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姚生同慕容澹告假,换了身新衣裳。
“你今日去哪儿?”慕容澹随口问道。
“今日是沈十三郎同虞家嫡女成婚的日子,属下受邀请去参加婚宴。”姚生如实道。
“沈家是不是也给孤了请柬?”不是疑问,是肯定。
“那孤与你一同前去。”虞年年就算不因为沈之昂的原因去参加婚宴,也该因为虞令月的原因去一趟,他能寻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见她一面。
太医丞教他的第一件,就是要时常出现在姑娘的眼前,讨厌也好喜欢也好,总归混个眼熟。
沈家在长安的中心,距离摄政王府并不远,今日他家成婚,车马又多,堵的水泄不通,即便都见着了慕容澹的车架,有心想让,也无能为力。
姚生怕慕容澹暴躁起来,弄得谁都不痛快,连忙找几个话题。
“听说近日长安里混进些人,大抵是因为陈兵龟兹的原因,乌孙人急了。”
慕容澹闭目养神,不咸不淡道,“自迁都之后,长安就不太平。”
迎亲的队伍要在城外绕一圈,于城外的城隍庙处停留,出城是要验的,所以百姓观礼也只在城内。
沈家迎亲的仪仗足足有上百丈长,沈之昂骑着匹黑马,身着白色婚服,神采奕奕的出了城。
队列才刚停在城隍庙,虞令月由侍人背着下轿,看起来不胜娇弱,准备同沈之昂一起在城隍庙内祷告。
忽然,从四周的树林里涌出一拨青衣蒙面人,体格健壮,各个手持弯刀,来者不善。
他们方才躲在绿意横发的树丛中,将身影都隐匿了,不细看倒是一点儿都看不出。
迎亲队列虽然人多,但大都是沈府的小厮劳力,或者侍女婆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大半吓得四散逃开。
那些人径直冲着一对新人持刀冲来。
几十个侍卫压根儿腾不开手。
沈之昂皱眉,将虞令月挡在身后,小声安抚,“别怕,既然同我写了婚书,就是我沈家的人了,沈家可没有让女人挡在前面的。”
他话说得是漂亮,但虞令月冷眼瞥见沈之昂手臂的微微颤抖。
那些贼人冲了过来,沈之昂从腰间拾起装饰用的佩剑抵挡,世家公子大多都会学习武艺,但都是摆设好看的花拳绣腿,争个风雅罢了。
沈之昂虎口处一片酸麻,不等反应,贼人便又提刀冲上来了。
虞令月小小的叹了口气,将眼前遮面的羽扇挪开,手于腰间一摸,顺势将沈之昂揽到身后。
“啪!”只听得破空声一响,虞令月的鞭子利落将面前的贼人抽开,人淌着血倒在地上。
大抵是压根儿没瞧上沈之昂和虞令月这对世家公子娇女,只有两三个个贼人针对着二人,虞令月回身鞭子一甩,另一人应声而倒,看起来对付的游刃有余。
她一回头,便瞧见自己新婚丈夫错愕的表情。
虞令月皱眉,“你愣着做什么?”
“啊?”沈之昂咽了下口水,还没回过神。
虞令月将发上的冠一摘,珍珠幕帘乒乓作响,并着手中羽扇都塞入沈之昂怀里,又把人一把塞入车轿中,“你好生待着别出来。”
沈之昂一个堂堂男儿,被这般保护着,倒是有些新鲜,但这种场景,明显也不是他逞能的时候,便乖乖坐在车辇中,手里捧着沉甸甸的发冠,小小挑起帘子来看。
他的新婚夫人好像不太一般,比府中护卫都争气。
一道影光闪过,飞溅的血液洒在沈之昂脸上,他呼吸一滞,连忙用帕子将脸和手擦干净,缩进车辇里不再看。
片刻之后,虞令月一把将帘子挑起,沈之昂一瑟,险些以为是贼人闯过来了。
“好了,都解决了,你还行吗?”
看着虞令月那张明艳非常,但涂抹又白又红,不人不鬼的小脸,一瞬间竟然心安下来。
他讷讷唤了句,“夫人……”
“我可以,我行!”
虞令月啧了一声,略有些嫌恶,“你脸上妆花了。”
?
沈之昂从袖口中掏出他母亲给他装进来的铜镜,是给他整理仪容用的。
原本刘夫人塞给他的时候还嫌麻烦,觉得没必要,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敷的雪白的面颊被刚才血迹蹭花了,细长高挑的眉毛尾端被蹭掉,眼角的红晕胭脂也没了……
好好一个阴柔俊美的人,现在变得不伦不类。
他忙站起来,却因为发冠过高,一下子撞在辇车顶,这下子连发冠都歪了,腿还稍稍有些打颤。
虞令月抿了抿唇,将他手中属于自己的发冠接过来,戴在头上,“你老老实实待在车里吧。”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剩下的话克制着咽了回去。
说着将帘子一甩,径直跨上马,吩咐大家整理队列,然后回城。
沈之昂还没回神,就这样被安排了,他坐在车辇里,对着镜子将发冠重新整理了,但脸上的妆也没办法重新收拾,只能都擦了去,略有些不合礼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