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2 / 2)

来的哪里是她心里想的那人,分明是太后的弟弟,大将军赫连岐!

光影下朦胧的娇颜落入眼底,赫连岐看清她后眸光陡然转亮,美人身娇体软伏在地上,似诱非诱的,勾得他心上仿若有千万根羽毛挠着,实在心痒难耐。

云姮告诉他的是有倾慕者求见,却原来是送了美人给他,且这美人,叫他过目难忘,一眼便想掠夺。

当下啪得一声,惊得云姒心颤,赫连岐反手关了门。

他提了盏明亮的宫灯,是来时带路的宫女给的,那宫女不仅给了他灯,还有这房间的钥匙。

赫连岐将宫灯随手往边上一放,回眸凝向云姒,神情盛极贪欲:“你是云迟的妹妹。”

这眼神,瞬间便让她想到了上辈子牢中的狱卒,云姒呼吸微促,忍着体内的剧痛往后挪,可后背却一刹抵上了门框。

清莹暖光下,赫连岐只觉那紫衣女子别蕴幽魅,他不慌不忙靠近一步,噙着笑:“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云姒不敢出声,只咬着唇,死死抓住裙裳,瞳心尽是恐惧。

凛凛身躯欺压而近,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低笑柔声:“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将军帮你瞧瞧?”

三十余岁的男人,比她哥哥还要大上许多,这般与她言语,实在是龌龊至极。

云姒强自镇定,急中生智扯了个理由想将他劝走,声调虚弱飘出:“奴婢是在这等陛下的,陛下他应该就快来了……”

显然赫连岐并不信,也不戳穿她拙劣的谎言,玩弄她于鼓掌般惬意道:“哦?那是谁胆大包天,敢把我们小美人在这儿关起来?”

双手攥紧曳在地面的紫纱,纤瘦的身子止不住发抖,因为害怕,更是一阵刺痛袭上心口,云姒缩起腿,压下钻心的疼,颤着声线:“赫连将军快离开吧,不然等下陛下来了……”

“你的陛下在朝晖殿,没功夫来看你,”赫连岐似笑非笑:“这样,那里头有床,将军抱你过去,我们先好好休息会儿,可好?”

见那人肮脏的手就要伸过来,云姒彻底慌了,喉咙挤出几声沙哑无力的救命,不停往边上躲退。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云姒拼了命地想逃,身子重重撞上了一侧的木架,木架被这么一撞,摆在上面的花瓶摇晃了两下,终于摔了下来。

“啪——”

这一声碎裂的清响,震彻寂夜,花瓶在云姒脚边砸了个粉碎。

云姒不跟他装了,红着眼镜,抓起一片碎骸使劲力气往那人身上砸去:“你走开!”

一品大将军自然不会是软柿子,赫连岐轻而易举就避了开,只当是小孩子玩闹,他笑了笑:“碎片锋利,容易割破手,多让人心疼。”

又是芙蓉佳人,又是这般娇弱,惹人怜惜,男人哪里还忍得住,说着就朝她倾身过去。

就在云姒惊慌无措时,门嘭得一下乍然敞开,赫连岐一惕,侧眸间一把长剑携卷疾风,自门外而来,全力攻向他。

剑露锋芒,赫连岐仓皇退开好几步,但他很快就从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中回过神,反身和那破门而入的人交手一处。

门侧一旁,云姒捂着心口,吃力抬眸,恍惚望见那人侧脸,她一瞬诧异。

昭言……

自从娘亲出事,她被齐璟带走后,就再没见过他了,只听说是跟哥哥去了云将军府,但这儿是皇宫,昭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他身上穿的似乎是皇城禁军的甲袍……

云姒茫然间,忽闻一声闷哼,只见利剑已被劈落在地,赫连岐粗砺的手掌猛得扼住了风昭言的脖颈,他指间铆足了劲,要将风昭言置于死地。

而风昭言更是毫无求饶之态,盯他的眼底蓄满杀意。

赫连岐手指愈收愈紧,冷哼:“就这点本事还敢行刺本将军,我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云姒拼命挣扎着想救他,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她不想昭言又为救她死于非命。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仿佛是在重复上演着前世种种,所有的痛彻心扉都再经历一次,她真的不想,可又那么无助……

白衣战袍猎猎作响,刹那间又有一道凛冽剑气凌空劈来,赫连岐一惊之下松手躲避,云迟一手执剑,一手借力送走奄奄一息的风昭言。

云迟毫不留情,管他是什么一品朝臣大将军,还是什么太后亲弟弟。

陡然间,剑似人凌厉,他运尽毕生之气将剑狠狠穿刺了赫连岐的肩胛。

“啊——”赫连岐剧痛嘶声,龇牙咧嘴,死死瞪住面前的人:“云迟,你敢……你反了!”

