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柯琛愣了一下,足足有五秒钟没反应过来。这人真有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衣服?
柯琛松了手,笑道,“行。那你自己脱?”
郭梓尘反问,“你隔着衣服打不行?”
柯琛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要打你了?”
郭梓尘听着柯琛那语气轻佻的话,绕是再直男,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了。
郭梓尘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胸,一副贞洁列妇宁死不屈的模样对着柯琛道,“哥,你看,你一碰我我就想吐,你就当照顾照顾病人,打我一顿得了,行不?”
柯琛胸口堵着那口浊气,咽不下去,也上不来,就这么吊着,十分不好受。现在唯有把那人干个通透,干的他跪地求饶,他才可能舒服点。
“我一碰你你就吐是吧?行啊,我就帮你治治。”柯琛没动郭梓尘羽绒服,而是直接拔掉郭梓尘裤子,也没给人喘气的机会,直接挺了进去。
郭梓尘趴在冰涔涔的地板上,胃里一阵翻搅,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
柯琛整理好裤子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躺在地下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掏出大衣里的钱包,随手拿了一沓钱出来扔郭梓尘脸上,“赔你衣服钱。”
柯琛瞅了眼郭梓尘身下,地上那点血色即便有月光照着也瞧不清楚,可柯琛知道郭梓尘身下流血了。
留下那东西,让别人瞧见怪麻烦的,于是他对着躺在地板上的人说,“走的时候别忘了把地上那点血污处理干净。”
郭梓尘眼珠转了转,咬着牙忍着眼里那点泪,没在柯琛面前哭的像个娘们儿。
等柯琛走后,郭梓尘却是绷不住了,
郭梓尘瞅着自己“卖身”得来那些钱,精神崩溃到丧失理智,他大脑一片空白,一开始只知道用手捂住眼睛呜咽,后来干脆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呜…畜生!我诅咒你下地狱!”
郭梓尘拿起那些钱,把他们撕的粉碎,一边撕一边挥着拳头,重重把那些轻飘飘的碎片扔在地上。
在这安静的夜空,明明今天外头明月高悬,星空点点,十分漂亮,郭梓尘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哭声。
其实他更希望自己被柯琛打死,这样也不用面对受辱之后的煎熬。
生为人上人,柯琛从来都是施暴者,他从没受过这等锥痛与屈辱,他也不理解像自己这样平凡的普通人是怎么一步步努力生活,走到今天。
郭梓尘盯着外头漆黑的夜空,仿佛凝望着万丈深渊。
如果自己死了,肯定能变成最厉害的恶鬼,他要把柯琛脖子咬断,把他的头挖空当做喂狗用的饭盆,把他的骨头抽出来当做搭黄瓜秧的架杆。
郭梓尘脸上露出个瘆人的惨笑,随后打开看台的窗户,手不断往上够那皎洁的明月。直到他半个身子都露在窗外,眼看着要摔下去时,一阵手机铃适时响了起来,郭梓尘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受冻的脸,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低头一看,是他爸打来的电话。
郭梓尘不想接,可是他爸锲而不舍地打了三个,郭梓尘怕他爸脑梗犯病,别误了什么急事。刚一接,郭占雄对着郭梓尘噼里啪啦一通训,“你个臭小子!开学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给你老子打个电话!啊?这是离了家就开始撒欢玩,把你老子忘了吧!”
郭梓尘压低了声音解释,“我在图书馆学习呢,不方便说话,晚上回宿舍跟你说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让郭梓尘清醒不少,至少他不会再去荒唐的想轻生。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自己死了,反倒便宜那人渣。
……
郭梓尘回到宿舍后,王玢不在,但寝室多了个张承文。之前听王玢提过,张承文也是个厉害的二世祖,再加上张承文觉得自己是柯琛情人,看不起自己,郭梓尘也识趣,自动跟这人疏远了些。
他打开门时,张承文正在书桌前学英语,张承文听到动静回头看了门口一眼,便瞧见郭梓尘红肿的眼皮快要睁不开,羽绒服上还不知道哪里噌的一些血迹,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身体半佝偻,站都站不直。
这要是别人,张承文可能马上就带人去医院了。可是张承文知道那人跟了柯琛,又知道柯琛玩法一向挺狠。
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
于是张承文也没搭话,又低下头写卷子去了。
郭梓尘洗澡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倒是混着哗哗的水声,外头的人听不清楚。
出来以后,郭梓尘拿了水壶倒水,可是手腕使不上力气,身体一抖,滚烫的热水全被他倒在桌面上。那些水迅速蔓延,直直流到了书本底下。郭梓尘有点慌,拿起纸巾擦被浸湿的课本,胳膊肘却不小心碰掉了水杯。那杯子落地砸出个清脆的声响,惹的正在画设计图的张承文心烦。
张承文皱着眉头,把椅子转向郭梓尘,一开口,语气不怎么好,“你干什么事别这么墨迹行么?”
