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他偏偏还不自知。犹自继续:“你要愿意嫁我,我想办法让你回城。沈禾,我是真心喜欢你,一辈子对你好。省城一家纺织厂要招女工,当个纺织姑娘,那是多少女孩儿的梦想……”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什么,沈禾一句都没听进去。她伸手使劲儿推开他,静静的站着不动,想要平复心里那股药物引起的躁动。
天色已暗,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昏黄的夜色下,女孩的面容更加精致如画。
白净的小脸因药物而两颊晕红,上翘的睫毛微微晃动,仿若蝴蝶振翅。鼻梁高挺,嘴唇嫩滑娇艳,晶莹的色泽似果冻般诱人采撷。
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吴卫国望着这美景,嘴里早已不再啰嗦,暗暗咽口口水,默默朝她靠近。
朝思暮想的女孩近在咫尺,她额头冒着细汗,已经委顿的坐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伸出的双手微微颤抖,男人在一瞬后义无反顾的将女孩搂入怀中。沈禾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擂鼓一般好似要跳出胸膛。可四肢却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好似任人宰割的羔羊。
望着豺狼那令人恶心的垂涎模样,她只觉胃里一阵翻腾,空空的腹中酸水一阵阵往上涌。
吴卫国的手碰到她的手指头,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那散发着大蒜味的嘴直往她脸颊上凑。
沈禾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右手伸出,异能催发。因为身体受制,异能大打折扣,她情急之下使出了全部的能量。
一旁树上缠绕的草绳被她催动,本来是要饶手腕的,结果异能受制下,失控的绳子灵蛇一般缠绕住了吴卫国的脖颈,瞬间将他勒的直翻白眼。
呼吸不畅,大脑缺氧,男人再顾不上垂涎美色。反手去拽脖子里缠绕的物体。
沈禾身体受制,异能有些不继。男人生死之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涨的通红,大嘴张着仿若离水的鱼。身体和手配合拉扯,脖子上那一圈草绳本来就有一个小缺口,在他如此使力下,缺口眼看有断裂的危险。
沈禾急眼了,集中全部精力用于控制草绳,根本来不及思考如此的后果。她只知道,决不能让这个男人挣脱束缚。宁死也不可让他得逞。
她身体受制,发不出藤蔓,这次攻击已经用尽全力。如果被他逃脱,那自己再无反击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想以死解脱都做不到。
她这厢发力,吴卫国那边只感觉有出气没进气,一张大饼脸黑中带红。脑子开始迷糊,手脚也不如刚才有力。
生死关头,他拽着脖子上那要命的草绳不松手,直到摔倒在地,眼珠子翻的几乎看不到,双手停止动作,软绵绵的耷拉到身侧。
沈禾的异能也到了极限。身体本就受制,加上强行使用异能,让她脸白如纸,停止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打哆嗦。浑身是汗,仿若水洗。身体好似打铁的铁块,被塞进火炉中烤了后又浸入了凉水里。
冰火两重天,哆哆嗦嗦的打着摆子。嘴大张着呼吸空气,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霍兴华气喘吁吁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让人胆战心惊的场景。他直接跨过地上的吴卫国,过来将沈禾抱起。
“沈禾,你没事吧?说话……”
沈禾身体脱力,望着他惶急的脸发不出声音。眼睛眨眨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想说不用担心。
霍兴华拿起自己的水壶给她:“别急,先喝口水。”
她身上的药性未褪,清凉的水划过喉咙,好似冲淡了那股软软的躁动。半杯水下肚,心跳终于没那么急了。
“吴卫……国……怎么样了?”
她一说,霍兴华也才想起一旁还躺着一个呢。看她除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外没什么不妥,抬手将她放到一旁的小床上,转身去查看吴卫国的情况。
沈禾身上软绵绵的,意识清楚却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她不由的更恨地上躺着的无耻魂淡。他这是要她清楚的感受被侮辱的过程,却眼睁睁的无力反抗。把这种事看的重的女人,也许转眼就会寻短见。或者一生都活在被□□的阴影里。他这是要她的命,她就算勒死他也绝不后悔。
“没气了。”
刚想着后果,霍兴华抬头证实了她的猜测。这家伙果然被勒死了。前世杀过多少丧尸,杀人这却是头一次。女孩闻言有些迷茫,回到了平行时空,原计划自在的过一世,结果转眼就犯下了杀人大罪。
霍兴华满肚子疑问,没来得及开口,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巡防人员拿着手电过来。这一幕杀人现场,就如此不加任何掩饰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很快,公安来了。案发现场保存完整,沈禾迎着公安的目光坦然一笑。她身上的药性已经褪去大半,此时依旧坐在草地上。
“人是谁杀的?”
“我。”
“我杀的。”
霍兴华与她同时开口,小伙子此刻手里还拿着那根了结吴卫国的草绳,看着比沈禾这个“软绵绵”的女孩更像凶手。
这话是随便乱说的嘛,沈禾急了再次开口“是我杀的。吴卫国想占我便宜,我情急反抗,失手把他勒死了。”
“到底是谁杀的?”办案的公安瞅瞅他俩,目光在她纤细的手腕停留了一阵,好似在判断它能不能勒死一个成年男子。
“我杀的。”霍兴华瞅着地上的吴卫国冷笑,目光中满是恨意,“他肖想我的人,老子就让他见阎王。”
他高大魁梧说话间气宇轩昂倒更符合凶手。沈禾急的刚恢复的脸又红了,伸手指指地上的吴卫国。
“他是我杀的,霍兴华刚来,根本没有杀人的时间。”
办案的公安左右瞅瞅他俩,嗤笑一声:“还挺义气,都抢着背黑锅呢。……可惜了。”
俩人各执一词,就着案发现场,公安再次分别对现场的他俩做了笔录。
“我发工资了,扯了花布请了假赶回来,想给她个惊喜。到知青点听说她被带到县里了,我一路打听就赶到了这儿。我俩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没说两句就动了手……”他气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余怒未消。“我拽了草绳勒住了他脖子,将他拽到一旁。这小子没挣扎几下就没气了。后面的你们都看到了。”
“人是我勒死的。他想占我便宜,我情急下失手杀了他。”沈禾的供词简单,陈诉清楚。是他不轨在前,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俩人依旧保持之前的说法,给沈禾做笔录的有一个女警,三十多岁,望着她满面不忍。
“霍兴华已经承认是他杀的人,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身上无一丝痕迹的勒死一个成年男人?”女警叹口气:“杀人偿命,无论此事因何而起,他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你想顶罪是不行的。”
“不是的。”沈禾无奈叹气:“人真的是我杀的,霍兴华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俩人各执一词,谁都不松口。审讯暂时搁置,将他俩带回警局分别关押,等待明天检验结果。
沈禾身上的药劲儿完全过去,躺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心中五味杂陈。那条致人于死命的草绳和吴卫国本人她根本没接触过,明日的检验结果一出来,上面没有她的指纹,到时该如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