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2 / 2)

gu903();她想起那日,他抚琴成曲,摇曳的琴音,如玉珠溅落,又似流觞曲水,丝丝透入心扉。

而此刻,那人修长干净的指间,就像那日他弹奏着《广寒怜》,挑捻琴弦一般,深深浅浅流抚过她的玉骨冰肌。

千回百转间,帷帐内幽幽情丝沉沉浮浮,笼了一袭春光旖旎,他一步一步,解裳撩裙,心底的火也逐渐绵绵烧到了她身上,而他的柔情缱绻,他的低哑暗语,仿若无垠的夜空将她点点吞噬。

那身尊贵无比的玄金蟒袍,就那么随意丢出了床榻,和那明艳清美的紫袖云裳交错相叠。

宫帐内似烟霞柔媚,云姒鬓发凌乱,呼吸也紊乱,心焰盈盈间,不知不觉,他们身上都已不着寸缕,没了束缚,那人便能轻易触碰到女子那未经探寻之处,可她忽然开始害怕。

毕竟从没经历过,对未知的茫然难免令她万般恐惧,齐璟将她抱在怀中,他还没突破阻碍,只是稍稍尝试,她已经哭得不成声,泪珠簌簌落下。

不知是疼痛还是惧意,齐璟数次尝试,云姒都抗拒地反复去推他,嗓子都哭哑了,偏生要将他拒之门外,任那人再怎么耐心地哄都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一不小心开了一整章……

红锁预定:)

第49章圣眷

精纹玄金九龙暗绣的宫帐将床榻风光尽敛其中。

几近冬末,气温还有些寒凉,却能料想帷帐内,该是何等酒色清魅,暖热红浪。

以为是思荡欢愉,春情了无边,可偏偏,那一抹艳煞,最后都成了男人身上压抑的汗湿。

此刻,那人好似行在浩渺的戈壁荒漠,口干舌燥,却寻不得甘泉。

而帷帐内,女子啜泣着,哽咽不已。

云姒太过恐惧,声调都开始慌颤,生怕那人用力乱来。

她死活不让,虽然初历欢爱,总免不去疼痛,但舍不得她哭,男人再难.耐,还是忍耐着,不欺负她了。

唯吾独尊,至高无上的一代君主,当下脸色不太好,却还是躺下了身,齐璟长臂揽过她滑腻的香肩,将人搂进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发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齐璟嗓音低抑,透着喑哑,却依旧温情脉脉:“没事了,不哭。”

泪水将她的长睫沾了个透湿,人虽已醉得不成样,但云姒也不忘怨他,粉拳落在那人胸膛上,力道绵软无劲,呜咽间,流溢了声含糊不清的“疼”。

她这般娇声娇语,更激起他骨子里的欲求叫嚣。

但知道自己刚才着急了,吓到了她,齐璟缓了缓,低下头,去亲她的眉眼,去吻她的泪珠,而后在她耳畔温声轻语:“我的错。”

他放柔了声音去哄她,可过了好一会儿,云姒还是在哭,丝毫不见收势。

叫他出去,他出去了,中途惧怕要截断,他还顾着她的心情,云姒哭泣不止,却不知道自己还在哭什么。

恐惧,是因为她怕疼,而怕疼,许是从那牢狱开始的。

曾将近一个月,她在晦暗阴湿的牢房气息奄奄,久而不治的病痛将她日夜折磨,凛冬的严寒更是一天冷过一天,而那样漫长且无尽的苦痛,是以刀刃直接割破皮肉的疼无可比较的。

还有那步步逼近的鄙秽狱卒,利刃无情的皇城禁军,扭曲她五脏六腑的毒汤药……

那是她的旧时噩梦,娇宠贵女骤然跌入尘土的孤独和无助,趁着酩酊混乱的思绪,一刹重袭心上。

不论前世还是如今,一直以来,她都未因痛苦哭过,哪怕和出战半载的哥哥重逢,她也只是溢了思念。

得以再活一遍,以为自己早已淡了心境,眼下在那人怀抱间,却忽然泛起满心委屈。

他胸膛的肌理硬朗,肌肤涌汗,蹭在身上令她难过得很,但他怀抱的气息安然熟悉,云姒不想推开,更是将脸深埋在那儿。

婆娑泪水混着他炽热的湿汗,她细细软软地哭着:“冷……”

齐璟的身躯没有半丝阻隔地拥着她,不论心里抑或身上,都是异样的热,但听见她的声音,他却立刻扯了锦被来盖上,又为她掖好。

厚暖的锦衾下,齐璟将怀里绵软无骨的娇躯抱紧了些,“还冷吗?”

他轻声相问,谁知她竟哭意更凶:“冷……”哽咽着:“牢房好冷……”

齐璟正想再去搬床被衾来,瞬息听清她的后半句,蓦然怔住。

俊朗的眉眼渐渐皱起,他敛眸低头看向她:“牢房?”

