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哦,鱼啊,王府的鱼都让王爷给卖了。福伯摆摆手,煞有其事地说道。

谢安澜皱眉,奇怪,好端端怎么突然就耳聋了。

正嘀咕间,王府大街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穿蓝色锦袍,模样富贵,正探头探脑的躲在不远处张望什么。

当他看见王府大门口的两人时,稚嫩的脸上扬起一抹欣喜,快步向王府走来,嘴里还嚷着,皇叔、皇叔。

谢安澜与福伯齐齐转身。

世子。福伯行了一礼,谢明义挥挥手并不在意。

谢安澜则是挑眉望着面前的小孩,稍稍一思索,拗口地叫了一句,明义。

谢明义也没有在意谢安澜不同寻常的称呼,兴奋地从腰间悬挂着的香囊中取出一张崭新的借条来,递到谢安澜面前,皇叔,这是你上个月在我这里打的三百两借条,今日已到期限,请皇叔快快还款吧。

谢安澜额角隐隐作痛,还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面前的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借钱给原主的淮南王世子。

谢明义见谢安澜不为所动,一张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皇叔,再过两天就是我姐姐的及笄礼,作为弟弟是要给姐姐准备贺礼的,我今年的月例钱都在皇叔这儿了,要是送不上礼,父亲母亲会责罚我的。

谢明义说完还悄悄瞧了瞧谢安澜的脸色,其实责罚他倒是不怕,母亲至多就是罚他抄抄书,跪跪祠堂,他害怕的是叫母亲知道他与皇叔还有来往。

谢安澜轻叹,他倒也也想把钱还给对方,欠谁的钱都不能欠小孩子的钱不是,可惜他身上别说是三百两,三两银子都没有。

那个贤侄啊,能不能再多宽限皇叔两天。对上谢明义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谢安澜微红着脸说出让他都无地自容的话来。

话音刚落,谢明义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泪眼朦胧,委屈哽咽道,皇叔,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谢安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本来借小孩子的钱就够欺负人了,还到期不还,实在是让人难以启。

眼珠一动,谢安澜半蹲下身来笑着向谢明义问道,明义,你身上还有银钱吗?

谢明义的眼眶下挂着一刻还未掉落的泪珠,小脸惊诧地看着谢安澜,仿佛在想谢安澜的脸皮怎会如此之厚!

被小孩子如此看着,谢安澜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但是没办法啊,想要挣钱就必须有本钱才行,就算是行乞也得买个特殊点的破碗吧。

明义,你只要再借给皇叔一两银子,皇叔保证在今天天黑之前还清你的三百两!

谢明义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在皇叔身上已经上过两回当了,再上一次当,于傻子有何区别。

见谢明义不答应,谢安澜干脆蹲下身去给他讲道理,明义你看,你想要皇叔还钱,皇叔也想还你的钱,可是皇叔没有钱还,但是,只要你借给皇叔一两银子,皇叔是不是就有五成的几率在天黑之前还清你的钱,你若不借,是不是连五成的几率都没有。

谢明义算了算好像还真是这样,遂点了点头。

那明义要不要借钱给皇叔。

不借!

虽然皇叔说得有道理,但只要是皇叔借钱,就是不借。

谢安澜有些挫败,想了想又换了个方式,明义啊,你看皇叔明日成婚你是不是得为皇叔准备贺礼,不如你今日就将明日要送给皇叔的贺礼提前给了吧。

可是,母亲说长辈们的节礼我们小辈们无需过问,只有平辈间才相互送礼啊。

谢安澜,

明义你看你都肯将你所有的月例借给皇叔,是不是证明你与皇叔之间存在非同一般的关系,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遇上关系特殊的可以破例?

谢明义默然半天,这才从刚才的香囊里掏出里面唯一的一两碎银子与谢安澜,依依不舍地道,皇叔可不能再欺骗我了。

放心吧,皇叔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不会食言。攥着手里这来之不易的一两银子,谢安澜感慨万分。

别看谢明义是个小孩,却是他在这个时代最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打发走了谢明义,谢安澜带着仅有的一两银子,凭着记忆寻到了胜安赌坊。

没错,他想到这个世界来钱最快的方法就是赌|博,也只有赌|博可以在一天之内把谢明义的欠款还清。

当然这需要运气的成分。

谢安澜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好不好,但是他知道原主的运气一定是倒霉透了,不然也不会把偌大的王府给败了个精光。

了解到原主的体质后,谢安澜觉得这里面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多了。

就在谢安澜踏进赌坊大门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尾巴也随之消失了。

同一时间,威远侯府。

一殊色艳丽的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泪珠落在团花地毯上,浸湿了一小片痕迹,她不住的对上座一名端庄妇人磕头,光洁的额头很快见了血,可见力道有多重。

求母亲心疼心疼女儿,让父亲退了婚事吧,女儿愿长伴二老身前伺候,一辈子不嫁人!

只要一想到方才下人回禀的话,她就深深觉得这宸王嫁不得。

哪有去捡别人用过的红绸来成婚的王爷,还有刚才下人看到的那一幕,那宸王竟然哄骗自家侄子的银钱去行赌|博之事,以及婚期将近却半点都没布置的王府。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那宸王并非良人,一想到她下半辈子就要与那样人相守一生,她宁肯不当这个王妃。

第3章穷!

侯府主母方茹端坐在上方,瞧着下首不停给自个磕头的傅云婉,慌忙示意两个丫鬟把人给扶起来,不明所以地问,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母亲傅云婉抽泣地喊道。

方茹微微叹息地说道,傻孩子,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快歇了眼泪,别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

可是母亲,女儿还想再侍奉父亲母亲两年,求母亲成全。傅云婉咬了咬唇,脸色泛起一抹苍白,但还是执拗的说道。

方茹心中已然不虞,面上却笑道,我与你父亲身体都还康健,府里还有这么多仆人呢,最不济还有你大嫂二嫂,哪里就要你费心劳力的伺候,再则宸王府离着我们侯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你若有心,婚后时常回府探望一二,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傅云婉闻言面色灰败,心中却还有几分不甘。

她知晓就凭父亲如今的地位,想要摆脱这桩婚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难就难在她只是个庶女,没有向父亲恳求的资格。

母亲我我

见还她吞吞吐吐,方茹目光一凝,带了些许严厉,怎么,可还有不妥之处?

被方茹一问,傅云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半句央求的话也说不出了。

方茹面色这才转为晴朗,笑眯眯地劝解道,女孩子嘛,嫁人之前都会患得患失的,母亲是过来人,明白你的感受,等熬过了明天就好了。

说完,她的目光才转到傅云婉那磕破的额头上,颇有几分歉意地说道,瞧我,光顾着说话,竟是忘了你还带着伤,紫竹,快去给小姐拿最好的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