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哪怪,就是莫名地面红耳赤,心砰砰直跳。
肖辞拿了内裤下来,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江朝。
没有回应。里面哗哗的水声。
肖辞声音更大了一点:江朝,你把门打开,我隔着门缝递给你。
还是没人说话。
肖辞只得把耳朵贴到门上:江朝,你还在吗?
这次有回应了:在,我还没死呢。
肖辞:
你把门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朝打断,别敲了,你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肖辞:这这这。
他的手指搭上浴室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轻轻一扭,门就十分顺滑地开了一条小缝,质量好到连吱呀声都听不到。
热气和水汽扑了出来,肖辞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到鹅黄色的帘帐后面,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影。
什么嘛,又看不到,还搞得他神经兮兮的
一边想着一边关上门,往前走两步,把江朝的白色内裤搭在墙上挂的架子上:我给你放这儿了啊。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江朝道。
嗯?肖辞脚步停住。
把我内裤拿过来江朝说,可能是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又加了一句:我胳膊抬不起来。
肖辞:?
居然病成这样?
肖辞不确定他是在夸大,还是真的病到不行,没有力气了。只得又把内裤拿在手里,稍稍撩开一点儿帘帐,细白的手臂伸了过去。
他看到帘帐后面的人影抬了抬胳膊,应该是摸到内裤的另一头了。
肖辞:?
不是说手抬不起来?
肖辞怕把干净内裤掉到水里,问:江朝,你拿好了吗?我松手了啊。
那边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肖辞要松手了,江朝才道:没。
肖辞:???
你明明就拿好了。
我松了啊肖辞说着,把手松开,手臂慢慢往外抽。就在整只手都要抽出帘帐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住了他的小手指。
肖辞:
你干嘛?
哗哗的水声中,他仿佛听到了一点粗重的喘息。
然后是啪嗒一声,水花四起,溅在帘帐上。
内裤掉水里了,湿透了,你再去给我拿一条。江朝的声音听不到半点感情。
肖辞:???
他怎么觉得,是江朝故意扔水里的?
摇摇头上楼,又拿了一条下来。这次,手臂伸进帘帐递内裤的时候,江朝不光抓他小手指,还摸他整只手了。
肖辞被摸得呼吸发紧,他仿佛被烫到一般甩开江朝的手:你、你把内裤拿好,我要出去了。
江朝没有说话。
肖辞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刚刚那样甩开他,是不是让他不舒服了?
自己没有讨厌他的意思,真的没有。
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道:你现在还病着,快点洗。洗完出来我
他本想说我给你补课的,但意识道病成那样还要硬给人补课,是不是太残忍了?于是话锋一转,变成:我给你削水果吃。
嗯,这样江朝应该就不会误以为自己讨厌他了吧。
当肖辞摸到浴室门把手,长舒一口气,眼瞅着就要出去的时候。又是一声啪嗒。
肖辞扭动门把手的手指一呆。
哦,不好意思,我最近药吃多了,头晕,手也抖。麻烦你再去给我拿一次吧。
肖辞这回再怎么样感觉到蹊跷了。
于是当江朝第三次不小心把内裤掉进水里的时候,肖辞道:我不用上去了,我这次帮你把整盒内裤都拿下来了。你想穿什么样的?三角的还是四角的?灰色的还是蓝色的?
江朝:
好啦,别闹啦。肖辞耐心道:快捡一条穿上吧,再闹,你的浴缸就该漂满内裤了。
肖辞,江朝突然道。
嗯?不知道为什么,肖辞隐隐觉得,江朝这次叫他,仿佛和以往都不大一样。
就好像藏了一点儿决绝的意味在里面。
下一秒,江朝手指拉住他的手腕,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朝的手指很长,亦很白,根根骨节分明,仿佛透着无穷无尽的力道,抓得肖辞手腕都有些疼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肖辞道,莫名地有点儿紧张。
你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江朝。
我肖辞很久没能回答上来。
突然,拉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用力,病中的江朝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竟是将他拉得脚底一滑,整个人噗通跌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
江朝伸展双臂,护住了他的脖颈和腿弯,没让他撞上浴缸。
事发突然,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惊愕,互相对视着彼此,挂满水珠的胸膛起起伏伏。
肖辞的裤子湿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坐到了一根大到没边的东西上。
江朝,你肖辞呼吸发紧,你放开我。
江朝摇了摇头,英俊的脸庞发红,也不知是发烧烧得还是怎么。江朝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双臂将他环绕,抱得更紧了:我不放。
我怕我放开,以后就再也抱不着了。
水汽蒸腾,彼此身上温暖的气息氤氲弥漫,被江朝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紧紧抱住,肖辞渐渐有些石更了,说话带颤音,连大气都不敢喘:朝你放开我求求、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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