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不会留下来的。宁子善还未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抢先替他做出了回答,背后被爬山虎覆盖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一个长方形的黑洞,柯栩和莫陌陌依次从黑洞里走出,在柯栩手中还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一扬手,那团黑东西就被扔到了孟十脚边,宁子善颇为费力地低头看去,发现那居然是穿着黑袍的行梦官。
狼狈的行梦官头上的兜帽没了,脸上的面具也不见了,露出一张青青紫紫,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的猪头脸,伏在地上恨恨地瞪着身后两人。
莫陌陌抬手打了个响指,缠着宁子善的爬山虎藤骤然断裂,宁子善猝不及防从半空掉了下来,脚底一个趔趄,后背就靠在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上。
柯栩!在刚听见那声音时宁子善就知道是柯栩,日思夜想了那么多天,宁子善再也忍不住,就像终于看见了失而复得的宝贝,转身紧紧拥住了他。
柯栩回抱住宁子善,安慰性的亲了亲他的鬓角:对不起,我来晚了。
莫陌陌跟在后面跳脚:孟十你真不要脸,为了骗宁子善居然复制了一个柯栩的梦境,还让孙籍用他的梦境来骗我们!
孟十冷冷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孙籍:还差一点我就能成功了。
孙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瑟瑟发抖地低下了头。
柯栩松开宁子善,扶他站好,叹息道:你其实不用这么极端,虽然我有过动摇,但我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我只是想把子善平安地送回去,只要能看见他平安我就满足了,与其让他记住过去那个不堪的我,我其实更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一听柯栩这话,宁子善心就被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忍不住用双手抓住柯栩的手,抬头看向他,满眼掩饰不住的慌张。
柯栩回握住他,轻轻捏了捏,低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孟十一愣怔,不可思议道:你说你不会走,是真的吗?
柯栩答道:在你对子善动手之前,是的。
孟十像是突然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堪堪抓住那个攀缘茎形成的空心球,才不至于摔倒。
算了吧孟十,莫陌陌接话道,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也是时候放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灵魂自由了。
不不行梦官孙籍好像才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哀嚎道:我好不容易才许愿成为行梦官,我不要回现实!
然而他的抗议理所当然地被在场所有人自动忽略了。
我讨厌你们!沉默了片刻的孟十突然大吼一声,撑起身体往前跑了几步,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发出一道白光,再落地时只见一只粉蓝色、圆滚滚、小猫大小的长鼻子小家伙,擦过柯栩裤腿一头撞进爬山虎藤中不见了。
宁子善的嘴巴顿时变成了O型:刚那个不会是孟十吧?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真身也有点太可爱了吧。
莫陌陌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别管他,闹小脾气了而已,我去哄哄他。
说完把还趴在地上哀嚎的行梦官孙籍像拖死狗一样一拖,在半空中画了扇门。
刚踏进去一只脚,莫陌陌又顿住了,她半侧过头对柯栩说:如果决定了离开,现在就走吧,你知道怎么离开,不用再打招呼了,祝你幸福。
柯栩点点头:谢谢你,和你们在一起的这十年我很开心。
莫陌陌点点头,也离开了,整个被爬山虎包围的空间只剩下柯栩和宁子善。
宁子善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勾柯栩手指:孟十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的父亲他把你打进了医院
柯栩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十指相扣,点了点头。
宁子善满眼心疼: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妈,我记得临走前她给你留了电话号码。
无亲无故,夏老师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好再麻烦她。柯栩笑了笑,况且他从警局回来之后的确安分了好一阵,我甚至都以为他不会再打我了那次是因为我母亲回来了,听说她当初跟着私奔的那个男人死了,给她留了一笔钱,然后她回来,想带我走,可是他不同意,两人大吵一架后他喝了很多酒
说到这里柯栩终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真是可笑啊,把儿子扔在魔窟里不闻不问九年的女人,终于良心发现了。
宁子善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柯栩,半晌后才嗫嚅道:柯栩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柯栩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
宁子善还想说什么,被柯栩按住了:你要真觉得对不起,那就给我一个吻吧,从这里离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亲到你了。
宁子善抬起头,接触到柯栩的目光,就像宁静的湖面忽然起了涟漪,一圈圈的温柔与爱意几乎要将他溺毙,于是他勾住柯栩脖子,先在他唇角的小痣上吻了一下,然后献祭般近乎虔诚地向他递上了自己的唇,。
缱绻而漫长的一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宁子善把额头抵在柯栩肩窝上,轻声说:不会等很久的,这次我一定很快就会找到你,就算你不再那么完美,就算你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嗯。柯栩拨了拨他的额发,我相信你。
走出被爬山虎包围的绿色空间后,宁子善和柯栩一同进入了另一个漆黑的空间,和宁子善初次入梦时困住他的空间一样,不过这一次在他们的前方有一道明亮的白光。
沿着光一直走就能离开了。柯栩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暴露出了自己的不安,他紧紧抱住宁子善,轻声道,子善,别让我等太久。
滴滴的仪器声传进宁子善耳中,现在似乎刚天亮,窗外晨光如金,有鸟鸣透过窗户传进病房,躺在床上的青年眼皮轻轻动了动,带着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
病房自带的卫生间里传出一阵接水的声音,宁子善试着动了动手指,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让他的身体有些迟钝,好半天才艰难地挪了一下。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哐当一声水盆落地的声音,把宁子善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自己母亲正一脸呆若木鸡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的水盆砸在地上,溅出的热水打湿了她的裤腿都没反应。
妈
直到宁子善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夏芙之女士才如梦方醒,一个健步冲到病床边抓住宁子善的手,红着眼眶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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