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以呢?”徐星光挑眉。
“所以。”霍闻安扭头去看徐星光,因为剧烈咳嗽过,他眼圈一片绯红,更惹人喜欢。“我想活久一点,想认真追求你。”
这话等同于表白。
“霍老板,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徐星光冷笑着说:“你明知道自己是个病秧子,可能时日无多,偏偏还要来招惹我。惹我注意了吧,又不敢再进一步了。”
“难道你只是想吊着我,让我跟你搞暧昧,又没个名分?霍老板,你还真是渣。”
想到那个晦气的前男友,徐星光就纳闷了,她说:“怎么的?我难道有吸引渣男的体质?我那个晦气的前男友是个渣,我亲爹是个渣,搬了家,碰到的邻居怎么也是个渣男?”
‘渣男’这顶帽子戴在霍闻安头顶上,他真是又气愤,又理亏。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短命鬼,不应该招惹徐星光。也许他是个渣男吧。
可。
“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控制不住想靠近你。”徐星光对霍闻安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她一出现,霍闻安的眼睛就有了独立思想,不受他控制。
徐星光被气得无话可说。
她突然拉开安全带,起身朝霍闻安靠过去。
霍闻安顿时紧张起来。
她要亲我?
咔哒。
徐星光解开了车锁,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霍闻安回过神来,赶紧弃车追了上去。
徐星光走得很快,霍闻安疾步追上去,只追了几十米远,就受不了地弯下腰来咳嗽。
那咳嗽声很剧烈,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病秧子就是不经折腾。
徐星光只能折身返回,她站在霍闻安面前,等霍闻安咳完,这才问道:“你跑什么?”
“追你。”
徐星光又气又恼,“你身体什么情况,你没分寸?我又不会跑丢,你追什么?”
霍闻安却说:“15年前,我姐姐就是跟我吵架,一怒之下跑出了家门,至今下落不明。”
徐星光愣住。
原来霍馨走丢,是因为跟霍闻安吵架赌气?
霍闻安突然说:“我叫霍罪,今年28岁,出生于仓山镇,我是我妈从医院里偷回来的。我还有个姐姐,我妈怀孕的时候吸了毒,导致她智商低下。”
“当初我妈病重身亡,只给我留下了三十多万的债务,跟一个智障姐姐。”
“后来我姐姐遭人玷污,直到她肚子大了起来,我才知道她在学校里的遭遇。我很心疼她,又很生气,气她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我对她破口大骂,骂她蠢,骂她是个拖油瓶子。”
“然后她就走了,我以为她那么蠢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以为她只是去镇上哪个小朋友家里玩去了,可她却直接从我的生命中走丢了。”
姐姐走丢是霍闻安一生中最愧疚的事,谈及往事,他双眸一片骇红,但眼泪早就在少年时期哭干了。
“姐姐走丢后,我翻遍了仓山镇,找遍了渝江城,可就是找不到她,但我找到了伤害过她的那些人。”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冲动无脑,不计后果。我单枪匹马闯进仇人家里复仇,虽杀了仇人,却也因此入狱。”
霍闻安又说:“我少年时候的梦想是当导演,但我却连自己的人生都没导演好。我承认,我的过去一片混乱,我的原生家庭糟糕透顶,我甚至连寿命都所剩无几。”
“但是徐星光,我想要靠近你的心也是真的。”
“我从没产生过想要吊着你的想法。所以,你别生气了,行吗?”他气走了姐姐,不能再气走徐星光了。
突然之间得知了霍闻安的少年往事,徐星光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所谓的霍老板杀过人,坐过牢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镇上居民提起霍老板,都是一副惋惜遗憾的样子。
徐星光听苏阿姨说过,霍老板在仓山镇读书的时候,次次考第一,城里好几所初中的校长为了挖走他,都曾亲自来仓山镇找过他。
按照正常人的命运轨迹走下去,霍闻安就是小说中那种拿着最烂的牌,打出最精彩人生的爽文男主。
可他却被手里那把烂牌,逼得堕入深渊。
“行,我原谅你了。”徐星光哪里还舍得跟霍闻安闹脾气呢。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回到车里,霍闻安也没仔细盘问徐星光先前在琴行称呼他为男朋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敢问。
到了仓山镇,徐星光下车时,突然对霍闻安说:“过几天我要去西洲市参加婚礼,你去不去?”
霍闻安心里一喜,正想问他是以什么身份陪她出席,就听见徐星光说:“缺个司机,我看你车技不错。”
霍闻安眼里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但他还是点头了:“我跟你一起去。”
“那好,记得穿好看点,别给我丢了排面。”说罢,徐星光转身朝小院走去,脸上却浮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当天,秦老板亲自致电卡列大师,将徐星光成功令蒹葭开声的事说了一遍。
得知蒹葭成功开声,卡列大师在电话沉默了许久,才说:“能让蒹葭共鸣的琴师,一定是像丽娅滋一样热爱钢琴的人。秦老板,把钢琴赠给那位有缘的小姐吧,希望有生之年,我能看到蒹葭陪那位小姐,站在国际音乐厅演奏。”
国际音乐厅是全球最权威的音乐厅,每一位音乐大师的终极梦想,便是登上国际音乐厅,演奏自己的作品。
可见卡列大师对徐星光是寄予厚望的。
秦老师第二天便将钢琴送到了徐星光给的地址。
但那地址,并不是仓山镇,而是徐泽清跟尤静秋居住的那套房子。
蒹葭是一架历史悠久的老古董钢琴了,它被摆在徐家客厅中央,看上去与他们家豪华现代化风格的装修格格不入。
“徐星光的钢琴怎么送到咱们这儿来了?”尤静秋一脸嫌弃地盯着那架老钢琴,嘀咕道:“这是买的二手货吧,琴架上的油漆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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