郭梓尘转过头,捡起水杯,尴尬的不敢再倒水,“对、对不起。”
说完便上床躺着,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郭梓尘手机坏了,也没买新的,此刻只能把头埋进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只是有些事越想努力忘记,它越在你脑中挥之不去。郭梓尘身下非常疼,就像有人撕开他身上刚长的痂一般疼。
晚上总是一个人情绪泛滥的时候,人在这时候总爱胡思乱想。郭梓尘便是,越想越委屈,最后竟然又抽噎了起来。
就在他在抽噎声中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时候,被子一下子被张承文扯开。
张承文扯碎了书桌上的草图,冲郭梓尘发火,“我说你,要哭就跑柯琛家里哭,别在这儿膈应别人行么?”
第12章别再扯我衣服了(上)
郭梓尘闻声坐了起来,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费力睁开那红肿的眼皮,如梦如幻般看着张承文道,“抱歉。”
郭梓尘没穿睡衣,坐起身来便露出雪白的皮肤,只是胸口那伤痕实在吓人。
张承文目光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痂上,有一些被洗澡水泡过,泛了白,有一些刚结上的痂又被磕掉了,露出红彤彤的血丝与嫩肉,实在狰狞的厉害。
张承文眉头微皱,对着郭梓尘道,“你睡觉为什么不穿睡衣?”
郭梓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张承文嗤笑,“你不穿睡衣,露出你身上的伤,是想恶心谁?”
郭梓尘哭的太多,眼睛酸涩,眼皮都有些发痒,实在睁不开眼睛,头脑也不怎么清醒,听着张承文的冷嘲热讽却恍如隔世,他咳嗽几声,从肿痛的喉咙里扯出个沙哑的声音出来,“没想恶心谁。我可以睡觉了么?”
张承文好像又说了什么,他顶着疲倦与困意,却听的不真实,意识逐渐模糊,不久便沉沉睡去。
奇怪的是,这一夜无梦。
第二天,郭梓尘是被电话铃吵醒的。以前郭梓尘生物钟一向很准,六点半准时起床,上课从不迟到。可是今天那诺基亚老年机响起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过十分,郭梓尘瘫在床上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要不是那老人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快五分钟,郭梓尘恐怕要睡到下午。
郭梓尘把电话接了,王玢打来的。
“尘子,咋回事啊,今天一上午都不来上课?”
郭梓尘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吸了口气,郭梓尘给王玢发了条短信:今天有点难受,睡过了,你跟老师说一下,我马上到。
郭梓尘起身的时候,感觉胳膊腿就跟掉了似的,浑身乏力,难受的厉害。随便擦了把脸,裹上衣服便要出门,只是刚打开门,便感觉浑身发冷,想了想,郭梓尘又套上两件毛衣。
郭梓尘有点饿,但并不想吃东西,顶着肿胀的脑袋昏昏沉沉往教室赶。第二大节课已经上了一半,课上,专业英语老师正慷慨激昂地讲着货币银行学:
“TheIScurvedescribestherelationshipbetweennationalincomeandinterestrateswhentheproductmarketreachesequilibrium,andtheLMcurvedescribestherelationshipbetweennationalincomeandinterestrateswhenthemoneymarketreachesequilibrium.”
(“IS曲线是产品市场达到均衡时,描述国民收入和利率关系的的曲线,LM曲线是描述货币市场达到均衡时,国民收入和利率关系的曲线,”)
郭梓尘脑袋胀的发懵,也没管什么其他的,打开前门就往教室里走。
“Thenwhenthetwomarketsreachequilibriumatthesametime,thesetwocurveswill――”
(“那么当两个市场同时达到均衡时,这两条曲线会――”)
郭梓尘一进门,便打断了老师那自我陶醉般的讲课,而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郭梓尘今天做什么事都慢半拍,也没觉得台下一百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有多尴尬,只是在四处张望王玢坐那儿的时候,英语老师那脸彻底黑了下来,索性直接叫他回道问题:
“Lateclassmate,youanswerthisquestion”
(“迟到的这位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郭梓尘知道老师在叫他,便回过头去看着老师,只是此时他眼神呆呆的,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玢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看着呆若木鸡的郭梓尘,心下有点着急,他捂着嘴,小声喊,“郭梓尘,相交!相交!听见了没?”
郭梓尘回头冲着王玢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转过头来,努力让那已经失声的嗓子发出个声音:
“咳…banana…”
香蕉这个单词蹦出来,本来嗡嗡一片的整个教室先是安静了几秒,而后阵阵哄笑传来,突然炸开了锅,就连英语老师都目瞪口呆。
王玢懵了,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冲着郭梓尘喊,“intersect!哥!相交!不是香蕉!”
郭梓尘又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仿佛不知道王玢在说什么,面对全班的哄笑也是无动于衷。
今天郭梓尘一举一动都太过反常,可是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可不管有什么缘由,只要出了丑,便会抓住一切空隙把他踩进泥土里。
讲台下刚睡醒的女生,瞅着台上傻站着的郭梓尘阴里怪气道,“诶,你们刚开始谁把他当男神来着,别怕是眼睛瞎了吧?”
