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看着他俩,无奈解释,我跟贺清桓,嗯只是朋友。
宋之言,真的?
沈诏,为什么要做朋友?这还能做朋友?
顾望很诚实的坦白,因为不喜欢了,所以做了朋友。也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能做朋友。
宋之言和沈诏也是母胎单身,宋之言把自己和孟鸥代入后想象了一下,他现在喜欢孟鸥,想到如果是做朋友,他肯定心如刀绞,但他要是不喜欢呢,那没问题。
贺清桓和越枫走在他们后边几步,顾望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越枫侧头去看贺清桓,发现他神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贺清桓几不可闻的嗯了声,情绪不显。
沈诏在前面,声音也不好太大,他只让顾望能听清,你自己悠着点,不喜欢了最好,贺清桓这人,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
宋之言难得附和沈诏的话,望望,那你别喜欢他了,做朋友挺好的,以后还能占占他们家便宜。
沈诏,宋之言你好现实啊。
宋之言白他一眼,你不食人间烟火行了吧,贺清桓既然主动示好望望就接着,为什么不接,你醒醒,这本来就是个现实的社会,你以为我们学校前赴后继喜欢贺清桓的是喜欢的他人,别傻了。
沈诏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怕顾望受伤害。
顾望垂着眼安慰他,我有分寸,你别担心。
沈诏扯了扯顾望的袖子,那你,万事小心。
他用词不准确,顾望想笑,发现又笑不出来。
贺清桓的确优秀,他拥有一切所有人都想扑上去巴结的家世和能力,但沈诏和宋之言没有,虽然宋之言把事实摆到台面上来了,那也是在顾望安全的前提下。
台球版块占地不算广,球桌散得很开,每桌配备一个工作人员一个服务生,旁边是长沙发和单人沙发,茶几上吃的喝的玩的都有。
他们五个人,越枫要给贺清桓和顾望创造独处的条件,忽悠着沈诏和宋之言跟他再去开张桌子,宋之言那么不好忽悠的人,都被越枫带偏了。
沈诏很快就想通了,他走时还挥挥手,望望,学会了也教教我。
越枫一把揽住人脖子,我教你。
沈诏挣了一下,没挣动,他伸手拉宋之言,言言,越枫掐我脖,你快弄他!
他们之前自我介绍了,沈诏爱撒娇,不分亲疏,他喊越枫两个字,越枫挑眉,意外的好听。
宋之言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球杆,掐着吧,掐着你就没法过来捣乱了。
沈诏,听听这是什么屁话?
不远处的另一张的桌子,贺清桓擦好了一根球杆,递给顾望,看别人玩过吗?
顾望点头,进球得分我知道。
这里玩法多,贺清桓教的英式的斯诺克台球,是主要流行的玩法,其他的,贺清桓也不打算涉及太多,玩球只是其次而已。
球桌中间22个球,主球是白球,球杆以打主球将目标球撞进四角的任意一个球袋,进球能得分,白球如果能连续碰撞两个目标球也同样得分。
台球对打球的人要求挺高的,不是简简单单的追着白球戳,以白球撞击目标球,不管是否能进球,都要能够判断白球的运行轨迹,以便更好的打下一杆球。
贺清桓习惯左手握杆,他俯身,球杆置于食指与手背第一个节点,杆首对准白球。
彩色的球在球桌正上方的白炽灯照耀下,反射着一层像刚釉上去的漆。
白色被击中,二十来个球被打散,有一个直接入了袋。
贺清桓看向顾望,望望,自己来。
顾望也不知道怎样算厉害,但第一杆就能进球,那肯定是厉害的。
顾望聪明,他看着贺清桓的姿势,只是过了遍眼睛,他就能学到个七八分,只是球杆的角度和俯身的角度有点不对。
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扭头看向贺清桓,我觉得有问题。
潜台词:教我。
贺清桓把自己球杆立在一边,顾望以为他会直接指出自己哪里不对,顶多示范一下,就像他打的第一杆一样。
那样的话,贺清桓会站在自己的侧面。
顾望朝自己身旁瞥,没过来?
他刚想扭头,身前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搂住了他的腰,往后面带了下,跟身后人的身体撞上。
顾望整个僵住,球杆都差点拿不稳。
顾望下意识去看工作人员,那个男生穿着制服,面无表情,收到了贺清桓的眼神,他说,这样教,您会学得更快。
顾望,那好吧,他努力无视与贺清桓碰触带来的不自在。
贺清桓肩宽阔,他穿着黑色的运动服,眉目清冷,与身下穿着白衣的少年形成了完全的反差,但又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顾望手心冒了薄汗。
贺清桓的手覆在了顾望的手背上,骨节之间的轻微摩擦,贺清桓的手指从顾望的指缝插进,顺着划到指尖,一根根的将顾望的手指的角度姿势纠正。
搂着顾望腰的手臂一直没有松开,贺清桓的气息就喷洒在耳边,顾望的脸一寸寸的烫了起来。
贺清桓握着顾望的手,打出了第一杆,顾望完完全全是被带着打的,白球撞到三号球,直接进了。
顾望一怔,随即眼睛就亮了,他扭头,贺清桓你厉害的啊!
男生的唇从贺清桓的侧脸擦了过去。
贺清桓还没松手,姿势也没变,顾望转头太突然,贺清桓也没料到,即使刹那间的触碰转瞬即逝。
顾望本人毫无所觉,他的注意力全在台球上边。
顾望做事一贯认真,比如学习,又比如游戏,对待任何事情,保持一种我要赢我要做好的态度。
这种态度能让顾望忽略周遭的人和事物,比如有片刻失神的贺清桓。
贺清桓顺势站了起来,眉眼低敛着,情绪无法判断,他声线低下来,抬手捏了捏顾望的后脖子,真棒。
作者有话要说:贺清桓:玩球是其次,主要是玩人
第33章
顾望摸了摸后脖子,被贺清桓捏过的地方痒痒的。
不远处围在另一张球桌旁边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相对无言。
宋之言艹了一声,台球是特么那么打的?!
沈诏拉住他,那你教教我,也像他们那样。
宋之言扭头看着沈诏,上下扫了他几眼,滚。
宋之言和沈诏也是母胎单身,反正顾望现在也不喜欢贺清桓,贺清桓更加不可能喜欢顾望,他们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越枫看着这两人,惊叹于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单细胞生物,难道一定得拿个喇叭到处宣扬才是喜欢吗?
太单纯了。
沈诏三分钟热度,打了几个球就喊不玩了,把球杆一扔就跑去找顾望,顾望俯在桌面,被后边飞奔过来扑在他身上的沈诏吓了一跳。
gu903();望望,我们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