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办法,她记忆力就是好。于眠沉沉看他一眼,对方就怂了:“好吧,我不吃。”
姐姐是因为关心他,才会在意他的生理期,于礼还是领情的。
心里感叹,以后的姐夫有福了,他姐看上去冷淡,实际上很会疼人。
于眠虽然回到了九年前,但时间点是高考后,高考结果应当是不变的。
所以她查了成绩,看到分数半点儿都没有惊讶。
等到父母打电话来问,于眠淡淡吐出数字,于父于母很高兴。
于母飞快地在大脑里搜索往年各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估摸着上她中意的大学没问题,温和道:“晚上咱们母女喝一杯。”
于父情绪要外显得多,一个劲夸:“哎呀我女儿就是能干,等爸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于眠本来很平静,重新在电话里感受到父母为了她而喜悦的样子,也不由得噙了笑,很快又隐去。
手里的小布丁冰凉甜软,也无心去品尝。
家人对她很好。
就是因为家里人都对自己好,她很少反对过他们的意见。没穿过来的九年前,在母亲坚决排斥祝凌时,于眠选择了家里的和谐。
她放弃了祝凌。
把祝凌给她发的消息翻出来。这些天他总是问于眠的日常,没话找话。
不仅发语音表达想念,还要求晚上打电话聊天。
——我天天兼职,都不能跟你待一块儿,你还这么冷淡,打电话也不行?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少年的幽怨,说不定正在瞪着手机。
等于眠说怕惊动家人,他发了个大大的哭泣表情。
——是怕你父母不答应?于姐姐,现在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懂不?
他倒是不怕,无论家人是否同意,都管不了他的想法,可于眠不能不在意。
叹了一口气。小布丁快化了,她一把塞嘴里,被沁人的冰意冻了一下。
她很愧疚。
无论何时,在两人的感情里,祝凌要比她热烈得多,也坚决得多。
晚上于父做好饭菜,给妻主和女儿倒了酒。
于母不常喝酒,只是兴致来了小酌一两杯,她今个儿高兴,眼神欣慰,跟于眠碰了碰:“努力没白费。”
絮絮叨叨地说打算,什么让于眠读南大的金融系专业,毕业进朋友的公司。
当初于眠是听从了的,她后来在公司的渠道部做经理,工资也不错,买小别墅的时候还出了大半的钱。
暖黄灯光照在她清冷的脸上,于眠放下筷子:“我不想进别人的公司,我想创业,自己开公司。”
于母露出赞许的神色:“好,有志气!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尽管去闯。”
聊了许久,夜渐深,这顿饭也到了尾声。于眠趁着于母微醉,轻轻问道。
“成绩是否是衡量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如果他读书不行,未来在某个领域很有天分,是否也能算优秀?”
于母面色酡红:“这个嘛,成绩只是一方面。人是有无限可能的,随时会变化,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可不能目光狭隘。”
“您觉得了解一个人,是道听途说建立对他的印象,还是应该自己去接触?”
于母晃了晃脑袋:“那自然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唔,别人的意见,是参考。”
于眠不语。
她妈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可知晓道理,和运用道理,看来不是一回事。
于父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说这些话,笑道:“好了,别扯大道理了。都休息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手脚麻利收拾碗筷。
于眠跟着她爸进厨房,帮他刷碗。一边刷,一边问:“爸,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怎么又审问起他了,于父先是一乐,随即觉得不对劲,看向他女儿。
于眠侧颜很好看,静静地像幅画,一直是清心寡欲的形象。
她今天问东问西,于父很敏感,把问题结合起来:“阿眠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于眠的眼眸像漆黑的潭水,微微低垂。
她快速把碗洗好,没有回应,退了出去,独留下于父思索着。
……
填志愿那天,于眠接到了祝凌的电话。
少年在另一头可怜巴巴道:“我被赶出来了。”
已经是傍晚,这个季节天黑得慢。于眠拿了身份证往外跑。
“姐,你去哪儿?”
于礼问完,人早就不见了。
他纳闷地挠头,挤到老爸身边:“爸,你说奇怪不,姐最近总是看手机,出去的频率也多,现在还出门。她肯定做坏事了。”
于父摆手:“去去去,少胡言乱语。”手上剥毛豆的动作慢了几分。
风很大,于眠跑得有点急,衣服都被吹得鼓起来。
她打车到了高中学校门口,公交车站的座椅上有个少年。
少年脚边有个行李箱,人是蹲在座椅上的,低着头,衣衫凌乱,看不清眉眼。
四周寂静无人,祝凌缩成一团,不由得想让人将其抱进怀里。
于眠有点心酸,轻轻走过去,祝凌发现了,冲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才来,奴家都等急了~”
于眠:“……”
情绪还挺稳定?
