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娄巡又问,“这两天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咱们一中队能来的战友都来了,”胖脸立马道,“队长昨天晚上过来了一趟,那会儿你还在手术,他有任务在身就先走了。”
“别的呢?”娄问蹙眉。
“嗯?”胖脸不解的看着娄巡略显苍白的脸,半晌后恍然,“你家里暂时还没通知,队长说等你醒了看你意思……”
“除了这个,”娄巡不耐烦的打断他,“有没有人打听我?”
“打……打听?”胖脸脸上疑惑更甚,随后摇摇头,“这倒没有……”
娄巡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不能够啊,效率是不是太低了点?”
……
艾辰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分不清今夕何夕,珠宝店里子弹横飞鲜血迸溅的画面仿佛一场还没来得及从记忆深处消退的梦,半真半假又心有余悸的悬挂在心尖儿上,另人忐忑不安。
灯光下,入眼的白太过刺目,激得艾辰差点儿没顺势淌出两滴泪来。
不是那个豪华大套房!
艾辰心头猛的跳出一抹惊喜,随后又被决堤的失望击得溃不成军。
也不是他那只有一米五宽的小床。
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大叠纸张,见艾辰已经醒了,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紧绷着的一张脸也随之松弛了下来,“叶总,您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叶总?
艾辰先是愣了两秒,随后视线从四周逐一扫过,房间格局不算大,但也算一应俱全,视线落到盖在身上的被子才让他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而自己正身处某单人病房中。
他不得不又将那个暴力血腥的“梦”回忆了一下,猜测自己那时晕倒后被人送到了医院。
所以他没有死,也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他还在小说里,他还是那个富家子弟叶文柏。
因为这一事实,艾辰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中,助理刚刚放松的表情瞬间再次凝重了起来,眼带担忧,“叶总,您还好吗?”
叶文柏的思绪被迫终止,他不得不暂停了伤春悲秋的内心独白,转脸将视线落到床边微弯着腰正一脸关切注视着他的年轻男人脸上。
没什么特色的方脸,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西装领带的装扮像CBD里出来的高级白领,这么一看,眉宇间倒显出了几分干练。
艾辰点了点头,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撑着床坐起来,不知道是躺久了还是怎么,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缓了几秒后略带疑惑的问,“你是?”
助理神情微变,“您不记得我了?”
艾辰心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何谈记得,不过他也不可能蠢到真这么说,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艾辰立马道,“可能脑袋有点儿不清醒,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了。”
助理立时松了口气,“我是方池。”
艾辰将记忆库重新拉出来,仔细过了一遍后恍然,叶文柏身边有个得力助手好像姓方,他的视线再次回到方池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不确定的道,“方特助?”
方池脸上露出微笑,“是。”说完将手里的那一叠纸张摊开给艾辰,“您除了有轻微脑震荡之外身体一切健康。”
“脑震荡?”艾辰瞪大了眼。
“医生说醒来后可能会时不时的有些恶心头晕什么的,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方池道,“您刚一时想不起我的名字,大概也跟这个有关。”
“我擦……”艾辰怔愣半晌才忍不住暴了句粗,记忆的碎片猛的停留在他失去意识的前几秒,“我他喵的被踢成脑震荡了?”
方特助一脸懵逼,“踢……吗?”
艾辰压根儿没空理他,抬手就往自己腰腹摸去,然后又使了点劲按压了两下,左肋下方顿时一阵钝痛袭来。
“嘶~”艾辰几乎是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气,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人了,半点儿形象都没有的撩起上衣下摆,左腹肋条上赫然印着一片淤青,大概有婴儿的手掌那么大。
“我操/他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里【我为情敌鞍前马后】已完结,可放心食用,感谢支持~
第6章
因为职业原因,艾辰平时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哪怕是私下里需要发泄情绪也极少这么当着人的面儿骂脏话,今天算是头一遭了。
估计也是真气极了,有点儿口无遮拦了。
“这是……”方特助眉头微皱,抬步就往外走,“我去叫医生。”
艾辰这会儿才想起来屋里这人来,见他急步往门口走去忙出声拦了一下,“不用。”
方特助看似有些为难,“可是……”
“就是青了一块,过几天就好了。”艾辰随手拿过手边柜台上的一沓检查单子,可能是刚刚情绪太过激动,眼睛一看到各种彩色图片和文字就有点儿晕,胃里直犯恶心。
艾辰闭了闭眼,将心头那股子反胃劲头给压了下去,也不打算看单子上面的结果了,“那个警察呢?”
方特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老板问的应该是送他来医院的警察,忙道,“本来是要问话的,可您一直没醒,那小同志等了一会儿就走了。”
小同志?
艾辰蹙着眉跟看傻瓜似的看了方特助一眼,心道这人眼光是不是偏得有点儿狠了,那大高个儿哪儿小了?
“我这个需要住院吗?”艾辰换了个问题。
方特助摇了摇头,“医生说可以回家修养,不过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不用。”艾辰边说边下床,跟后面有狗在追似的道,“现在就走。”
医院虽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估计绝大多数人对这地方都产生不了好感,而艾辰更甚。他从小到大身体倒还挺健康,连感冒都极少,但他却怕极了打针,甚至还有晕针的毛病,少有的几次进医院的经历让他每每想起来就背后冒冷汗,所以当他听方特助说可以回家的时候,居然滋生出了一种刑满释放后如释重负的错觉。
方特助直接开车将艾辰送回了酒店,艾辰趁着自己脑震荡假装意识模糊的问方特助,“我一直住酒店?”
“是的。”方特助说话跟智能AI似的,语调都没什么抑扬顿挫,“您也想不起来了?”