云迟眸中盛着怒焰:“我的底线,你挑战不起!”

说话间力道一重,剑刃更入骨三分,伴随着赫连岐撕心的嘶鸣。

自从云迟麾下副将统领禁军,部分禁军与墨玄骑士兵调配后,他便刻意将风昭言安插进了禁军队列。

云姒在皇宫,风昭言以禁军的身份可随时保护安危。

那边,喻轻妩已将嘴角溢血的云姒扶到怀里,她没多想,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将瓶中唯一颗的药丸喂了云姒服下。

风昭言喘着粗气,踉跄跌跪到云姒身边:“姒姑娘……”

然而云姒阖着目,陷入了昏迷,唇边极低地呢喃着什么,听不甚清。

喻轻妩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而后敛眸道:“别担心,来得及时,毒未入肺腑,玄清丹解百毒,睡一觉就好了。”

风昭言微顿一瞬,放下心来,玄清丹乃北凉皇室至宝,可解百毒,但失传多年,如今有也不过寥寥几颗。

喻轻妩打量了风昭言片刻,看似随意轻言道:“你就是那个,自幼跟随姒儿身边,保护她的侍卫?”

风昭言对上她的视线,默了须臾,低禀:“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喻轻妩翘唇淡笑,没再说话。

鲜血渗透官服,沿着长剑刃边滴滴落地,赫连岐被云迟挟制,动弹不得,他嘴唇惨白:“云迟,谋杀上级是死罪!”

“赫连将军不在朝晖殿应宴,出现在此,对朕的女人心怀不轨,看来是全不将朕放在眼里。”

这声音,是摄魂般的冷噬,字字句句只叫人听得如临深渊。

齐璟容色似静海平淡,负手稳步入内,但俊眸中裹携的戾气像是无尽漩涡,墨玉瞳仁一现冷光,似能将人直接剥皮噬骨。

他踱步,话里话外尽现疏离和漠然:“自恃功高盖主,既如此,朕现在就命云迟斩了你,又何妨?”

语色间的透心寒意,听得向来傲然视物的赫连岐也生生打了冷战。

灯影明暗恍惚,齐璟在云迟身旁站定,深邃的眼眸一低,目视于他。

他静渊般的注视,令赫连岐蓦然心悸,敛了敛神:“君要臣死,臣无怨言,只这欲加之罪,陛下要怎么对天下解释?”透着讽笑:“为了一宫婢,怒杀一品功臣?”

齐璟略一眯眸:“是,又如何?”

赫连岐没料他如此坦然,一时失了声色:“你……”

齐璟薄唇挑起一丝浅弧,笑的背后是澹澹杀意:“怕了吗?”

赫连岐难得目露慌色,齐璟面不改色抬了下手:“云迟。”

云迟是真真切切起了杀心,但好在云姒没事了,何况今夜的事情声张出去,他们都讨不到好处。

赫连岐一死,云迟就是第一个陪葬的,齐璟更是要背上昏庸之名。

但赫连岐调戏皇帝女人之事传出去,也足以让他这大将军身败名裂,受满朝指点。

云迟寻回理智,拔剑归鞘,赫连岐一脱力,跌坐地上,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胛。

齐璟清淡微笑:“就这么让你死了,也忒无趣。”

他修眸淡挑:“舅舅,既然没有人告诉你,那朕亲自跟你说一遍,”声线似冰凌刺骨,疾电坼裂黑云般,再不复隐忍:“你们要玩,朕奉陪,但记住了,别在朕眼皮底下动她。”

齐璟嗓音低抑,沉沉压下:“否则,新仇旧账,还有当年的事,朕不介意提前找你们算清楚!”

伤势极重,赫连岐呼吸紊乱,听了这话,更是意识错综,他们虽暗斗不断,但明面上从来和气不透情绪,现在他竟为了个女人就和他们撕破了脸。

齐璟冷冷看着他,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撤袖回身,径直走向另一侧,弯腰将云姒抱起。

“公主对姒儿的救命之恩,朕欠着。”

喻轻妩眸光微幽,只浅浅一笑。

夜色如许,月华静静倾泻天地间,抬头,便是一场星河的烂漫。

齐璟横抱着怀里沉睡的姑娘,朝着御乾宫的方向不疾不徐稳步走去。

清滟的光华浮盈在云姒的脸上,雪肤凝脂,柔颜静谧清甜,仿佛刚才那场担心受恐,只是一个梦境。

熟悉的清冽气息侵入鼻尖,云姒自昏沉中幽幽转醒,入眼,便是那人轮廓分明的侧颜,浅薄的唇形。

一情一景,倒是和前世对上了。

云姒虚哑着嗓音,低喃自语:“我是不是……又死了……”

闻声,齐璟顿住脚步,低头凝望她,含笑温言:“醒了?”