这声音不大不小,整个阶梯教室一小片女生全听见了,随后又有人说,“他不以前跟王贝贝搞对象来着?听说那会儿,他一边吊着王贝贝,一边伺候着咱们主席呢。”
“啧,真够恶心的。咱们柯学长咋看上这种货了呀,真是绝了。”
“你们没看论坛上那视频啊,据说当时郭梓尘在浴缸里吵着让咱学长抱着他出浴室,别提多娘炮了…”
有个女生听完,佯装惋惜道,“可惜了,一副男神皮相,却不做人事儿,哎,你说这世道。”
“嗨,这有啥?这世道,这种人多着呢,只是可怜王贝贝,跟个卖屁股的处对象。”
王贝贝正坐在倒数第三排,他旁边就是张承文。王贝贝看张承文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心道这才是妥妥的男神。
这会王贝贝听着班里的议论声,开始跟张承文卖起惨来,她轻轻抓住张承文胳膊,话语也是嗲声嗲气的:
“哥哥,你说郭梓尘看起来像个人,可是他怎么能做出这档子不要脸的事儿来?我当时…当时差点就被他骗了…”说着,语气里带着点哽咽,差点哭出来。
张承文盯着王贝贝抓着自己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王贝贝瞬间尴尬到面红耳赤,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清纯小可爱,在男生里颇受欢迎,可这一学期眼看过去了,张承文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这自封系花有点挂不住面子,“哥哥,我叫王…”
张承文打断她,“我不想知道。”
王贝贝气的手攥成拳头,咬着牙,可又只能尴尬的笑笑,没再接话。
郭梓尘这边挨着王玢坐下,其实大家说什么他都听见了,只是他头疼,精神状态也不好,不想浪费口舌和她们吵,便趴在桌子上谁也没理。
老师讲课如同说书,郭梓尘恍恍惚惚间又睡着了。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郭梓尘跟着王玢去食堂吃饭,他还是不想吃东西,只是觉得浑身发冷,便买了杯奶茶。刚转身,就撞上个高大壮实的男生。
那男生脾气不怎么好,“谁他妈的,眼瞎啊?”
郭梓尘抬着朦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垂下眼皮,轻声说了句,“抱歉。”
那男生仔细看了眼郭梓尘,惊道,“诶,你不是那个谁,视频里的那个谁…就柯琛家浴缸里的那个?”
郭梓尘苦笑,又来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他在柯琛家浴缸里躺过是吧。
郭梓尘今天整张脸都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此时更是薄唇媚眼,一副弱柳扶风的病态美,看的那男生竟然不自觉的摸上他的脸。
“诶,柯琛给你多少钱啊?哥出双倍,今天晚上陪哥玩玩呗?”
这话比刚才教室里那些女生的话还要羞辱人,郭梓尘这半个月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找到突破点,一股脑全发泄出来了。
他把手里的奶茶撕坏了,直接浇在那人脑袋上,对着那人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给你玩!”
……
王玢端着盘黄焖鸡,正在找座位,突然食堂里传来一阵骚乱,王玢抬头看过去,正看见郭梓尘跟体育学院的吴瑞打了起来。
第13章别再扯我衣服了(下)
郭梓尘把奶茶浇在吴瑞脑袋上,那冒着热气的奶茶流进吴瑞不长不短的头发里,顺着额头浇了吴瑞一脸。
吴瑞摸了摸自己脸上又黏又腻的奶茶,双目圆瞪,浑身一股杀气袭来,他对着郭梓尘怒道,“找死!”随后抬手就给郭梓尘一个巴掌。
郭梓尘通红的脸颊被打出个暗红的巴掌印,整个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他甩了甩混沌不堪的头,就在吴瑞第二个巴掌冲着他再次袭来的时候,郭梓尘往左一迈,绕过吴瑞身边的两个人,抄起食堂的椅子往吴瑞身上摔。
郭梓尘速度很快,吴瑞躲闪不及,整个木质板凳直接甩在吴瑞膝盖处,膝盖受不住疼,逼得他弯下腿窝,半跪在地。
郭梓尘趁势,又一板凳直接摔在他头上,边摔边笑,“你就这点能耐?”
没过几秒,吴瑞后脑勺开始冒出血来,他扶着头缓缓蹲下,大脑短路,险些晕过去。
吴瑞身旁那俩人懵了,眼前这人跟一米九的吴瑞比起来,又瘦又小,身子过于单薄,可是打架真是往死里打。
不过,他们体育学院的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那俩人一左一右,一个抢过郭梓尘手里的凳子,一个拽着郭梓尘头发把他按在地上,随后刚刚夺凳子那个人挥起拳头打郭梓尘脑袋,骂到,“你挺牛逼啊!”
郭梓尘冲拽着他头发那人呸了一口,说,“有本事单挑!下一个脑袋开花的就是你!”
体育学院的人,浑身肌肉,人高马大,郭梓尘不服软,嘴上不饶人,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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