第19章(1 / 2)

张天德同样撇嘴,摇摇头,指了指鲜明镜,意思是:要去你去!

谁知下一秒,他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嘲讽的笑了笑,手里握着把眼熟的桃木剑,手一撑腿一抬就出去了,下一秒,他毫不停顿的向着那两只灯笼劈了下去!

啊呀!

张天德像是自己被砍到一样惨叫一声,喊完嘴唇哆嗦着,又惊疑道:你,你这个生魂,竟然可以拿起桃木剑?

超市外面惊天动地的一声鸣叫,迟了几秒钟才到来,张天德慌得差点尿了,大叫道: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完了,完了啊!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两只灯笼被鲜明镜两下砍碎,瞬间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但同时,那两根触须也如同骤然断裂的绳索,以比来时快无数倍的速度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占满了外面马路的那黑色的巨大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可谁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就在张天德我命休矣的喊声中,更加真实、恐怖的吼叫从外面传进了超市,越来越近,直到重物落地,超市门口的瓷砖纷纷碎裂,超市里的人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两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门外唯一那点蒙蒙的月光,超市里更黑了一层。它们脑袋顶到天花板,低着头,争抢着试图爬进超市,那呼呼的腐臭,从它们身上飘进来,像是阴沟里吹过来的一阵风。

之前就是这个东西追着他们,把他们逼进了这条路,但远远没有这两只这么大。

幸存者四散奔逃,有人躲进了卫生间,有人拿起了手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来自卫,鲜明镜离的最近,就在握着桃木剑的手指一阵紧缩的当头,一只簸箕大的爪子猛地向他拍了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落在身上,鲜明镜顿时感到身体都有分散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浑身剧烈的疼痛。

可怕的惨叫声让他抬起视线,那两只怪物已经彻底进了超市,开始肆意的追捕,其中一只跟在张天德身后穷追不舍,货架叮铃哐啷的倒了下来。

人呢?!快给贫道开枪啊!!!

砰!

砰砰!!

枪火在黑暗中喷射,近在咫尺的怪物被击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闪烁的火光中长臂猛地甩过,枪声很快就消失了。

渐渐这怪物再次占了上风,其中一只一手抓着那个高中女生的腰,把她高高举起,在惨叫声中张大嘴巴,露出一口稀疏但又细又尖,宛如尖刀的牙齿

喂!

鲜明镜喊道。

桃木剑不知道去了哪,他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便将它抽了出来,没想到竟是一根实木的棒球棍,应该是店员放在收银台后面以防万一用的。

鲜明镜双手紧收:过来!

他很快如愿以偿,一声嘶吼,一道巨大的阴影当头罩下,那狰狞的五爪朝他伸过来,鲜明镜凭着本能挥起了球棒。

只听一声闷响,好像西瓜被摔打,鲜明镜眼前巨大的手掌竟然真的被他一棍打飞,甚至带的那怪物一个趔趄。

鲜明镜两手发麻,但心里松了口气,他猜得不错,自己现在的状态,比白天要好的太多太多。

他看的更远,看的更高,力气更大,更压根儿不受这个黑暗世界的蒙蔽。

像是束缚着他的东西消失不见。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鲜明镜侧过头,眼睛无意识的睁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出现了又一只怪物,此时从身后向他猛扑了过来,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鲜明镜看着这一幕,仿佛想把它深深印在脑海中。

最后一刻来临时,他闭上了眼。

哗啦

犹如什么东西破碎的清脆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

金光大作。

鲜明镜被光线刺的睁不开眼,耳边同时听到数声沉闷的犬吠,下一刻,可怕的撕咬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某个瞬间,鲜明镜犹如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整个人向旁边倒去,同时无法描述的撞击声、怪物的惨叫和哀鸣声,叫他很想睁开眼看一看,却不得不蜷缩在地上。

他不由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紧牙关。

他太弱了。

白天,他能感觉到外界在变化,甚至能感觉到鲜明海的得意,但自己,还是毫无进展。包括此刻,也在继续扮演弱者的角色。

感受着浑身剧烈的疼痛,鲜明镜把脑袋抱的更紧了一些。

总算,金光收敛了,鲜明镜等了片刻,缓缓睁开眼,从手臂的缝隙中看出去。

超市天花板都吊下来,几乎快散架,断肢和怪物的尸体洒了一地,一个小山一样大的影子立在货架的废墟上,厚重的爪子下踩着怪物的尸体。

那是一只狗?

这只巨大的狗浑身漆黑,仿佛融入夜晚,它比脚下的怪物体型要小一些,但也小不到哪去,此时正歪头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那专注的动作,让鲜明镜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在审视这只怪物。

风波似乎平息了,鲜明镜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脱力倒在地面。

吼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吼声,几乎就贴着他的后背响起。

鲜明镜猛地握住了棒球棍,瞬间向后挥去。

当一声脆响,犹如击中了金属,身后的东西纹丝不动,鲜明镜反而被反震回来的力道带的棒球棍直接脱了手。

嘶冷静点。

这时,一个有点惊讶,又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鲜明镜微微喘着气,感受着手臂的酸麻,支起身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看之下,他愣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微微仰着头,注视着自己身后的庞然大物。

是啊,巨犬脚下踩着的只是两具尸体。

只见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张血盆大口,被强迫张到最大,腥黏的唾液从它的嘴角不断滴下,成了几条浑浊的线,鲜明镜还能看到它的舌头代替主人在口中挣扎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