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转瞬之间,它们已经连蹦带跳蹿了半程,眼看着就要扑到季鸫身上了。
季鸫跟本顾不得脚踝的崴伤了。
他一头扎进大根老师撬开的门缝里,挣扎着钻了出去。
下一秒,他的左小腿传来了钻心的剧痛。
一只怪物已经追上了他,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盘大口,一口咬在了季鸫还留在电梯井中没来得及收回的左腿上。
直到此时,季鸫才明白,按照大根老师的那套火系怪物理论,为什么这种犬面猿身的怪物也会出现在这座灰烬之城里!
那是因为,这丫的唾液,竟然忒么是强酸啊!!
在理解到这点的同时,季鸫感到腿上火烧火燎一般,疼进了骨髓里,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小腿连皮带肉外加骨头都要融化了。
来不及多想,季鸫咬着牙,从腰间抽出了枪,朝着那咬着他腿的狗脑袋一枪崩了过去。
犬猿被击中脑壳,眼一翻就嗝屁了。
季鸫拼死挣开了死狗的獠牙,拖着那条被酸溶得见了骨的腿,连滚带爬滚进了走廊里。
可他的对手却是智力水平远高于先前几种怪物的犬猿。
它们深知趁他伤病,要他小命的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季鸫滚进门缝的刹那,已经有一只怪物踩着同伴血糊糊的尸体,紧随他钻出了电梯井,并且朝着脱着一条瘸腿的季鸫扑了过去。
季小鸟一时间无法从地上爬起,情急之下,只能凭着本能反击。
他先是横过弓包,挡开了犬猿的那一扑,随后举起枪,朝着它被撞歪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只听咔擦一下,撞针发出一声空响,却没有子弹射出。
卧槽!
季鸫两眼一黑,好险没吐出一口血来。
杀千刀倒霉催干他全家的他的枪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没子弹了!
下一秒,那犬猿咧开了血盆大嘴,嗷呜一口咬在了他握枪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
锋利的獠牙嵌进了皮肤里,怪物口腔中的浓酸烧灼着他的血肉,季鸫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了刺鼻的酸臭味与焦糊味儿。
在疼到了极致的瞬间,季鸫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沸腾了起来,无数细小的电流汇聚、交融,直到变成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脊柱传导到他被犬猿咬住的手臂上。
只听滋啦一声,他的胳膊迸射出了一团蓝色的火花,咬住他的怪物被电流打中,嗷一声倒飞了出去,翻着肚皮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肢体抽搐不止。
季鸫根本闹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小臂上多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周遭皮肉呈现出一种酸蚀后的黄黑色,每一秒都似被火灼烧。
他疼得两眼发黑,几乎快要厥过去,死死咬紧牙根,只拼着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韧劲,用左手抽出在腰上挂了一路却从来没派上用场的菜刀,一刀插进了倒在地上抽搐的怪物的咽喉里。
可就在这时,他的左肩传来了更强烈的剧痛。
最后的、也是最强壮的那只犬猿,它深深地咬住了季鸫的肩膀。
完蛋了
这一口距离季鸫的要害部位很近,近到从怪物口腔中飞溅出来的酸性唾液在少年的颈侧燎出了片片斑驳的灼伤。
季小鸟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张开口,却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从喉间挤出赫赫的气音,仰头往后倒去。
一双冰冷而漂亮的手,从他的后方接住了他。
季鸫听到了任渐默低沉却清晰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松开!
咬住季鸫的那只犬猿,竟然真的在下一秒松了口。
它茫茫然地后退了两步,眼神呆滞,不叫不跳,原地坐下了。
里过狗日哩!老子怎死里!!
莫天根一步赶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徒手抓住怪物那顶着一颗狗脑袋的长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就往墙上砸,连砸了数下之后,直接将它摔成了一块肉泥。
在失去意识之前,季鸫看到大根老师丢下犬猿的尸体,慌慌张张地抱起他,一边让他坚持住,一边踉踉跄跄地往走廊尽头的防空洞大门走去
季鸫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晕到底晕了多长的时间。
等他朦朦胧胧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疼得让他几乎想干脆就这样闭眼昏过去算了。
可是有好多人的声音都在叫他的名字。
嗯
季鸫勉强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枕在任渐默的膝盖上。
莫天根和闵青青都在哭着喊他,让他千万别睡着,女护士章莹则咬着牙,拼命用手摁压住他肩膀上还在汩汩冒着血的伤口,完全不管那些强酸会烧伤她的手掌。
我这是要死了吗?
季鸫的嘴唇翕张了几下,却无法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这时,一双冰冷而潮湿的手捧住了他血迹斑斑的脸颊。
季鸫,看着我。
任渐默低下头,鬓角的长发从他的肩膀滑落,有一缕垂到了季鸫的唇角。
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尾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很疲倦的样子:
坚持住,时间很快就到了。
季鸫的视线开始模糊,视野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暗。
他觉得很冷,而且很累。
昏昏沉沉中,他只能听到任渐默一个人的声音。
那男人对他说:
再坚持一分钟。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八、七、六三、二、一
季鸫闭上了眼睛。
第24章桃花源-01
季鸫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全都消失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低头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全身。
在电梯井里和犬猿搏斗的伤,已经全好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完全消失了,连被酸液腐蚀的衣物都恢复了原状,只是他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他的手表和一套衣服了他挂在腰上的枪套和刀套,连带着连逃命也坚持要背着的弓包,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吧,终究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弓。
季鸫叹了一口气,又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有了前一回的经验,这次当他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人呆在一间只有四面金属墙的小房间里时,已经连惊讶都懒得惊讶了。
行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季鸫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面前的金属墙壁。
手指碰上了墙壁时,他才有些惊讶的发现,那竟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光可鉴人的某种合金,而是比纸片还要纤薄的,形容不出材质的韧性十足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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