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如果是为情所困,管家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慕容钊和慕容澹爷俩,在感情上的坎儿一模一样,不管多纠结,最后的选择定是如出一辙。
慕容澹愣怔,手缓缓松开。
心里一句话在默默重复,是啊,在一起就好,在一起就好,没什么比在一起更好的事情了。
管家的话,不过火上浇油,慕容澹实际上压抑得了自己的情感,却难以否定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要又一个人稍稍鼓动一下,那野兽般的想法,便不受控的出笼了。
慕容澹红着眼睛,将人从地上一把揪起,带了些欣喜,“快,将这里重新收拾一下,孤,孤要接她来。”
管家跌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嗓子拼命咳嗽,点头应着。
慕容澹让他将所有灯都点亮,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束好发冠,跪坐在镜子前端详,指甲划过脸颊,“我会好好照顾这张脸的,让你喜欢。”
管家见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赶忙叫人端吃食来。
慕容澹吃了一锅,脸撑的铁青,问他,“还有没有了?”
他最近瘦了太多,脸颊凹陷,这样不好看,他要快点把肉长回来,气色变得好一些,才能讨她喜欢。
慕容澹现在,理智不知被情感排挤到哪个犄角旮旯,连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种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
虞年年被邀请去七夕会的事儿,白米她们自然也听说了,大多都是揶揄打趣,为她祝福。
被她们说得害羞,连午饭都没吃,便跑回去。
厨房的娘子见她没吃晌饭,便塞给她一袋枣脯,“垫垫肚子,省的晚上去看灯会没力气。”
虞年年害羞接过来,跑掉了。
枣脯甜是甜,不过微微透着点儿苦味,略有些奇怪。
她只当枣子不曾选好,吃了两颗便躺下睡晌觉。
不多半刻,外面的小动物们齐齐叫起来,虞年年却半点儿都没听见。
即便再黑的夜,遇到了七夕,也能透出些甜蜜的氛围。
城隍庙附近一束一束升起烟花,隔着远处看,只见那一小片山都被灯点成灿烂的金色,浮光游动。
小侍卫站在后门,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是王娘子现给他做的,黑底红边,衬得人格外精神。
他手里还捧了一束花,是刚刚才从花匠那儿买的,花匠听说他要同虞年年去看七夕灯会,便赠给他了,顺便鼓励,“好好努力,争取抱得美人归,明年给你娘添个大胖孙子。”
小侍卫脸一红,飞快说了句,“谢谢叔。”便跑走了。
他从不到未时便在这儿等着,满心欢喜的。
未时虞年年还未来,他安慰自己,定是有事耽搁了。
申时虞年年还不曾来,直到子时了,远处山顶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他手里新鲜的花也变得枯萎。
他有些难过,不知道虞姑娘为什么要失约,是不是他哪儿做的不好,所以惹了她生气?
虞年年再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沉沉的,听不见任何声响,浓稠的黑透不出一点光亮,她的头也是晕晕乎乎的,四肢绵软,动都不能动。
即便是夜深了,也该有点月光从窗外透过,再或者,大鹅不会这么安静,它至少会时不时高亢的叫两声。
她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兴许还在梦里。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床榻边传来,她才意识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紧接着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响,她激动极了,试探着问,“是燕燕吗?”她想伸手去抓他,却徒劳的动不得,愈发相信,这就是梦境了。
慕容澹心尖跃上一点欣喜,丝丝的甜蔓延。他想,年年还是最爱他的,还记得他,你看,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是他,“我是。”
“好久没有梦到你了,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我埋给你的点心,你都吃了吗?”虞年年躺着,忍不住哽咽,哪怕没法见到他,没法摸到他的脸,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慕容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来,“我没死。”
虞年年哭着笑,“我也想你没死,想你是逃了出去,过上了好的生活。可是,你的尸体是我亲手带回的,埋在土里。”
“我没死,我回来了,年年。”我不是燕月娘,我是慕容澹。
慕容澹弯腰,与她十指相扣,覆在她身上,呼吸灼烧在她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又缱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年年,从来没有燕月娘,只有慕容澹。”
虞年年瞳孔一缩,可颈侧灼热湿濡的呼吸提醒着她,她身上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梦境,也不似什么鬼魂。
“慕容澹?凉州王?”她喃喃问。
“是。”
檀香略显沉重的香气萦绕在她鼻息,充满了侵略感,顺着她的鼻腔钻入五脏六腑,在血肉里循环一圈,像是无形的枷锁,将她紧紧包裹桎梏,动一下都撕扯神经的疼。
比虞敏敏的鞭打,要疼上千倍万倍。
浓稠的黑眼下也变成了吞噬人的猛兽,咆哮着要将她肢解。
如果从来没有燕月娘,那在太尉府,与她同睡一张床的,也是眼前这个人吗?
没有燕月娘……没有……
虞年年呜咽着哭出声,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颤抖,“燕燕,你不要骗我,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都做鬼了,怎么还是这么坏。”
“怎么可能,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极变成慕容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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