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暖阁中是高昌王逐渐转醒,瞧见自己身在何处后,又瞧着为自己诊脉的太医,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悲戚。

他再也不想着笼络其他王爷们造反这事儿了,这皇帝已经开始先下手为强了,打算将自己的曾孙接到京城里来不说,就连孙子孙媳也要来京城。

美其名曰是不与幼子分离,皇帝也是为了照顾幼子,想要将他培育成才。

可实际上就是将他高昌王府的后代都拘禁在京城做人质!

他安分守己还好,将来孙子曾孙还有给他养老送终的机会,若是不然,只怕皇帝就拿他的宝贝曾孙下手。

毕竟稚子无辜,又是自己的宝贝曾孙,他这个做曾祖父的又怎么忍心将那样小的孩子送进京城做人质呢?

不!坚决不行。

高昌王心里如是衡量想着。

感觉太医收手以后,渐渐离去的脚步声,高昌王这才放心了一些。

而崇文殿中的宋琰却是在等着太医的消息,见着太医来了,忙道:朕的叔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厥?

太医朝着宋琰行了礼:回禀陛下,高昌王乃是惊吓过度,又急火攻心所致的昏厥,只要服用几帖安神药,好生静养即可。

太医如是说,可宋琰的心里却是分外疑惑。

受惊吓过度?

不会吧,他也没说什么不对啊,都没有责怪他私入京城,也没有挑明他跟清河王还有其他几个堂叔亲叔密谋造反的事,怎么就受惊过度了,还急火攻心?

这要是不同意曾孙过继来京城就直说嘛,着什么急啊,这小老头儿真是的,现在晕了吧。

宋琰有些无奈,道:朕知道了,既是如此,你便守着高昌王,待叔公醒了后再回明华殿,朕就先走了,不去看他了。

太医再次行礼,宋琰无奈的起身朝着后殿的暖阁瞧了两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负手,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崇文殿。

听到宋琰离开了,高昌王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恐怕是回不了高昌王府了,依照皇帝这性子,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等他好转以后肯定会再提质子入京城的事。

所有的过错他这个曾祖的来承担,绝对不能连累他的宝贝曾孙。

高昌王望着暖阁中伺候着的内侍,不由叹息一声。

内侍道:高昌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高昌王侧眸瞧了一眼,心里头格外戒备:不,没什么吩咐,只是这里的软榻不舒服,还是回明华殿吧。

内侍应了一声,询问过太医以后,便伺候着高昌王回去了明华殿。

文德殿中的宋琰满脸的愁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说错了,让高昌王受到了惊吓。

常禄为宋琰换上热茶,瞧着宋琰看着手中的奏折半天都没动笔,不由宽解道:陛下可是在担忧高昌王?

宋琰被这一提醒,不由回头看着常禄:这太医说高昌王是受了惊吓,又急火攻心,常禄,你说朕是哪句话说错了么?为什么他会受到惊吓呢?

在宋琰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叔公可是硬朗的很,还能带兵打仗呢,即便是最后失败被捕,羁押在宣政殿上,他都是面不改色的面对着宋琰。

可宋琰仔细想了想自己今天说的话,的确是没又责备他什么事,他怎么就受到了惊吓,还急火攻心?

难道说

宋琰直勾勾的看着常禄,听着殿中传来的几声猫叫,连忙转头对上那漂亮的身影,宋琰便朝着那只猫招了招手,那只猫便轻便的跑到了宋琰的身边,跳进了他的怀里。

许是在宫里吃的好了,这些宫外被弃养的猫此刻都长好了,毛色也格外柔顺。

宋琰撸的猫,这才道:怕是这高昌王误以为朕,要将他的孙子,曾孙带进京城做人质?

常禄有些不明白:可是高昌王若是忠心不二,为何,要怕做人质啊。

以此可见他这曾孙对他来说,可真是宝贝啊。宋琰喃喃,怀里抱着猫,听着它在怀里喵喵的叫。

这温柔的声音,听的宋琰心都酥了。

宋琰逗了会儿猫,由着这猫蜷在自己怀里放心大胆是睡觉打呼噜。

外头的传话内侍进殿内行礼后道:陛下,丞相大人传来奏折,请陛下过目。

宋琰示意常禄将奏折拿过来:丞相可有说是否要及时批复?

内侍道:回陛下,丞相说奏折上所说的是差人去青州查访的结果。

宋琰微愣,他倒是险些忘了他还答应了季昭要惩治青州州衙的贪官恶吏,忙接过常禄手里的奏折翻开,看着丞相奏报的青州知州的所作为,以及纵容手下的恶吏欺压百姓,实在的可恶的紧。

宋琰道:你去传朕口谕,让丞相亲自处理青州的事,所涉案人等一律不得放过,青州知州与师爷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看管,待所有案子核查清楚后,再来报告给朕,朕亲自下旨处置。

内侍朝着宋琰行礼后,便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文德殿。

宋琰垂眸看了一眼,那只猫已经醒了,此刻正睁大了眼睛盯着宋琰,那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看着那双眼睛,宋琰不自觉的想起了季昭。

那孩子一双眼睛也是格外的漂亮。

宋琰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最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抱着猫就走了,就朝着高昌王住的明华殿去了。

明华殿中的高昌王还在想着宋琰早上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便听得内侍说皇帝来探病了。

高昌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过,一看到宋琰出现在门口,心里就两个字。

完了。

这高昌王还没有感慨完,宋琰就抱着猫走进了进来,看着内侍要搀扶起高昌王,连忙出声阻止,随即便亲热的坐到了软榻边,热切的看着高昌王道:

叔公的身体可好些了?朕这一中午都在惦记着叔公呢。

这是惦记着我的宝贝乖乖曾孙子吧。

高昌王心里如是想着,可脸上却得装装样子,道:劳陛下记挂,是臣的身体不争气,害得陛下忧心。

宋琰应着,随即道:叔公的身体要好,这堂叔堂兄他们才能放心。

高昌王表面上应着,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宋琰是不是又要提让他的乖乖曾孙做人质。

没想到他刚刚想完宋琰就接着道:朕仔细想了想,朕觉得叔公怕是误解了朕的意思,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唯有朕一个儿子,朕自幼伶仃,一个做伴儿都没有,所以朕才想让叔公的曾孙道京城来,堂兄也可以来,不必父子分离,况且京城中有朕在,能请天下最好的老师教他,叔公可以放心,朕不是想让朕的那位侄儿做质子的。

得,早上还是暗示,现在就明说了。

宋琰说的是不当质子,可在高昌王心里,宋琰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就是想让自己没有乖乖曾孙。

高昌王道:陛下,臣的曾孙体弱,怕是

gu903();宋琰忙道:无妨,有朕在,能给他遍访天下名医,就为他调养身体,朕对他,可怀着大希望呢,才不会让他受到半点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