酒意昏眩,他说的话云姒恍若未闻,脑中只有自己那丝薄弱的意识,她兀自声泪俱下:“好冷好冷……”

方才经历一场未做完的鱼水之欢,她身子分明温热,额鬓都染了层薄薄香汗,微动的唇畔却是不停呢喃着冷。

她突然间的异常反应,令齐璟甚是不解,他略一停顿,而后轻柔拂开她辗转沾湿在脸颊的青丝,指腹拭了拭她的眼角,低声唤她:“姒儿?”

脑中闪过那猥琐的笑,心里猛地一震,云姒曲了曲身子,不停往他怀里缩,哭腔发颤:“狱卒……好恶心……”

眸心黢黑,微微一缩,齐璟横搂在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了些,她虽像是烂醉后在胡言乱语,但那畏惧的情绪那么真实,没有历经折磨,何至这般。

齐璟眉睫深敛,她的所言所行中,总有他看不明的痕迹,比如那次她进宫要和他退婚,却又忽然浑身湿透,狼狈地跑回来找他。

还有眼下这般,如坠噩梦渊底。

将怀中那温软又娇小的人尽数揽在自己的身躯下,齐璟低低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吻,落到她的额头,落到她的眼睛,落到她的鼻尖,然后细细密密,绵延在她的唇瓣。

他耐着性子安抚她的情绪,似是要揉碎她所有的惧意。

唇齿间温柔的轻哄,似烟岚轻泛心底,仿佛是那芸芸众生和万千岁月里她唯一的归宿。

良久,终于哭泣声渐弱,云姒窝在他的胸膛,呼吸平稳,哭过,很容易就睡过去了,而她柔腻的纤细玉臂,不知何时抱上了那人的劲腰。

云姒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昏睡中,她的呓语,似求饶,似娇嗔,隐隐约约自嘴角飘至那人耳边:“我知道错了,不退婚了……陛下你别不要我……”

整个大殿都寂寂无声,宫帷挡了万丈寒光,帐内幽柔温静。

她呼吸浅浅,鼻息的温热在他身前漫然流淌,他怀抱清暖,仿若挽了她在纷纷扬扬的尘世间踏雪寻梅。

即便不知缘由,也覆了温情上眉梢,他修眸微敛,柔柔抚着她细腻的脸蛋,嗓音如云色缱绻。

“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这是他,倾尽万里烽烟,也要赐她的一生君恩盛宠。

而在偏殿,齐璟走前落下一句“公主交给你了后”,便抱着醉酒的云姒离开了。

他步伐稳健,半寸不停,是丝毫不给云迟回绝的机会。

喻轻妩虽先前对他花样百出,但她也算是帮了他极多,且她更是尊贵的北凉皇女,奉旨入齐贺拜承天节庆,就单这一点,即便齐璟不说,云迟也不能不管她。

只是云姒唤她嫂嫂,听得云迟有些莫名又怪异。

喻轻妩枕着手臂伏在残桌上,云迟进了殿,便见她无声无息地睡着。

想搀她走,谁知她醉朦朦的,云迟刚将她从桌上扶起,还没走出半步,她便虚浮一崴,全身重要都倚靠在了那人身上。

女子身躯媚软,靠在他身上,婀娜的起伏甚是明显,让云迟刹那有些僵硬。

战场上挥兵布阵,游刃有余的统帅战将,残兵破局亦能力挽狂澜,然而久在军中,相处接触的尽是粗糙汉子,唯一关系亲密的女子,怕也只有自己的妹妹了。

若是此刻刀光剑影相向,倒也没了这分局促,只是眼下她吐息如兰,闻到鼻间尽是魅人的酒气,这让云迟颇觉不自然。

但她看上去是半步也走不了,云迟剑眉暗锁,只好背起她出了宫。

四方馆,在皇宫外,是朝廷接待他国使臣之所。

先前喻轻妩身份未透,她要待在将军府云迟无话可说,但现下她是北凉皇女之事众人皆知,再留将军府内,便要平端生歧义了,齐璟将公主交给他之意,自然是要他将她安全送到四方馆。

走出御乾宫。

一缕天光自宫墙绿瓦透下,洒在他们身上,一袭白衣似镀了金辉,一抹魅红幽幽滟滟。

怎么说也是南征北战的将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他本就有着异于常人的坚韧,即便一开始和女子亲密接触颇觉别扭,手脚都不自然了,但云迟很快便平定了心境,心里只剩下一句“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云迟心无旁骛,背着那人向宫门而去。

原本在他背上沉静无声的女子突然动了动,喻轻妩微微侧头,气息有意无意地在云迟耳畔缥缈而过,随意搭在他脖颈的手臂似是收拢了些,唇齿间呼吸似叹非叹,渺然浮漫。

云迟只怔愣了极短的一瞬,随即一抹精湛清光掠过眼底,他忽地顿足,面色一沉:“公主没醉,便自己走。”

他言语间情绪漠然寡淡,四下沉默片刻,背上那人却是一动未动,不透声响。

也许是因为他是恩怨分明之人,故而云迟没有直接将她扔下去,他嗓音生冷,字句明晰:“醉酒和清醒,气息截然不同,习武之人一辨便知,公主确定还要装下去?”