走近才看到他嘴角的伤口,伸手去碰,祝凌叫疼:“干嘛呀,你也欺负我。”眼里迅速起了一层雾气,明显地疼。
什么叫也,于眠把注意力放到这个“也”上:“被欺负了?”
他不是很能打,很能怼人吗,怎么三番两次惨兮兮。
祝凌像考拉似的,懒懒抱着她,揉揉肚子:“我饿。”
于眠只好带他去吃饭,点了清淡的饭菜,又在附近旅馆开了个房间。
前台小哥盯着她和祝凌,眯了眯眼。于眠很尴尬,她从来没有带着男生去旅馆开/房,尽管意图很纯洁,也红了脸。
祝凌倒在床上:“我高考落榜了,分数只能上大专。”
“我不想读了,可是我妈气得半死,说要打死我。那两个白莲花在一边假心假意说好话,说要尊重我的选择,呵呵,你说搞笑吗。”
然后他妈更生气了,把他赶出家。
祝凌坐起来,他嘴受伤了,不方便亲人,就把脸贴上去蹭了蹭,软软道:“还是我的于姐姐好。”
打量了一下房间,口花花调侃:“不然我就在此地以身相许,你把我娶回家得了。”
“好不好,妻主?”
一句妻主,惊得于眠不停咳嗽,呛着了。祝凌体贴地给她顺了顺:“怎么,高兴地控制不住自己?”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把于姐姐改成妻主,天天叫你。”
于眠咳得更厉害,好半天止住。她无奈地教育祝凌:“不要随便称呼别人/妻主,女朋友也不行,这是给结婚对象的。”
祝凌撇嘴:“我是啊,难道你不是我结婚对象?”
危险的目光扫向她,漂亮的眸审视着:“原来你不把我当结婚对象,哼,你不真诚。”
不依不饶的,缠着于眠,非要她说好听话哄自己。
祝凌晚上吃得太撑,一不小心就压着于眠倒下去。
于眠刚想让他从身上下去,却觉得脖间一阵濡湿。
他真的一点都不矜持,是小狗吗,竟然,竟然……
祝凌抬起无辜的眼,睫毛随着眼皮抬起,突显卷翘:“我给你种个草莓嘛。不过好像失败了,没种出来。”
倒是搞得她脖子湿漉漉。
“我给你擦干净就好了呗,别气别气。”祝凌笑靥如花,搂着她,把于眠笑得没脾气。
见她没生气,祝凌趴在她身上,少年身上的清香又一次袭来。
他身体修长,不是那种单纯的娇软。可能因为经常打架翻墙,又时常做兼职,比一般男生多了几分柔韧,手感很好。
手感……她在想什么,于眠赶紧收回心神,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家。
“我明天再来找你。”
祝凌乖乖点头:“好嘞,你可要早些来,我在这里等你哟,晚上会梦到你的。”
嘴还挺甜,于眠轻笑。
她倒是想和祝凌探讨一下读书的事,但她怕马上就说这个,祝凌会起应激反应。
下楼到一半,想起手机掉在房间的床上了,倒回去拿,却看到祝凌撩起衣服。
少年肤白腰细,她想转身,余光瞥见祝凌背上的淤青。
祝凌衣服只撩了一半,淤青隐蔽在被遮住的地方,只露出一个小点,还好于眠视力很不错。
背上也被打了吗。于眠从来没有被父母打过,骂都很少,看到以后心底冒出火。
在走廊打给父母:“晚上不回去了,嗯,帮人处理事情。”
于母相信女儿的品性,于父欲言又止,终究只说:“注意安全。”
于眠去而又返,祝凌很惊喜,见他家于姐姐手里多了瓶东西,要给他散淤。
“你真好。言言”
他一点都不扭捏,把后背衣服掀起来,于眠脸倒是红得通透。
这是男生的背诶,是祝凌的背。他漂亮的蝴蝶骨,深深的背沟,奶白的肌肤,还有那截腰……
于眠移了视线。
先给他热敷,再涂红花油,十分小心翼翼,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目不斜视,心里怦怦跳。
祝凌侧过头看她,眼里都是星星。
她处理好祝凌的背上淤青,听他满不在乎道:“那女人用衣架打的。”
于眠沉默,祝凌是男孩子啊,他妈妈怎么也下手那么重。
祝凌洗了个澡,于眠不敢看他,也进去洗漱。出来后,他已经睡着了。
是累了吧。房间床头留了一盏灯,于眠借着光看祝凌。
和多年后笑容张扬明艳,魅惑人心的他相比,还在十七岁青春年华的祝凌,要稚嫩很多。
她有点拘束,贴着床的另一边睡,也很快睡熟。
可明明睡着的祝凌却睁开眼。
翻身凑到于眠旁边,戳了戳她的脸,
于眠的脸给人疏离感,淡眉朗目,轮廓明显,不笑看上去就很冷。
祝凌俯身,双手支在于眠两侧,居高临下,神情复杂。
然后冲着她淡粉的唇去,轻轻点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他睫毛轻颤,唇上有了水光。于眠在梦中蹙眉。
未待他回神,身下人醒了。
“……”
双目对视,于眠默默把不安分的人拉下来,揽在胳膊弯,盖上被子。
