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这个院子之前,还能跟府里旁的丫头说说话,打进了这儿,慕容澹要安静,她一天天只能装哑巴,虽然领的工钱高,但快要憋死了,亏得虞年年愿意听她说话。
还没等虞年年问什么,她就把所有知道的一股脑儿全抖搂出来了。
她指着这个房间,兴致勃勃道,“娘娘,殿下亲手布置的房间,奴不晓得以前这儿啥样儿。但听说管事接了殿下的命,重新收拾屋子,因为娘娘住进来,便将屋里的帐子换了烟青色的。殿下说冷清,觉得桃粉色好。
奴也觉得这粉的好,喜人!”
虞年年看一眼四周娇艳桃粉的帐子,眼睛看得花了,生疼。
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才缓过劲儿来。
合着她一睁眼,看了两天这刺眼的粉红,是慕容澹特意挂她头顶上的,时时刻刻霸占着她的眼球,就算闭上眼睛了,眼前的一阵漆黑下,还是隐隐会冒出粉光。
“你也觉得这些粉色帐子好?”虞年年打断她。
“好!当然好!要是能裁一身这样的衣裳穿身上,才更巴适。”宝应脸上放出光,然后在身上比划一阵,“娘娘,您能不能跟殿下说说,给奴做身这色的衣裳。”
“再说吧。”虞年年拉住她的手拍拍,略微有点儿感叹,又不忍心看她眼里的光亮消泯。大概很少人,能和慕容澹的审美这么贴近。
他们说知音难求,宝应肯定就是慕容澹的知音。
但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多任何的桃红色在眼前,如果她哪天能走了,肯定跟慕容澹说说,给宝应做身儿桃粉色的衣裳。
听宝应解释,除了满屋桃红色帐子,那琳琅满目恨不得刺瞎人眼的摆件,应该也是慕容澹的手笔。
作者有话要说:嫩:河南、南昌、江苏都有用的。
益州是四川那块儿,巴适是四川方言。
所以宝应口音以扬州味儿为基调,带着川陕味儿。(我没想到一个口音这么多人说,脑阔疼)
今晚写的最满意的四个字:疯狗对咬。
形容慕容澹和狩阳帝相互攻击,真是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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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着满屋子桃粉色,虞年年实在觉得眼睛疼,比起这些,她更愿意在院子里溜达,假山树木,花草芬芳,极为动人和放松。
但是走一步就有许多人盯着,像是怕她逃走或者自杀。
慕容澹若是不忙,也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黏在一起,虽然手脚还规矩,不会总是对她亲亲搂搂。但虞年年一见他,就是心里堵着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
花也不想看了,干脆回去睡觉。
她算算日子,好像脾气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无论她怎么冷冰冰的,对慕容澹多爱答不理,他也总是凑上来,“你若是生气,打我就好,不要气坏了身子。”
因为虞年年对院子里的树木花草表现出兴趣,慕容澹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倒是越看越顺眼。
能讨得虞年年欢喜的东西,就是有用的东西。
但对这些景观顺眼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委屈,怎么就不见年年对他亲手布置的房子表示喜欢呢。
他有意或无意的在管家面前提起这事儿,带了些恼意,管家低着头,出于读慕容澹的惧怕和尊重,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起来甚是赞同他的话。
但是内心里,对慕容澹的审美极为不敢苟同。
老王爷审美是在线的,殿下这花里胡哨的审美,多半遗传自老王妃。
他也不敢说,生怕慕容澹再疯起来掐他脖子,那窒息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虞年年始终不答应在婚书上签字的事儿,慕容澹有意或无意的,总是将婚书拿在手里,在她面前晃荡。
或者长吁短叹,或者大声诵读。
虞年年甚至都能背下来婚书上的所有字句,但她铁了心当没听见。对慕容澹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好歹身份地位都不差的一个人,怎么有这么没皮没脸的一面。
“年年,快九月了。”慕容澹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哦。”虞年年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就变成废人了,最近在努力找点儿事做。
慕容澹便亲自写了许多字帖,给她临摹,他暗搓搓将自己的字体发挥到极致。存在点儿暧昧旖旎的念头,回头年年写出来的字,跟他是一样的。
异性之间,若是字同出一流,怎么也有点儿粉红的暧昧。
虞年年不在意,她是喜欢学东西的,她能认识字就觉得不错,对字体,她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学东西快,看一遍,再听人说一遍,就已经能记得七七八八。
不到一个月里就能将一些日常的字全认得,有些简单的书读起来也没什么障碍了。
“马上九月了,十一月也不会太远了。
我在园子里的空地,种了腊梅和春梅,这样一直能开到来年的四月,等天冷了,我便带你去看梅花。年年不是说一直想要梅花吗?我给你种了一片,都是你的,你想折多少都成。”
虞年年手一抖,原本工工整整写着的字,凭空多出一笔,“殿下喜欢种就种吧,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喜欢梅花。”
她什么时候说过想要梅花来着?梦里?她怎么不记得清醒的时候,同谁说过喜欢太尉府梅园开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