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由于田径场之前的问题,最近几天只要有体育课,学生就集体罢课,体育老师们不得不在室内带学生开电影沙龙,这事全校都知道,也难怪对方急于表现。

等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赵奇秋一抬头,正对上那老头浑浊的眼珠,两人对视片刻,赵奇秋手腕一紧,枯瘦的手猛地一下就抓住了他,行动还挺矫健。

赵奇秋眼皮一跳,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把脚心按在地面上,没有一脚踹过去,但脚指头还是忍不住在鞋里动了动。

那老头有所感的低头看了一眼,再看赵奇秋,赵奇秋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爷爷,有事吗?

那老头唔了一声,将赵奇秋的手翻过来,随即伸出手指在赵奇秋依旧湿润的手上飞快一抹,放在嘴边,伸出舌尖一舔,一边露出深思的神色。

赵奇秋:我尼玛这娴熟的动作,流畅的演技,病的果然不轻啊?!

这,这是!老头眼缝骤然睁开,脸颊血气上涌,眼中精光四射:这是!

赵奇秋:黄金蛋炒饭?!

快走快走,这位同学,快离开这里!学校老师赶忙对赵奇秋道。

赵奇秋点点头,转身一路小跑,任凭身后传来老头震惊的声音:好厉害的一股妖气!

大师!这怎么办?不影响学校吧?

无知的东西!怎么不影响,影响大了!

赵奇秋摇摇头,回头看了看被障眼法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工湖,心道这东西还真是运气不错,不要再招来更多人就好。

这一天顺顺利利,回到林家,赵奇秋津津有味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一会儿写完了,觉得很不过瘾,赶忙拿出他给自己买的八本习题集,面带笑容的翻开,正要下笔,耳边猛地响起一声熟悉的破碎声响,震得他一阵头晕。

吱嘎

赵奇秋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犯人的金戒圈碎裂了。

这意味着,对方胆敢在他眼皮底下破戒。

赵奇秋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望着窗外的方向。

可他根本没想到,那一头碎了戒圈已经重新收拢,传来了一条简单的讯息

鲜明镜死了。

死了?

死了?!

赵奇秋快速反锁上门,在床周围画圈,往床上仰面一倒,在空中魂魄就离开了肉身,任凭身体躺下去,生魂已经站在了地面上。

最后离开林家,前后不超过十秒,一气呵成。

更快的,赵奇秋找到了金戒圈的位置。

犯人和鲜明镜是在一起的,无疑就是阿武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只蠢鸟昨天刚被抓起来,今天就敢破戒?!

等到了现场,更是一团混乱。

刚巧在马路中央,车堵的四处鸣笛,仅有两名交警手持信号灯疏通,远处还加塞停着警车,一时人声、鸣笛声、哨子声响成一片,因为堵的实在厉害,交警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少人从车里走下来,都来看热闹。

赵奇秋站在人群中央,警戒线的里面,低头看着一地的血迹。

远处停着一辆车头被撞的严重变形的小货车,驾驶位上趴着一个人形,之所以看不清,是因为整个驾驶舱里面全是血迹,玻璃都被从里面涂满了,好像司机原地爆炸了一般。

赵奇秋低头再看脚下,一张熟悉的脸褪去了全部血色,青白的躺在地面上,身体下面压着血泊,地面上几乎都是他的血。

鲜明镜神态近乎安详的躺着,正如阿武所说,是死了。

至于阿武,赵奇秋在血泊里看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羽毛都已经被血迹打湿,再加上浑身被豁开,同样没有了呼吸似的。

赵奇秋走过去蹲下身,手指尖在鸟脚上的金环上抹过,波光荡漾,阿武身上因为破戒带来的伤口眨眼间便全部愈合。

阿武嘎的一声醒了,第一眼看到赵奇秋,立即感激涕零,带着浑身的血朝他扑了过来。

赵奇秋从空中一把捏住它,视线落在地面的鲜明镜身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道:说。

阿武顿时喊冤起来:大人,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但不是我的错,我是为了救他啊!

阿武害怕赵奇秋真的捏死他,不带停顿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鲜明镜早上浑身疼痛发起高烧,在家休息,这时候阿武去跟他见面,起初鲜明镜不同意,但后来说是伍百年让它去的,鲜明镜才勉强答应下来,同时要求它跟自己保持距离。

阿武便只能在鲜明镜窗外的树上呆着,到了晚上,鲜明镜烧退了,也不知道怎么,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阿武跟他说话,他也不理睬。而鲜明镜在鲜家做事一向我行我素,男主人不在,女主人不管,佣人不敢拦他,就一直让他走到了大街上。

阿武听说有的人类就喜欢半夜出去玩,因此也没疑心,直到鲜明镜在过马路的时候被猛地撞倒,它才慌了,尤其是司机看鲜明镜没死,竟然还想从鲜明镜身上碾过去,它实在没办法,破戒杀了司机。

但这样也没救回鲜明镜。

阿武朝赵奇秋身后看去。

你生气了?

赵奇秋听到鲜明镜的声音这么说。

第27章植物需要氮

赵奇秋很不想回头,但他不得不,转过身,就看到比自己矮的多的少年。

鲜明镜身上穿的十分单薄,简简单单的T恤和运动裤,依旧是一身黑,这应该是他最常穿的,所以才会出现在此时的魂魄上,显得他惨白的吓人。

鲜明镜还算镇定,只有神色中透出些许的茫然,这样看起来,更贴近他的实际年龄。

赵奇秋还是第一次这么深深的怀疑自己。

他接近鲜明镜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但这个目的不是为了害谁,在他看来,最终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毕竟他不相信,鲜明楼就没有走弯路的时候,他现在可以帮些小忙,以后当那些怪物一个个崛起的时候,起码自己跟鲜明楼是同一阵营。就像投资一个他知道未来必定会赚的盆满钵满的巨人产业,最后大家都过的很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但此时,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倒霉孩子,爹不疼娘不爱,性格刁钻、毒舌、还很强势,而且说实在的,鲜明镜身上没有体现出日后大佬的那种翻天覆地的厉害,甚至像是白天的盲人,独自行进于于他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之中。

这让赵奇秋忍不住问自己,鲜明镜真的是鲜明楼吗?

说到底,他掺和这事干嘛,重活一次,没别的球事情做了吗?

赵奇秋觉得自己原本只是在时代的车轮下顺带玩一个小游戏,混混日子,没想到这个游戏这么认真,认真的他都有点怕了。

鲜明镜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退一万步说,鲜明镜就是大佬无疑,那他上辈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