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女生干巴巴的声音。
“不是嘴角破了?别亲了,睡觉。”
祝凌:“……”
于是,今晚,两个人的脸。
都红成了猴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标题是不是很刺激
我写得一般,大家将就看吧,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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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于眠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她以为是阳光透过木质小窗带来的感觉,可怀里怎么像抱了一个热水袋?
朦胧地睁眼,逐渐适应刺眼的光亮,她胳膊动了动。
发觉沉重,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低下头,发丝凌乱的少年还未醒,紧紧贴着自己,脑袋枕在她手上。
哦,是祝凌,她昨晚留在了旅馆陪他。
面对爱撩拨她的祝凌时,于眠经常脸红,当他安安静静,她就恢复成严肃寡言的老干部模样。
于.老干部.眠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欣赏男朋友的睡颜。
祝凌平日张牙舞爪,睡觉倒是很乖顺。
此时他窝在自己怀里,睡颜恬静,呼吸清浅,一动不动,睡姿从入睡前就没变过。
于眠还以为他睡觉会不老实,胡乱蹬被子呢。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安静。
她接起电话的时候,祝凌缓缓睁眼。他茫然地坐起来,裹着被子,很是依赖地靠在于眠背上。
“阿眠啊,还不回来?你妈下午想去钓鱼,说带我们做烧烤,你去不去?”是于父,他那边背景音是炒菜声。
于眠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半。她一向早睡早起,还认床,没想到会睡这么久。
感觉到少年在背后蹭来蹭去,细滑的手臂环住她腰身,于眠抿唇:“你们去玩儿吧。”
祝凌从家里出来,总不能一直让他住旅馆,又不好带他回自个儿家。
昨晚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没有多说,今天得好好处理他的事。
于父“哦”了声,又问:“是不是你朋友有什么困难,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啊?”
看似随口一问,于眠却知道,她爸察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于眠没打算瞒家里人多久。
穿过来之前的那次恋情公开,她和母亲争了好几天,于父在其中一直是和事佬,反对意见不大。
她本来就打算逐渐让于父倒向自己,轻声说:“是男的,您放心吧,是正事儿,真的是给人家帮忙。”
祝凌用额头抵着于眠的背,瞌睡渐醒,听了这话,轻轻垂下眼睫。
等到于父那头挂了,于眠拍了拍祝凌的手背,让他松开,然后站起来拉开窗帘。
阳光不再是星星点点漏进来,成了一大片,猛然侵/入房间,略微晃眼。
外面种了许多梧桐树,郁郁葱葱。中间的十来棵排列在一起,汇成一个心形,姑且算处风景。
她站在窗户旁看了会儿,对又躺下去的祝凌道:“还没睡醒?别睡了,我们聊聊。”
如果穿过来的时间点是高考前几个月,于眠兴许还能帮祝凌复习功课。
可她睁眼回到的是高考后,祝凌本来就是落榜的结果,无法改变,只能对其进行补救。
祝凌闷在被子里不理她,于眠沉默了一分钟不到,刚想开口,他就爬了起来。
像是忍受不了对方的淡定,祝凌“噔噔噔”踩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长手长脚缠住于眠。
清艳的脸上是委屈的小表情,眼角的泪痣也生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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