静默了会儿,耳边终于传来那人细细碎碎的低笑,颇有得意之味。

那声色隐泛取笑,云迟皱眉,转眼就要将她丢下背去,不过喻轻妩反应快,双臂一下环抱紧了他的脖颈。

“哎,”一声阻止,喻轻妩睁开秀眸,悠悠靠近他肩颈,媚然笑言:“云将军这就恼了?堂堂墨玄骑将领怎能这般小气呢?”

云迟锁眉,早该知道以她花样百出的心智,如何会在异处让自己不省人事。

云迟深沉呼吸,平复心绪后道:“公主既然没醉,何要欺臣为乐?”

他这模样,心有不快却不能言,似还透了些许憋屈,比之前动不动拿剑对她的时候有趣多了,毕竟眼下,她是尊荣皇女,而他,须得待她以臣礼。

深红袖袂自她手腕垂落而下,如暗魅般缠绕在他的白衣战袍上,喻轻妩疏懒靠在他的肩上:“方才在殿内,云将军直接戳穿我不是更好?何要陪我装这么一段路?”

云迟眸光一动,脸色极不明显地变了变:“我……”

喻轻妩笑唇幽艳,纤长睫毛烟岚般斜斜漾他,混着酒气,声音夹杂着一丝似真似假的迷离:“还是说……云将军之前一时迷了心神,心思都勾到了我这儿,所以连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警惕都忘了?”

云迟神色一凛:“公主自重!”

喻轻妩唇边笑意不减,带了丝好整以暇的魅惑:“不然为什么人家装醉,云将军都没察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狗皇帝:媳妇说不做就不做,终究是一个扛下了所有:)

第50章倾情

她语色间的故意挑逗那般明显,云迟当下竟平白生出几丝羞愤,浴血疆场的将士男儿叫个女子调戏了去,颜面何处放?

云迟面色瞬时青白不明,却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一不留神着了她的道。

他咬牙忽视她,索性抬了脚步继续走:“出了宫,会有马车送公主到四方馆。”

默了一瞬,喻轻妩含笑靠近他:“谁说我要去四方馆了?”

云迟顿住,下一刻,耳边尽是她如水流波的气息:“云将军的府邸,本公主住不得?”

听着那样魅人的语气,云迟眼中微泛异样的沉默,片刻后他才不动声色道:“公主住得,是将军府不够格。”

喻轻妩唇边带笑,却是长叹一口气:“来朝拜的尽是男儿,四方馆就我一个女子,想来也是尴尬得很,倒不如在将军府舒坦。”

她的幽柔似真似假,云迟微微皱眉,话还没说,那人又先他一步开了口。

喻轻妩淡然轻笑:“更何况,承天节就在后日,到时一连三天,普天同贺,宫中上下不论尊卑,皆得拜祝,云将军要是错过了这机会,以后要见妹妹可就不容易了呀。”

她见招拆招,是料准了自己无法拒绝,那一刹那,云迟第一次觉得,这人比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敌军难对付多了。

但她所言非虚,承天节,云姒必定是要去的,云迟倒也并非一定要见她不可,云姒在齐璟身边,他已然放心,他宁愿云姒不露面,毕竟到时云清鸿等人皆在场,其他官员也对她颇有微词,他不想她受了欺负,也不想她看人脸色。

而且到时候人多嘴杂,唯恐自己和齐璟都无暇顾她,这承天节云姒没法不去,但能离那些人远点也好。

云迟心中万般起伏,无声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开口:“公主,臣有一事……”

喻轻妩未觉意外,她从容不迫打断,悠然枕在他肩上,合目倦声:“哎,困了,有什么事到了你府上再说。”

云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权衡之下只好认命般将人带回了将军府。

天近晚,余晖渐渐散尽。

养心殿内,静谧无光,暮色绵绵缠绕宫帐一处,映了片安宁无限好。

云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遥远,很朦胧。

梦里,是在那暗如深渊的地牢,她蜷缩在角落不停剧烈喘咳,凛冬,病痛,都在将她摧残折磨,沉到心底,是无尽的晦涩。

梦里,她想,如果这时候能有人来救她出去就好了,可她知道不可能,经历过一次,她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了,也只有一死。

梦里,她瑟缩着,石壁刺骨般得冷,虽然这次是梦,但那感觉那么真实,她以为自己就这样了,却在奄奄一息之际,隔离在地牢外的风雪呼啸入耳,恍惚间,她听见了一人熟悉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中,喊着她的名字。

牢门外忽然亮起一阙天光,将深陷晦暗的地牢映得通亮。

眼底的黑暗瞬息退散而去,那道封死的铁门上,裂痕逐渐加深,蓦地,轰然崩塌。

她竭尽力气睁开眼睛,只看到那漫天尘嚣中,那人从光影里走来,那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乍亮的光将那人衣袍上的黑金龙纹折入她眼中,她吃惊之下想要爬起,不料一阵眩晕猛地袭来,体力不支,她重重摔了回去,没有砸在地上,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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