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道:将军,太后有请。
太后请他?
戚司纳闷儿,听说太后天天在慈宁宫里吃斋念佛,怎么忽然叫他一个小小的侍卫?
将军,请随我走吧。张嬷嬷并没有征求戚司的同意,说完后便转身示意戚司跟上。
戚司不怪她的态度,皇权就是如此,说一不二,萧珉那太子是个例外,或许是因为穿越到现代的缘故。
最近几天,戚司慢慢觉得萧珉可能并没有说谎,太子可能真的穿越到现代又穿回来,也真的只学小提琴而没学其他,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造飞机大炮都有可能。
戚司今次出宫有两件事情要做,一件是去看大夫,御医就算了,他和萧珉关系这么差,绝不可能通过他找御医。
另一件则想去天界寺见空空大师,问一问那个宝物的事。既然太子认定是宝物带领他去了现代,那最先知晓宝物的空空大师应当了解一些情况。
当然,这些事并不着急。
一路在张嬷嬷的带领下到了慈宁宫,外臣进内宫,需得仔细谨慎。到了慈宁宫,戚司进入殿内,迎面便见到一尊一人高的佛像坐立上方,供奉的佛像下面,一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正在默默跪拜,口中喃喃念着什么经文。
戚司静静等在门口处。
张嬷嬷走过去,对跪在蒲团上的老妇人道:太后娘娘,戚将军来了。
太后站起身,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慈祥的面容,戚将军。
戚司连忙上前拜倒,下官戚司拜见太后娘娘。
请起。太后伸出拿着佛珠的那只手。
戚司站起身。
坐吧,坐吧。太后笑着指了指屋子里的椅子。
戚司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客气,有点意外,走到椅子上坐下,道:不知太后娘娘召下官所为何事?
太后也坐下,道:听太子说,拖鞋是你想出的主意?
戚司进门前想了许多个太后找自己的原因,唯独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拖鞋。
戚司站起身,拱手道:是的。
坐,坐,不用客气。太后热情地招手,示意他不必起身。
戚司有点意外,他以为张嬷嬷那么严厉,太后也该是严厉的人,谁知太后居然像个普通老太太般慈祥。
他重新坐好。
太后上下打量他,转头对张嬷嬷道:瞧瞧,一表人才!
张嬷嬷:太后说得是,刚见着戚将军,奴婢也吃了一惊,戚将军和传闻不符啊。
戚司道:下官减了肥,看起来和以前不大一样。
太后又转过头,上下打量戚司道:当年,本宫上天界寺求佛,路途难以行走,还是戚老将军背着本宫上的山,如今都过了许多年啦。
太后回忆起往事,脸上满是感慨,望着戚司的面孔充满了慈爱之色。
戚老将军,难道是父亲?
戚司没想到太后居然和自己父亲相识。
你们戚家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是大禹的英雄。太后说,你爹背我上山,你又为我做拖鞋,我很喜欢,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来一趟居然能得到赏赐?
戚司意外的同时又很高兴,连忙道:谢太后。
太后笑起来,打量戚司的眼神越来越慈爱,可有婚配?
回太后,还没有。戚司心头突突,太后不会想拉郎配吧。
如此青年俊杰,竟然没有姻缘?太后摇头叹息,可有看中的姑娘?
没有。以前看中过,可惜是个假姑娘,还为此受了许多折腾,暂时不想儿女情长了。
戚司心里默默思量,万一太后想为他拉姻缘,该如何巧妙拒绝?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担心多余,太后说:有看中的官家女儿,尽管对本宫谈,如果姻缘合适,本宫自然极力撮合。
谢谢太后体恤!戚司连忙道。
太后上下打量着戚司,越看心中越是欢喜,瞧这一表人才的,要是我皇室的人,该多好。
这样的赞赏非常高了,戚司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太后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回应,很快转移话题。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太后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随之拢在一起。
戚司暗自思索:只是做一双拖鞋而已,哪敢真要赏赐。
这点儿道理戚司还是懂的,回道:下官不过突发奇想而已,是太子殿下念着太后娘娘,才让宫女们连夜赶工,制作拖鞋送给太后娘娘。
你到是个不贪功的。太后掐着手里的檀木珠串,沉吟片刻,转头对肃然静立的张嬷嬷道,去把昨儿新得的一盒天灵子拿来。
张嬷嬷应声而退,片刻后取来一个手捧大小的黑盒子。
太后抬手示意张嬷嬷送到戚司面前,对戚司道:收下吧,天灵子有调理气血、强身健体之用。将军征战沙场,现又守护太子,需得万万保重身体。
戚司起身恭敬地接过小盒子,低头道:谢太后。
本宫要继续念经,你且下去吧。太后在张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
太后赶人,戚司识相地道:太后,下官告退。
说完捧着小盒子从殿内退出,一路从慈宁宫出来。
走出皇宫,便见不远处有一熟悉的蓝衣男子在宫门外地空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焦急地往宫门方向看。
戚司拿着盒子走到那人身前,高兴道:子文。
李岚殇抬头见到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将军。
蓝衣青年笑容温和,长身玉立,浑身儒雅,几日不见,真真怀念。
戚司见到他,总算找回来昔日自由的感觉,感动道:子文,真是好几天没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七日不见,隔了二十一个春秋啊。
李岚殇的目光微动,喃喃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对将军也甚是思念。
走走走,喝酒去。戚司哥俩好地排上他的肩膀,道,东宫里的酒臭死了,还是玉春楼的酒好。
gu903();和长安等人打好关系后,长安曾经邀请他喝酒,据说是太子的私藏,结果那味道闻起来怪得很,戚司没有喝。太子之前请他喝酒,酒的气味也很怪。戚司觉得定是那狗太子拿假酒蒙他,不想给他好酒喝,所以在东宫再也没有喝酒。如今出了宫门,自然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