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对面的姑娘扬着小脸,睫毛如蝶翼般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淡粉色的小嘴微微张开,花瓣般轻柔,缓缓吐出四个字:是个男人。
拉斐尔: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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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和编辑商量本文将于明天,7月9日周二入V,入V将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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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二梦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拉斐尔在经过短暂错愕后整个人就忽然冷了下来,周围气温骤降,堪比六月飞雪。
宁子善尴尬地搓着胳膊,他也没想到对方在听见他坦白后反应会那么大,就在他搜肠刮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时候,拉斐尔忽然上前一步,重重推了他一把。
宁子善被推得一个趔趄,向后倒进了出口的黑暗中,拉斐尔伫立在月光下,烟灰色的眸子就像一片酝酿着暴风雨的海,波涛汹涌之上铺着片薄薄的、随时都可能支离破碎的平静。
宁子善看着他的修长身影渐渐远去,又和他昨晚在月光下焦急寻找自己的身影逐渐重叠,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他应该是生气了,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宁子善想。
依旧是一片漆黑,就像不透光的深深深海底,宁子善不停地下沉,下沉,连呼吸都仿佛被剥夺了,四周静得可怕。
那种好似被世界抛弃遗忘的恐惧再次袭来,利刃一般快要把他撕裂。
宁子善猛地痉挛了一下,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有风轻轻从他脸上吹过,宁子善像个刚刚恢复视力的失明患者般迟钝地转动眼球,看见一副熟悉的蓝白宽条纹窗帘,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扬起窗帘一角后又晃晃悠悠落了回去。
他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那片窗帘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像条鱼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下是浅灰色的床单被罩,左边是白色的衣柜,右边靠窗是黑色的电脑桌,电脑桌上除了一台银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沓工作资料、一个小仙人球盆栽和一杯喝了一半的纯净水。
这是自己的卧室。
宁子善重重呼出一口气,又做梦了,他想,真是一个漫长、奇怪而又真实的梦。
大脑还有点昏,宁子善抬手在山根处捏了捏,随手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二十。
艹!要迟到了!宁子善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再去回忆那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的梦,打仗般穿衣洗漱,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拉开门便往外冲。
他刚出门,隔壁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十七|八岁的短发少年,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种他那年纪特有的阳光和青葱活力。
早啊,新邻居。少年冲他露齿一笑,比阳光还耀眼。
新邻居?宁子善想,隔壁的那对老夫妻搬家了吗?昨天碰面还打过招呼,也没听他们说要搬家,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不过在迟到面前什么都成了浮云,宁子善来不及细想,随口道:早!然后就朝电梯跑去。
哎少年在他背后喊:你这么急要干嘛去呀?
宁子善回道:上班要迟到了!
坐电梯下楼,宁子善急匆匆开始往地铁站赶。
初夏早晨接近九点的阳光已经带上了些许毒辣的味道,宁子善赶到地铁入口的时候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边看时间边沿着楼梯往下走,八点四十,如果不用等太久的话他应该能赶着时间的尾巴打卡。
下楼、排队过安检,宁子善跟着队伍缓缓往前挪动,平静下来后忽然察觉到一种一直被他忽视了的违和感。
太静了,今天的地铁站完全没有往日喧嚣的样子,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买票的、过安检的、等车的包括地铁的工作人员都一脸麻木,他们好似一个个正在履行自己义务的机器,跟着既定的程序本分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宁子善跟着队伍往前走,把包放在安检机的履带上,抬头和安检员四目相对的瞬间,好像看见她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就像一个信号不稳定的画面。
什么情况?!宁子善瞪大了眼,只不到一秒的时间,安检员的脸就又恢复了正常,她朝宁子善挥了下手,示意他快走。
宁子善回过神,穿过安检门提起自己的包,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那位安检员,没有异常,就像刚才的一瞬不过是宁子善眼花了。
如果是平时,宁子善一定会认为这就是自己眼花了,可自从经历昨晚的梦之后,宁子善对一切异常都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警惕。
这是梦里那个有着一双迷雾般眼眸的男人教给他的危机感。
自己真的醒来了吗?一个疑问突然跳出脑海,宁子善不由得一怔,下一秒他收回准备刷卡的手,提着包刚要转身,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又低又沉的声音:你不想过去了吗?
宁子善猛然回头,看见他身后不知什么时竟排起了长队,为首的男人长得十分高大,差不多有两米多,他低头看着宁子善,小山似的挡住他的退路,麻木重复道:你不想过去了吗?
是的。宁子善说:麻烦让一让,我要从这离开。
男人听见宁子善的请求非但没动,反而咧嘴冲他笑了起来。
说实话宁子善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那种表情称为笑,因为男人在做动作的时候除了嘴,整张脸的肌肉都纹丝不动,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萝卜或是土豆上用刀砍了个豁口,既怪异又惊悚。
你不想过去了吗?男人执着地向他逼问:你不想过去了吗?
你不想过去了吗?
你不想过去了吗?
你不想过去了吗?
这七个字就像一种强力传染病毒,很快传染了男人身后长长的队伍乃至整个地铁站,霎那间男的女的,或高或低的声音都在重复着这七个字,就像一滴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顿时让寂静无声的地铁站沸腾了起来!
这不正常,如果之前宁子善还只是怀疑,那他现在就可以肯定这一切绝对不正常!
男人咧着嘴,原先的问句已经变成了几近破音的嘶吼,并且开始强硬地往闸口挤。
宁子善用双臂挡在胸口抵着男人,后背很快被他挤得顶在闸门上,男人的力气十分大,蛮牛一般,就像要把他生生挤死在闸口似的。
背后的闸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整个地铁站都充斥着你不想过去了吗的嚎叫,简直快把宁子善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