云姒羽睫微动,情不自禁探出手去,指尖微凉,轻轻抚过他的薄唇,恍惚的眸色似是梦未醒。

她眼底弥漫迷离笑意:“上辈死的时候……也是你抱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我的小毛炉骑到了,带上爱的号码牌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兜风!

明天那章是真车,童叟无欺!

(加更了,快夸我!)

第60章倾情

云姒羽睫微动,情不自禁探出手去,指尖微凉,轻轻抚过他的薄唇,恍惚的眸色似是梦未醒。

她眼底浮漫迷离笑意:“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是你这么抱着我……”

云间月盈,月辉下,她的眸,如星流漾,半敛着,又似覆了层迷雾。

落在他唇瓣的指腹温软,一抚一按,像是触碰在他心上,齐璟容色一柔,轻轻嘬了下,那么温情。

“胡言,”他眼底是温沉的暖,语色是浅浅的笑:“有我在,不会有事。”

凝着他含笑的薄唇,云姒只觉得似梦轻花,愣神间,伸手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

枕在他的颈窝,云姒合了合眼,双唇微动,带着倦意自语:“可你那时没有救我……但我知道的,江山为重,你是不得已……”

声音渐弱,那毒已解,虽不至于殒命,却是颇损气神,蹭着他的气息,不知不觉,云姒又入了眠。

她说的话,字眼里都是他听不明白的怪异,齐璟低眸,看着她沉睡的玉容,静思半晌,当她是意识错乱,暂未多想,先抬步将人带回了养心殿。

熟悉的安神香幽幽缭绕,养心殿内一片温静。

淡淡夜色漾入宫帷间,映下浅柔光影。

齐璟换了身干净的软袍,无声坐到床榻边,低眸静凝着床上那阖目沉眠的女子,容颜柔美似雪。

他动作极轻,将她不知何时探出被衾的手慢慢放回被下,而后倚在床边。

指尖修长,温柔拂过她额鬓微乱的发丝,目光落在她的脸庞,齐璟反复想着她那句“江山为重”。

居其位,谋其政,尽其责,自他登基以来,权衡天下利弊,注定是要舍弃些什么,一国之君,又岂能为一己私情,将江山百姓送入火海。

站在最高的地方,做着万人瞩目的事,曾经,他确实,万事以江山为重。

但从金銮殿她求情那刻起,三年后的再次相逢,冥冥之中,仿佛天地乾坤都在发生着变转。

纵然,他有千百种方式保她,却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才放心。

纵然,他有最为稳妥的办法,解决侯府,赫连岐,还有太后,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她一受到伤害,他自恃的理性便瞬息消散。

为她铤而走险,为她赌上所有筹码,皆心甘愿之。

四下幽然宁静。

齐璟靠在床边,借着微光,细凝她透白的脸蛋,用自己温柔的指腹,轻轻抚过。

长夜一夕,在如烟如水的均匀呼吸里悄声揭过。

云姒醒来时,暗色稍褪,天边渐破鱼白肚。

她睁开眼,稍偏了偏头,便看见那人闭目靠着,似乎就这般在她身边倚坐了一整夜。

怔愣片刻,从沉沉的睡梦中缓过思绪,云姒慢慢撑起身子。

动静不大,但她一动,边上浅眠的那人立刻就醒了。

见她吃力地想要坐起,齐璟即刻伸了臂过去,扶她靠到自己怀里,将她凌散贴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撩开,低头温语:“怎么不睡了,渴了?还是饿了?”

昨夜那么折腾了番,云姒一时间使不上力,只虚软伏在他的胸膛上。

她轻摇了下头,稍顿一息,动了动浅白的唇,声音轻飘飘的:“你怎么不躺着呀……”

一瞬后,又喃喃了句:“床够大的……”

这样坐一夜怎么睡得好。

闻言,齐璟淡淡地笑:“不累。”静默一会儿,低声唤她:“姒儿。”

听得他温沉的语调,云姒微微仰起下巴,抬眸去看他,而他正好低头望来,和他深邃也幽柔的眼瞳一触及,心间忽然就泛开了暖意。

声音低低软软,云姒轻声回应:“陛下……”

伸手覆住她搭在锦衾上的柔荑,握进自己掌心,齐璟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还有不舒服吗?”

听他温然柔声,云姒不禁弯了唇角,慢慢靠回他怀里:“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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