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本书陈穆已经划了预习重点了,戚越虽然发现这些笔迹和小崽子本人的幼圆体截然不同,但也仅仅是微微敛起眉,没多问什么,径直取了蓝色的圆珠笔,开始划考试常考题型。
他一边圈题还一边拿了本新的笔记本,把对应的例题举一反三,列了数种衍生出来的题型,还分了常考的和不常考的,此外还有进阶的题目。
每一道题的思路都写了简要的提示,既能让颜药看懂,又不至于让他完全失去独立思考的机会,连题目考的公式出自课本哪一页第几题,都能准确地默出来。
学神开始操作,附近的猹们一时都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不是他们不佩服,是他们已经麻木了,对校草的高智商有着深刻的认知。如果戚越突然不厉害了,那才是怪事。
不过这么热心的校草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
当爹的运笔如飞,诚意满满,颜药趴在一边,乌黑的眼睛看着对方握笔的手指,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只是把半边脸埋在臂弯里,安静地看着,没一会儿就合上眼,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他不睡的时候因为情绪波动起伏,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看着还健康点,可一旦睡着,泛红的脸蛋就迅速褪去了血色,苍白得透明。
黑鸦鸦的睫毛和细软的头发衬着雪色的脸,乍看如同误入凡间的雪童。
以戚越自律冷酷的性子,这时候应该把人叫醒,可他仅仅是侧头看了一眼小崽子,目光在没什么血色的唇和脸上停留了一秒,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书写。
姚曼曼悄悄看着,吸了吸鼻子,说:看哭了,校草总算有点良心。
吴峥沉默地看她一眼。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有了跟崽子一样的颜药珠玉在前,连曾经暗恋的校草都属于没良心的负心人行列了。
幼崽果然是正义。
颜药枕在课桌上睡了一节自习课,倒是意外地没有做噩梦。
下课铃响的时候,他蹙起眉换了个姿势,把整张脸埋到胳膊里。
可这姿势让两只耳朵都暴露在空气里了,铃声显得更响,他嫌弃得不行,忙扭头改成侧着枕。
然而这个姿势一样露了一只耳朵,他又不高兴地翻过去换另一边枕。
戚越已经给颜药的数学教辅做了三分之一的考试笔记了,这会儿发现他孩子气的动作,便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
眼见着小孩幼稚地翻来翻去,都要自己把自己气哭了,戚越才伸出手,帮小崽子捂了一只耳朵。
热烫的掌心带了茧子,有些粗糙,却很温暖,盖在耳朵上稍微隔绝了刺耳的铃声,颜药慢慢安分了下来。
他迷迷糊糊地用冰凉的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掌心,半睁开眼,委屈地小声说:药药冷
戚越刚开始没听清,靠近了一点,问:怎么了?
小孩又重复了一遍:药药冷
戚越这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药药是在称呼自己,便抬手脱了黑色的校服外套,披到小孩身上,把人严实地裹了进去,说:穿了就不冷了。要喝热水不?
要。颜药清醒了一点,慢吞吞点头。
戚越就去翻他的书包,找到了一个保温瓶,打开后发现里边盛了中药,问:药是中午喝?你没别的水杯?
嗯。颜药有些迷茫地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一样,说,恐龙水杯昨天拿去洗了,我忘记跟拿回来。
戚越便把盖子拧了回去,拿了自己的杯子去倒水,无视吃瓜猹们震惊的目光。
颜药又眯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候戚越已经回来了,将水杯递给他,简洁明了地说:喝。
颜药木木地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暖和了很多,这才边喝边打量身边面无表情的人。
他爹好像有点回到他小时候那种对他有求必应的傻爸爸模式了,可是他现在看着也不是三岁啊。
丝毫不知道戚越就是把他当崽看的颜药,再一次错估了自己的优势。
明明撒娇打滚就可以得到的宠爱,小崽子非要跟他爹玩心理战。
萌,果然是不自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重生前的颜药药:爸爸忽略了我,我要想个办法让他意识到,但又不能显得太不懂事baba
爹:儿子一没撒娇二没哭闹,能有什么事?
重生后的颜药药:机关算尽,坏爹还是看不见!不管了我就要作,去他的懂事!
爹:儿子都要哭了,关心他。儿子撒娇了,宠他。儿子闹脾气,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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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或许是因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戚越对颜药多有照顾,俨然一副新世纪好爸爸的模样,所以,在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小崽子总算是消了气,肯说话了。
颜药皮相姣好,不闹脾气的时候,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很乖。
戚越把做了一半的数学考试笔记放到他跟前,眼神示意了一下,说:按着这个学,你数学考试就能过。
噢。颜药听话地点着脑袋,把笔记本接了过来。
可一翻开,对上戚越的字迹,他看着这些熟悉到刻进脑海里的字,又把笔记本合上了,默默藏到书包里。
抬起头看向戚越,颜药想了一会儿,说:我有时间就会学的。
什么叫有时间就学?不要敷衍。
戚越显然不满意小崽子的回答,剑眉皱起,拖出课表,手里的笔尖点了点对应的数学课,说:每节数学课上课前,还有每天晚上回去腾出一小时,把这些知识点都吃透。
颜药闻言,无辜地瞅了瞅对方,很老实地开口:药药不太想学,不喜欢上学。
但是我会尽力的。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只说了前半段。
这就显得有些任性了,戚越冷着脸看小孩,一动不动。虽然他一向是冷面校草,不苟言笑,但习惯性冷着脸和真生气冷着脸,还是有区别的。
颜药也不怕对方,神色平静地看回去,模样极为乖巧。
两人对峙了一分多钟,戚越率先压了火气,背靠着椅背侧头看颜药,神色依旧冷漠,问:为什么不学?
颜药闻言小小伸了个懒腰,趴到桌面上,侧过头枕着,看向戚越,小声地说:
药药小时候读幼儿园,第一天去了学校,很想爸爸,没有小朋友跟我玩,因为我不能走路,他们觉得我很奇怪。
你不能走路?戚越拧着眉问。
嗯,要坐轮椅,我想爸爸,可是跟着我的看护是妈妈派过来的,妈妈不喜欢爸爸,我要是提爸爸,看护就不会答应。就算答应了,妈妈也会对爸爸有意见,她觉得我太依赖爸爸了。颜药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后来呢?戚越下意识敛了冰冷的神色,问。
后来,我就和老师说,我想回家去吃糖,还哭,看护和老师哄不好我,没有办法,就打电话给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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