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放在我这里不过几日就被我给霍霍了出去,还是请王妃帮我管着吧,一个月给些月钱与我便是。
陆乘舲见谢安澜当真不收,也没有强求,拧着眉想了想又问,那殿下看这月钱一月给多少合适。
拾起桌上的银票,斟酌地数了一万两过去,如此可够?
谢安澜被他那谨小慎微的表情给逗乐了,我又不是饕鬄,那用得着这么多。
目光在桌上一转,正好看到陆乘舲算账时没找到压宣纸的,就拿了一枚五两的碎银子压在上面,伸出拿过那五两银子,笑道,以后每月月钱就五两吧。
陆乘舲和陆初一两人皆是一惊,然后强烈反对,殿下万万不可,五两银子也未免太少了。
够了。谢安澜捏着银子笑了笑,我现在一应吃穿用度皆是花你的,如今还能每月从你手底下讨五两银子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来到邕朝如此久了,谢安澜对于钱的概念也没有那么模糊了。
五两银子虽然不多,可也不少了,不去开销大的地方根本就花不完,放在普通百姓家,更是够一家五口嚼用一两年了。
他现在衣食住行都不用花钱,打赏下人也用不着他亲自来,五两一个月他还花不完呢。
说完,见陆乘舲张了张唇,又要说出拒绝的话来,挑眉道,况且我还欠你不少银子,你把钱都给我了,我花钱又没给章数,你叫我何时能够还清债务。
陆乘舲眸色一沉,轻轻吐道,殿下不用还的。
谢安澜当然知道,陆乘舲打从一开始就是把钱给予自己的,压根没想过他还,不然系统也不会不记他账。
正是因为这样,每当他想起他除夕夜嘀咕的那句我没钱了,他就想把这个傻得可爱的人儿好好放在怀里抱着。
有时候,钱能让人看清一些人,却也能让人看明白一个人的心。
不用我还,你就留着自己花,正好马上要开春了,天气也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你也给自己多置办些衣物,全都按照王妃的规制来办。
他们二人的婚礼就是一个闹剧,原本威远侯府送来的嫁妆里面有不少做成王妃规制的衣物,可那些都是女子服饰,并不适合陆乘舲穿。
而他这个王爷又穷,自己都吃不饱饭,那有闲钱做衣服,因此陆乘舲穿得还是他平时里穿得那些,虽说不寒酸,可也算不上奢华。
唯一奢侈的恐怕就是他送得那几件羽绒服。
那怎么行,王妃就该有个王妃的样子,总不能他天天绫罗绸缎穿着,却让陆乘舲还跟以前一样吧。
陆乘舲看着谢安澜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让他花钱的话,眸光柔了柔,不自觉地跟着点了点头。
谢安澜在心里算了算,要按照王妃的规制来做衣服的话,一件衣服的价格就不菲,再加上衣服都做了,总不能没有配饰吧,玉带,玉佩,玉冠,这些统统都要配置。
而且不能只做一套吧,怎么也得来个十几二十套,刚挣得钱瞬间又得缩水一大半。
凝了凝眉,刚升起的那股马上就要重回人生巅峰的话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还得继续挣钱才行,在苦不能苦媳妇。
殿下在愁什么。陆乘舲把钱收起来,见谢安澜又皱起了眉头,问道。
谢安澜苦笑一声,也不隐瞒,在想挣钱的事。
已经够花了殿下。陆乘舲宽慰道,今年在沂城总共收了一万斤红糖,能够产出将近五千斤的雪糖来,再匀一半出来做冰糖,殿下欠乘舲的钱绰绰有余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买红糖不过才花几百两银子,被殿下随手这么一番就轻轻松松能赚百万两。
陆乘舲心中挫败不已,他引以为傲的挣钱天赋,在谢安澜面前不堪一击。
谢安澜没把这点钱放在眼中,百万而已,而且还要三个人均分,算下来也没有多少。
就只够在系统哪儿买一包种子的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时间不早了,天色见晚,谢安澜就打算回自己屋睡去了。
陆初一见状,大着胆子戳了戳陆乘舲的后背。
他对自家少爷和王爷不温不火的相处态度都要急上火了。
既然王爷待少爷不差,那少爷就不如一把火点到底啊。
可他们家少爷貌似缺根筋,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被陆初一提醒,陆乘舲也是尴尬不已。
他倒是想要让殿下留宿,可殿下好像并不往那方面想过,这种事光他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
想归想,但就在谢安澜即将要离开椅子时,陆乘舲咬了咬唇,大着胆子,轻轻攥住了谢安澜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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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衣角被人拽住,谢安澜一回头,对上了一双柔软得不像话的黑眸。
纵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仅仅只是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霎时那一双即将要离去的腿,就不想动了。
陆初一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脸笑意地遛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谢安澜转身抱起了面前这个已经微微呆滞的人。
蓦地被人抱起,陆乘舲第一反应想说,他自己可以走。
但不知晓为何,这话堵在嗓子口,怎么也没吐出来,把头埋在谢安澜怀里,任由他抱去偏殿的卧室。
两人的身体挨得极近,呼吸喷洒,相互交织在一起,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驱使着他们。
摇曳的烛火映在陆乘舲那光洁如玉的侧颜上,有股淡淡的朦胧美,很容易让人失了分寸。
往日淡淡的唇色,却在此时显得殷红,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尤唯显眼。
谢安澜轻轻在那唇瓣上摩挲了一下,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一寸寸泛红,如那桃花一朵朵绽放。
谢安澜再也按耐不住,附身一点点靠近,而后者不知怎的,紧张攥住了衣角,却没有躲开,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片冰冷的唇瓣相贴,竟然意外的柔软,再配上那温柔缱绻的动作,凉意一点点被暖化,最后只剩下了炙热。
紧闭眼的人被吻得忘乎了所以,黑羽般的眼睫颤了颤,紧攥着衣角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没了安全感,慌乱在空中一抓。
最后不知怎的,就两只手就自然而然地勾上了谢安澜的脖子,沉沦在了那唇上的**之中。
两人吻着吻着,谢安澜一时不知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唇瓣一灼,舌尖从陆乘舲微启的口中长驱直入,两片柔软自然而然地缠绕在一起。
两人皆是一怔,但谁都没有打破这股旖旎,继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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