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宸王府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又去了几趟胜安赌坊及醉香楼等王爷常去的地方,找了一趟都没找到,灰溜溜的回了王府,不安地站在王府门前等待王妃的到来。
后院厨房,谢安澜一觉睡到下午,神清气爽地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肚子还是有点饿,但是精神尚佳,又去厨房寻摸了点东西,吃饱喝足后,想着去找福伯商量点事。
刚一走到前厅,就听见一阵唢呐声,也没在意,对站在门口的福伯喊道,福伯啊
话音还未落,福伯就猛的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上前扯着他就往王府大门外带,正好带到一队喜轿前。
被刺耳的唢呐声一激,谢安澜猛然想起,貌似今天是他成婚来着,他居然给忘了
好吧他原本也没当一回事来着
突兀地看着面前的花轿,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真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娶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吗?
但是看了看花轿后面一长串看不到头的送嫁妆队伍,谢安澜又有些心动,他现在都穷到吃不起饭了,可以奢望一下吃软饭吗?
王爷,请踢轿。福伯见谢安澜一动不动,不顾礼仪的上前提醒道。
额谢安澜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踢了三下轿子。
这花轿都已经到了跟前,如若不行动,好像有些不好,等把流程走完,他再与这姑娘好好说道说道,商量个方法。
谢安澜打定注意,心下也不慌了,安心等待新娘子下轿,结果一刻钟过去,新娘子还没有下轿的意图。
谢安澜忍不住乐了,看样子新娘子也是被逼无奈,这可真太好了!
小姐!一刻钟过去,朝云、朝露见自家小姐没有任何下轿的举动忍不住急了,急促地在轿外提醒了几句。
依然没有反应。
眼见宸王府的管家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朝露、朝露对视一眼,只得掀开花轿帘布,将自家小姐搀扶了出来,并向宸王殿下略略行了行礼。
谢安澜不禁有些失落,他算计着新娘子若是有气魄,直接打道回府,不嫁了,他就省力了,没想到也是个任人宰割的。
得了,这亲不成也得成了,好在两人都是被迫,想来对他想要商量的事不会拒绝。
谢安澜牵过新娘子有些抗拒的手,一路带进王府大门,心里直泛嘀咕,这大家小姐的手心怎么会有老茧
没有宾客的王府,谢安澜与福伯两人都省事,草草拜了堂,新娘子由丫鬟送入洞房,余下谢安澜与福伯两人征愣地看着送嫁妆队伍一箱一箱往王府抬嫁妆。
送嫁妆队伍的速度飞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嫁妆都搬完了,又整齐划一的离开了,连杯喜酒都没有讨。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福伯身为王府管家却是第一次操持婚事,不禁有些捉襟见肘,失了方寸。
谢安澜也抓瞎,干笑道,要不直接去洞房?
福伯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谢安澜没说话,径直去了后院正房,这才注意到,王府比起昨天来,好像有一丢丢不一样了,看起来不吓人了。
福伯注意到,主动给他解释道,殿下,早上陛下派人来重新布置了一番,还赐下了合卺酒。
谢安澜颔首,望着挂满房粱的红绸,没忍住又问了一句,这些东西等过了明天能拆下来卖了吗,虽然已经用过一次,但好歹也是丝绸,应该能值点钱的吧。
福伯,
他就不该对王爷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谢安澜来到正房,新娘子正端坐在已经布置好了的喜床上。
他也不知古代洞房都有些什么流程,且两人都不是心甘情愿,想必也不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踏进门,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就扯了新娘子的红盖头,好早点与人说清楚。
红盖头落地。
待谢安澜与屋里一众人看新娘子的模样,瞬间都傻了眼,来陪嫁的两个丫鬟直接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第6章穷!
端坐在床上的,哪里是什么新娘子,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嫁衣的少年郎!
少年此刻双颊涨红,像一块美玉被人骤然间灌了血,美得令人窒息,原本一双清亮温和的眸子里充满了怒火,在红色的嫁衣下更是衬得满室生辉。
就连一向不将美色看在眼里的谢安澜一瞬间也被惊艳到了。
可惜如此一个亮眼的人,却成为了其他人的恐惧。
尤其是那两个齐齐跪下的丫鬟,这会后背都已经被冷汗给沁湿了。
打死她们也没有想到小姐居然如此胆大,成亲当天居然算计表少爷替她李代桃僵出嫁。
这不仅打了宸王的脸,更是公然抗旨!
小姐贵为侯府女自然是有侯爷替她脱罪,而她们两个则是完完全全没了活路。
福伯落后谢安澜一步进入新房,看清楚屋里的情形后,那张满是喜气的老脸瞬间冷淡了下来。
不过在观察到谢安澜那双满满都是惊艳的凤眸后,微微诧异了一下,上前提醒道,殿下,王妃的情形有些不对,老奴去太医院走一趟吧。
听见福伯的提醒,谢安澜也从惊艳中回味了过来,没在意福伯的称呼,颔首道,嗯,你快去快回。
福伯领命从两个丫鬟身旁走过,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等福伯走后,谢安澜也没有在看床上的美人,随手指了一个跪在地上颤抖的丫鬟,问道,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云不敢隐瞒,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与谢安澜听。
还真是好算计。谢安澜听完不禁感慨,这古代的大家小姐果然不可小觑,狠起来连家人都不放过。
不过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要感谢这位侯府小姐,被她这样一弄,今天的婚事肯定就不作数了。
皇室必定不会容忍他娶一位男王妃的,如此还替他省了一番力气。
谢安澜想通后,便不急不躁地找了个角落安心等待起来,由于是背对着屋内,他并没有注意到方才那双怒眸已经逐渐平息了下去,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没等多久,福伯就领着两位太医过来。
两位中年太医,看了看屋内情形,也没有惊讶,恭敬地向谢安澜行了礼,便不慌不忙地少年诊治起来。
诊治完,为首的一位拱手向谢安澜回禀道,启禀宸王殿下,这位郎君并无大碍,只是中了些许麻痹神经的毒药,待下官用银针将毒素逼出即可。
谢安澜对治病一窍不通,闻言也不指手画脚,那就麻烦你了。
那太医听见谢安澜的话,惊了一下,稍稍稳定了下情绪,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来,在少年的几个手指头上扎了几下。
没多时,少年就从唇中吐出一团暗红色的鲜血来,方才涨红的脸颊也迅速退了下去,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gu903();谢安澜见少年吐完血后,在寻找什么,也没多想从地上捡起刚刚他掀掉的红盖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