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再有一个月太宰才十八岁吧?你真的觉得他能分得清关系很好的挚友和爱情的差别吗?】
赤松流听后怔了怔,神色变了几变,他长出一口气,慢慢说:你说的对。
人的年纪越大,越难以陷入热恋之中。
因为随着阅历的增长,一个人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自己对另一个人产生的感情是基于感恩、友情、亲情还是真正的爱情。
赤松流能确定自己的确很喜欢太宰治这个人,这是个非常纯粹且对他有吸引力的人。
但是太宰呢?
先不说也许是森鸥外的误导,单说现在的太宰真的能明白这是一份怎样的感情吗?
织田作之助也说过,太宰治是个爱吃糖却胆小到不敢去伸手的人。
那样的太宰若说有喜欢的人,是不是类似于想要吃糖的孩子?
赤松流突然苦笑起来:小泉红子的占卜真是太准了。
他知道了一件非常令他惊讶的事,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的确为此心绪不宁起来。
赤松流一方面希望森鸥外说的是真的,另一方面又希望是假的。
如果太宰喜欢他,赤松流会为之欢喜;如果太宰不喜欢他,赤松流也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被喜欢。
心怀恶意的人看到我会滑入深渊,我希望太宰能变得越来越好。
赤松流喃喃地说:这么想的话,太宰离开港黑,反而是件好事。
哈桑看到赤松流蔫耷耷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你就当异地追星了。】
赤松流打起精神:也对。
他收敛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找地方换了装束和幻象,重新变成了金发高挑女子。
此刻天色越来越晚,已经是傍晚了。
赤松流问哈桑:太宰回家了吗?
哈桑:【没有,家里只有织田作之助。】
赤松流:走,去找织田。
赤松流坐电车赶往八王子某个街区的二层小楼,附近有特务科的人监视织田作之助。
赤松流打了个响指,碎了一块钻石,空中飞过一群乌鸦,趁着远处监视者转移视线的瞬间,赤松流悄无声息地从二楼阁楼的窗户钻了进去。
来之前哈桑用过去联系织田作之助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织田作之助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放开笔,不再写作,而是去厨房做饭。
特务科的人监视织田作之助两个月了,织田作之助的生活很有规律,就是居家写稿子,做饭洗衣服,宛如一个家庭煮夫,完全不像资料里那样彪悍。
于是监视织田作之助的人早就懈怠了,除了太宰治回来时他们会绷紧精神,平时这些监视者都很放松,看到织田作之助离开窗户边去厨房做饭,他们甚至没有转移位置去厨房的侧窗户盯梢。
织田作之助进入厨房开始煮咖喱,在监视者们看不到的位置,赤松流缩水成萝莉,凭借身高差坐在开了门的橱柜里。
赤松流双手捧着脸,金发萝莉笑眯眯地说:最近生活如何呀?
织田作之助一边往锅里削萝卜,一边关切地看着赤松流:我还是老样子,你呢?太宰的事没连累你吧?
赤松流:怎么可能连累到我?太看不起我了吧?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才说:抱歉,当时我判断失误了。
红发男人看着赤松流:你的异能力,不只是能变化样貌,还能分出幻象吧?
当时伪装成森先生的人应该是你留在横滨的幻象。
赤松流心中一惊:你猜出来了?我以为藏的不错。
因为你很少在我面前隐瞒。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每次你失去踪影,总会有人给我发短信,这其实是另一个你吧。
他提醒赤松流:太宰好像也猜出来了。
赤松流撇嘴:为什么没人相信那个人是我的朋友?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说:哪有这样的朋友?我听特务科的人说,假扮森先生的人直接死在了病榻上,他是欠了你一条命吗?
那个人虽然被我打了一枪,但根本不致命,最后却死了,你知道特务科的人怎么说吗?
织田作之助瞥了赤松流一眼说:他们说干部K太可怕了,居然可以操控一个人为他心甘情愿的死亡,甚至临死前都伪装着森鸥外,还搞出了森鸥外的异能力爱丽丝,彻底让港黑上下闭嘴,让特务科完全无缝隙和把柄可抓。
赤松流哑然,他突然反应过来,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都没问伪装森鸥外的人这件事,是不是他们也这么认为的?
赤松流干巴巴地说:我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我和太宰都不认为你是这样的人。
织田作之助又开始削土豆:知道这件事后,太宰问了我以前支援你的情况,还问了单独给我发短信的另一个联系渠道的具体细节,然后他说你藏的很深,就没再提过这事了。
织田作之助耸肩:我思考了几天才想明白你的异能力可能有猫腻。
赤松流委委屈屈地说:我也有苦衷
我懂,所以我觉得挺好的,你越强就越安全。
织田作之助的眼神温和而宽容:你的位置太危险了,底牌越多越好。
赤松流听后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随即他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当时你对森鸥外开枪,为什么?
赤松流有点忐忑:你不是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收手不干了吗?
哈桑可是对他说了,织田作之助对准的的确是要害。
只不过哈桑避开了而已。
织田作之助语气淡淡地说:难道我要看着太宰死在森鸥外手里后,再干掉森鸥外吗?
红发男人慢吞吞地削着土豆,仿佛土豆片是森鸥外做的。
森鸥外是港黑的首领,一旦他缓过劲,我和太宰是不可能逃出横滨的,更何况当时太宰还在住院。
我也拿不准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对太宰的态度,他们两个都是铁杆的森派嫡系。
当初先代首领死后,尾崎红叶是第一个表态支持森鸥外的,若非她的支持,森鸥外不可能暂时坐上首领位置。
中原中也实力那么强,我也没把握在他的攻击下保护好太宰。
难道要我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吗?一切都让你来帮忙?那算什么?我做不到。
织田作之助说着说着,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不用担心我,流,我当时已经做好觉悟,如果我成功了,我不会再写小说了,但我不会觉得难过或者沮丧。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人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太宰曾为此迷惘过,你从不迷惘,却让我看不到活着的生气,就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他看向赤松流,神情沉稳而厚重,仿佛一座无声却始终伫立着的大山。
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活着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