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门口摇着扇子乘凉,看到任娇娇回来,正准备阴阳怪奇开口说她,却见她招呼都不打,径自进了房间。
王润娣:“……”
她这个侄女变了,莫不是仗着自己嫁人了,腰杆子硬了?再看到随后进来的丈夫,她冷哼了声,脸立刻板了下来,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干会活就抱怨天热,找人倒是不怕热了。”
任大柱顶着烈日在外头找人找了那么久,热得汗流浃背,还没喝口水缓缓呢就被妻子阴阳怪气,火气也有点上来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吵起来了。
任娇娇没在意外头吵架的两人,她正对着那面刚从抽屉里找出来的红色塑料框挂壁镜端详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看清自己的全貌,她就在心里默默叫了声太好了。她的长相应该是随了母亲,虽然皮肤不够白皙,但五官极其标致,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黑溜溜跟葡萄似的,至少给这张脸加了三分。最让她欣喜的是这世的她拥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虽然目前只齐肩长。要知道在末世时,因为生存环境被污染,人类已经很少人能拥有一头发质很好的秀发。
她审美无数,知道就自己现在这底子,稍微把皮肤养白一些,再修个适合的发型,虽说达不到十分美女,但保底也能有九分。
九分是什么概念?比穿越前那一年末世世界小姐冠军还美。
任娇娇很满意,放下镜子,这才察觉外头的争吵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她起身向外走去,发现偌大的院子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长什么样,但那挺拔的背影,笔直修长的腿,烈日之下仿佛嵌上了层光晕的黑而硬的短发,还有即便身穿满是补丁的衣服也阻挡不住周身散发的那不凡的气质,都让人觉得他定长得很好看。
那人也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着自己,转过身。
纵使有心里准备,待看清男子的脸,任娇娇还是直接倒抽了口冷气。
我那个乖乖。这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至少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末世的男人为了能活下去,不是注射药水让自己浑身长满肌肉,就是加装了各种机械器件,总之就只要能力不要颜值。
记忆中原文并没写哪个男人长得特别好看,哪怕是男主出场时,也只是一笔带过,形容他仪表堂堂。
第3章
任娇娇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明显,不好意思笑了笑,慢慢低下头。
现在她还是已婚身份,这样名目壮胆垂涎一个男人的美色不大好。可身为重度颜控,看到这样好看的人要忍住不多看两眼真的好难,所以低下头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又抬头瞥了他两次。
她这举动落入王润娣眼里就是娇羞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暗暗骂这个侄女不知羞耻,面上却笑呵呵调侃道:“新婚燕尔就是容易害羞,不过娇娇,国伟刚回来,快把人领进屋坐下歇息。”
语气亲切的,仿佛这些天没有因为任娇娇瞒着所有人领结婚证打骂过她一样。
王润娣这话让任娇娇猛的抬起头,错愕中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惊喜。
眼前这男人竟然就是陈国伟!这是怎么回事?在原著里他明明是和‘任娇娇’领完结婚证后就去了隔壁镇办事,一去就好些天,回来时‘任娇娇’已经和婶娘彻底闹翻了,她以为这时间弊端不短。现在她和婶娘虽然也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还没彻底翻脸呢,他怎么就提前回来了?
是自己的穿越在这个故事里产生了蝴蝶效应?还是说原著里陈国伟就只是出去了几天,架不住任娇娇太能闹腾,短短两三天就和婶娘彻底闹翻?
不管因为什么,这会看到陈国伟,还是这样的陈国伟,任娇娇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以这么类比,一个颜控发现自己的新婚丈夫是个超级大帅哥的心情,和财迷中了五百万是一样的。
半个多小时前她才想着,为了不和自带重生buff的女主为敌,落得跟原书女配一个下场,趁着和陈国伟刚领证,两人之间还没太多纠葛,干脆离婚算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刚开始一个人生活免不了会有些艰难,但难得过在末世的时候随时被丧尸攻击?
可知道眼前这位好看极了的男子是陈国伟的这一瞬,她改变主意了。
女主手握重生buff又如何,她还有穿越金手指呢。老天让她跨越时空来到这里肯定有它的用意,她不应该想着放弃,她为之前自己逃避的态度感到羞愧并忏悔。任娇娇脸不红心不跳把自己见色心起圆的这么好听。
任娇娇冲陈国伟甜甜一笑,把人领到客厅八仙桌旁坐下。
任大柱和王润娣随后进来,面上都有些不是很自在。他们敢背地里看不起陈国伟穷,但面对面时还是不敢队国家公职人员怎么样的。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任娇娇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猜想应该是刚办完事就赶过来。
陈国伟也确实口感,就没客套拒绝,说了声谢谢。
然让人没想到的是,任娇娇拎起暖水瓶倒水,却发现是空的。
尴尬的气氛在客厅蔓延,任大柱瞪了妻子一眼,无声责备她一上午在家怎么不烧开水。
王润娣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一早上在地里干活,都没来得及烧水,我现在就去厨房。”说完拎着空暖水瓶出了客厅。
出到外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冷着脸低声抱怨:“城里人就是多讲究,直接喝冷水又不是不行。”
抱怨完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紧张,一分钱彩礼都没出的所谓侄女婿,有什么好在意的。
客厅,三人围坐在八仙桌旁,没人开口说话。
任大柱突然悔的不行,刚才就应该让妻子留下来,他去厨房烧开水的。他向来嘴笨,不擅长和人交谈,特别是陈国伟这种文化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国伟留意到了任娇娇受伤的额头,问:“怎么伤的?”
任娇娇老实告诉他:“婶娘打的。”
任大柱没想到侄女会这么不遮掩的回答,慌忙帮妻子挽回一二:“她婶娘也是一时昏头没注意分寸,现在已经没事了。”
任娇娇却是不认同,摸了摸还隐约有点疼的额头:“怎么没事,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真的不高兴了。
她并非故意在陈国伟面前埋汰王润娣,不过是实话实说,当然了外加一点点想让他怜惜。
书中只是笼统说了下‘任娇娇’是如何让陈国伟和自己领证的,具体威逼利诱装可怜装到什么程度没说。但既然有用,她不妨再用一用。
陈国伟开始还以为是她不小心磕到的,没想到是被打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为什么打你?”
任大柱害怕任娇娇乱说话,连忙抢着解释:“她婶娘也是听到她不声不响把把结婚证领了,气急败坏之下失去了理智。希望你能理解,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
其实陈国伟多少猜到为什么,但听了任大柱的解释还是生出了几分不悦。在他看来,再怎么爱之深责之切都不应该打人,还出这么重手。本来他对任娇娇之前说的在叔叔婶婶身边生活凄惨的话半信半疑,这下是没半点怀疑。看来任娇娇的叔父一家确实只是贪图她父母的赔偿金,并非真心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