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想成精?简明庶骂道。
这是他的判灵笔,缀着紫绶的白玉笔身在石室内飞来飞去。
这笔在空中打着胡旋,地上一地的血婴被判灵笔带起气旋,迅速化作灵气和血魄。
灵气入笔,血魄化作黑烟,悄悄地爬入了简明庶左侧口袋之中。
怎么还全自动伏魔。简明庶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这支判灵笔。
伍舒扬斜眼瞟了一眼爬入简明庶口袋的血魄黑烟,隐忍未发。他趁着判灵笔吸收血婴灵气的瞬间,一把将它抓住。
判灵笔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被逮住之后疯狂挣扎起来。伍舒扬的骨节都捏得发白,他尽力压制,判灵笔依旧四处躁动。
无奈之下,伍舒扬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对缀着紫绶的铃铛,这对铃铛核桃大小,周身镂空着符文,绶带最底端缀着一颗玉珠。
鎏金火铃!
见着了这件传说中的灵宝,简明庶紧紧盯住那对镂空铃铛,像是演奏家见着了无可替代的名琴。
鎏金火铃像是在低语。它确切的说是她是有灵识的。
伍舒扬轻轻摇动了这对鎏金火铃,铃铛下缀着的紫色绶带悠悠地打了个转,底端缀着的玉珠相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判灵笔应声而宁。
鎏金火铃真不愧为,宁神安魂第一灵宝。这种传说级别的宝物,简明庶只在书里面读到过。那本书上用简单线图画了个大概,那副草图已经将简明庶折服于鎏金火铃的精致。
没想到,实物,更比书本上画的要精雕细琢,千倍万倍。
简明庶正盯着鎏金火铃,发现伍舒扬一副鎏金火铃和判灵笔都属于他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就往自己口袋里装。
他立即扯住伍舒扬衣袖:这判灵笔,应当物归原主吧。
伍舒扬点了点头:是物归原主。
简明庶指了指自己:物归原主?
伍舒扬将两个法器从口袋中拿出来,摊在掌心,颇为疑惑地看了简明庶一眼:你的意思是,判灵笔属于你?
简明庶没回答。
他泛起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朝着判灵笔打了一个响指。白玉笔身应声而起,朝着简明庶的右手飞去。
简明庶接着判灵笔,这笔在他的指尖连着胡旋转了几圈,运掉自如、熟稔得仿佛人笔合一。
事实胜于雄辩。
简明庶有些小得意的转着判灵笔,轻笑道:怎么样,信了么?
这笔是我一知己所有。伍舒扬直言道。
简明庶故意同他打起太极:咱俩今晚才认识,这么快就视我为知己了?
伍舒扬看了他一眼,灰寒的眸子让简明庶品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笔里面,有一个百年老妖。
简明庶瞬间停了手头转着的判灵笔。他想起了来这个茧世界的第一夜,被收入笔中的族长。
是那个,带着五道轮回往生诅的
简明庶停了停,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位族长。他是人?还是妖?抑或是鬼?
思索一番,他选了一个第一预感的词:族长?
他不是什么族长。伍舒扬解释道,他曾经叫张永清,四处吸纳灵气以维持性命。我就是追着他才来到这里的。
张永清。
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一股奇怪感觉,简明庶总觉得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不过张是大姓、永清也不算罕见的名字,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说不定碰到过。
他留了个心,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查一查。
这个张永清,现在就在这支笔中。不知为何他丢了血魄躯壳,只好寄生在判灵笔中。
不知为何为何正站在你眼前。
简明庶有些尴尬地说:他是我收进笔里的。血魄也是我剥离开的。这么说来,因为我剥开了他的灵气和血魄,所以这个族长现在躲在我的笔里,为所欲为?
是。
简明庶皱着眉头,颇为嫌弃地看了手上的判灵笔一眼。
伍舒扬接着说:所以,我得带这支判灵笔回去,将张永清分离出来。
这不行。简明庶朝他摆了摆手,我们今晚才认识,连你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可能随便把判灵笔交给你。再说,如果是分离,说不定我也有办法。
简明庶心中悄悄浮现起了义父鲲鹏。虽然风神鹏嬉皮笑脸,一点儿不靠谱;海神鲲还能拜托上一二。
你想怎么联系?伍舒扬问。
电话、微信,至少得有一个吧。
我没有手机。伍舒扬没有避开简明庶好奇探究的目光,一脸坦然。
那你留个地址也行。
伍舒扬站在原地,心口轻微地起伏了几下。他抿了抿唇,低声说:我住的地方,不太方便。
简明庶哭笑不得:舒扬小朋友。你什么都没留,想拿走别人的东西,不太可能。咱俩还没铁到那种程度。
伍舒扬微微低了头,随意自然的刘海在他眉眼处投下一片细密的灰影,整个人看起来忧郁又雅致。
这是说理不通,上美人计么。
简明庶心想:可惜,明叔叔我,坐怀不乱。
他抬手,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伍舒扬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了之后,简明庶开口说:这样吧,一物换一物。你把鎏金火铃放我这里,我把判灵笔给你。
不可。伍舒扬一秒都没犹豫,立即答道。
他看了简明庶一眼,解释道:此火铃乃知己所赠,断不可随意转予他人。
简明庶半是认真半是调笑道:我的判灵笔还义父所赠呢,也不能随意给别人。
两个人一个捏着笔,一个握着火铃,大眼瞪小眼地呆了半天,僵持不下。
算了。简明庶说,既然咱们谈不拢,那就搁置争议吧。你说的什么张永清的事情,我也记着了。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放他出来的。
手给我。简明庶右手提着判灵笔,对伍舒扬说。
对方颇觉疑惑,但还是将捏着鎏金火铃的那只手朝简明庶伸了出来。
这手生的可真是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利落干净,像是上帝用心雕琢过一般。
简明庶左手轻轻抵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提笔,在他白玉般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写完之后,他将判灵笔在指尖转了一圈,这才收入风衣口袋。
伍舒扬看着他手背留下的这一行行云流水的数字,努力理解这串符号的含义:
这是什么?
这个奇怪的问法,让简明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停了片刻,才回答说:这是手机号。
私人的。
他勾起一个笑容,颇有深意地看了伍舒扬一眼,戏谑地冲他眨了下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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