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不疼呀?
眼泪就那么决堤了。
受伤的时候没有流泪,却因为别人的一句关心泪流满面。
云茶默默递过去了一张纸巾,顾虞接过纸巾,拭了拭泪,旋即就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招呼众人道:大家吃饭!吃饭!
众人默默吃饭,看着这样的顾虞,没有人说话。
【北平南郊】
小华总。一个黑衣男子通过了守在仓库前的层层守卫,终于见到了华康。
华康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精壮的男人,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是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他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是坚定的认为自己一定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他。
你是?华康微微挑眉,这样问道。
是华董让我来的。男子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训练有素,他把自己手中提的箱子放到了华康面前的桌子上,冷声道:这是华董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华董?
他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自己父亲的亲信,说是一个刚从上面退下来的、久经沙场的老保镖了,自己的父亲十分倚重他,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会交给他来办。
华康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怎么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的。只是,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了。在北平这地界儿,一亩三分地罢了,以自己父亲的能力,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并不难。
不过他看着那个银白色的金属手提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给自己送了什么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对着那个男子说道:是什么东西?
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打开了那个银白色的金属箱。
枪!
华康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看着那把/枪,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快步上前,一把盖上了那个箱子,左右扫视,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父亲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只有三发子弹和一个□□。男人并没有理会华康,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华董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说罢,他没有施舍给华康多余的眼神,转身就走。守在门口的保镖想要拦住他,却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甩到了一边。
让他走吧。华康跌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他明白,以这个男人的实力,就算自己有/枪,恐怕也留不住他。
父亲的意思?是什么?让自己除掉顾虞?
父亲这是要他的手上沾上鲜血?
除掉······顾虞吗?
华康的手在银色的金属箱子上摩挲着,唇角慢慢勾起了笑容。巧了,他正好也没有打算让顾虞活下去,父亲送来的这把枪,一是给他吃了定心丸,二来······不过就是加速了他要置顾虞于死地的这个结果罢了。
顾虞,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华康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个手提箱。他拿出了那把/枪,一颗颗地压上子弹,装上了□□,把那把/枪别在了自己的后腰处。
【北平南郊,路标旁,下午五点五十三分】
顾虞开车到达了南郊的路标旁边,她停下车,熄了火,看着自己的手表,一点点地看着分针缓慢地移动,一小格一小格地移动着,顾虞第一次觉得,时间竟也可以如此漫长。
她几乎是数着秒过的,她看着分针从五十五走到了零。
同一时间,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就像是卡好了时间一般,华康的电话如约而至。
小顾总已经到了吧?华康带着笑意的声音中还有些许迫不及待,他这样问道。
顾虞抑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镇定:我到了。带着你说的诚意。江谨在哪?
小顾总放心,只要你的诚意足够,我保证,江谨一定会和你安安全全地回去的。华康笑了起来,对她保证道:这点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保证?
顾虞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放在自己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对着华康说道:我的诚意足够了。你在哪?
嗯······稍等一下,我要确定一下小顾总的车后没有尾巴跟上来。华康十分谨慎地这样说道。
顾虞心中冷笑,我如今就是如了你的愿,孑然一身单刀赴会,诚意?诚意不就是让自己付出一切而后孤身前来吗?
看来小顾总的诚意真的是很足呢!接到自己手下保镖的回复,说顾虞并没有带其他人过来,一路上也没有人跟着,华康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对她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小顾总下车吧,下了车往西走,会有人带你来这里的。
江谨怎么样了?
小顾总放心,江谨没事。华康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江谨所在的二楼房间,继续笑着对顾虞说道:不必担心。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顾虞心忖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受制于人,她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更别提讨价还价了。于是,她拿上自己副驾驶的文件,思忖了一下,没有拔下自己的车钥匙。
她打开车门,按照华康的指引,向西走去。这是一条笔直的马路,顾虞沿着马路走了约莫有几百米的距离,时间久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正这样想着,她就看到了前面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向自己迎面走来。
小顾总,得罪了。为首的一人这样说道,他歉意地冲顾虞笑了一下,说罢,就给顾虞戴上了眼罩。与此同时,有人拿着金属探测仪扫描了顾虞的全身上下,只找到了一个手机,那人把顾虞的手机收了起来,冲为首的人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带着顾虞走向了华康所在的仓库。
顾虞被蒙上了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但她很快在自己的心里盘算着所走的方向,依旧是一路向西,就这么一直走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顾虞被扯下了眼睛上蒙着的眼罩,手中拿着文件,她眯着眼前打量着眼前的这栋房子。看着四周围着的人,她的心中有些沉重。
北平四月的傍晚六点半,天色已经暗暗发黑了。日落的余晖尚还留在西边的半片天空之中,映出一大片晚霞。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