“有点儿印象,”艾辰半躺在后座的靠背上,听到这话摸了摸鼻尖,含糊道,“一想东西脑袋就晕。”
“医生说您需要休息静养,这几天尽量避免劳心劳力。”方特助将车停在酒店门口,门童过来替艾辰打开了车门,方特助将车钥匙扔给门童,自己绕过车头过来扶艾辰,“您从回国后就一直住在公司旗下的这间酒店里。”
艾辰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么大一栋楼的酒店都是姓叶的?
那辰心头百感交集,一会儿为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高富帅而感慨不休,一边又暗叹可惜这里是虚拟世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而飘渺的,指不定哪天突然就回了现实世界……或者这所有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就原形毕露啥也没有了。
方特助见老板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暗自神伤,一时间也摸不清老板心中所想,照理说这脑震荡只是轻微的,医生都不让住院应该是没什么毛病,可看老板这样子,倒像是有大毛病。
“叶总,您没事吧?”方特助实在不放心,扶着人往里走的时候又问了一遍。
艾辰立把将思绪从自己的幻想中抽离,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想起第一章里有介绍主人公叶文柏的身世,忙快速回忆了一遍。
叶文柏的父母算是商业联姻,而叶文柏则是这场联姻里利益的产物,母亲嫁到叶家后终日郁郁寡欢,在生下叶文柏后不久就患上了产后忧郁症,叶文柏的父亲叶世洪将其送到国外疗养,可惜没几年就过世了,死的时候叶文柏似乎只有四岁。
叶世洪在外一直养着个小情儿,叶文柏的母亲死后一年小情儿就给叶世洪生了个小儿子,母凭子贵在所难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小情儿虽然带着儿子住进了叶家老宅,叶家当家祖母的位置却一直悬空着。
艾辰当初听到这一笔代过的豪门恩怨时还唏嘘了好久,暗叹有钱人尔虞我诈的生活真是没意思,如今自己变成了小说里幼年丧母爹不爱的主人公后,倒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意来。
“没事。”艾辰为免方特助起疑,也不再多问,神色暗淡的摇了摇头。
方特助将人一路扶进套房,又替艾辰打电话叫了营养餐。艾辰客气的道了谢,想起如今自己好歹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了,便问准备离开的方特助,“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方特助拿出平板点了两下,将原先安排好的日程跟艾辰念了一遍,“不太重要的会议就先取消了,医生说您暂时还需要静养,有需要您签字过目的文件我会直接拿到酒店来。”
艾辰心说这助理还挺贴心,点了点头,却见助理又道,“关于对警察同志们的感谢您就不用亲自去了吧?”
“感谢?”艾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悦的道,“他把老子踢成脑震荡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感谢个球。”
方特助抽了抽嘴角,“您的意思是……”
艾辰不爽道,“警察同志不好好为人民服务反而伤了人民,哪还有脸要感谢?”
方特助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两句,见老板脸色不大好看,便只好住了口。
……
为人民服务不幸中弹的娄副队长就不怎么好过了,见天儿搁病床上躺着都快散架了,小护士们倒是挺热情,得空就跟志愿者似的跑过来陪他聊天儿解闷儿,只是他一大老爷们在部队里待习惯了,一下子应付这么多姑娘有点儿犯难。何况护士小姐姐们一个比一个能说,吵得他脑仁儿疼,最后只好弄了个牌子让胖脸挂门上,上书“谢绝仿客,女士止步”,这才使得病房消停了下来。
“吵死了。”娄巡待胖脸关了门还带上了锁紧拧的眉才松快下来。
“副队,你这是吃果果的炫耀啊。”胖脸极为不爽的撇嘴,“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还要卖乖。”娄巡冲他翻了个白眼,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过来扶他坐起来。
“姑娘啊。”胖脸弯腰将床摇高,又绕到娄巡左侧扶着他没受伤的肩膀给后面垫了个枕头,“我都两年多没见过姑娘了。”
“咱队里的那不是姑娘啊?”娄巡无语。
“那也叫姑娘?”胖脸惊恐状瞪着娄巡,“你见过哪家姑娘能直接摔趴一个成年男人的?”
不等娄巡再开口,胖脸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开始慢慢削,边削边道,“我宁愿躺在这儿的人是我,每天能跟这么多小姐姐聊天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呐。”
娄巡睨了小胖子一眼,凉凉道:“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挺美好的。”
胖脸:“……”
“对了,最近有人找过我吗?”娄巡问。
胖脸头也不抬,“没有,”说完又补充道,“不是先不让通知家里吗,暂时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儿。”
“不是这个,”娄巡颇为不耐烦,摸过手机看了眼日期,这都已经过了五天了,他皱了皱眉,“也没人到队里来打听我?”
“打听?”
“对,问我名字啊,家庭住址啊,日常喜好什么的。”
胖脸削苹果的动作一顿,抬眼不解的看向娄巡,半晌后眯了眯眼,厚厚的单眼皮垮下来只给眼睛留了条小缝,“副队,你是不是有情况啊?”
娄巡最是个严肃的,平时在队里也不爱跟人开玩笑,讲话也只挑冷的讲,被战友们私下里取了个绰号叫‘聊天终结者’。但丁畔还是没忍住,要知道,这话娄巡可不止问一次了,实在是有些勾起了他的八卦欲。
所以他冒死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娄巡不但没有拉个冷脸瞪他,反而挺高兴的掀了掀唇,扔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擦!”丁畔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直接掉到了地上,绕着椅子腿儿滚了两圈儿后停在了窗边的墙角。
“浪费,”娄巡不悦的往苹果身上扫了一眼,“捡起来,洗洗你吃。”
“不是,”丁畔哪还管那苹果呀,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水果刀被透进来的阳光一照,散发出锃亮的白光,“真的假的呀?有对象了?”
“刀放下,”娄巡瞪着他手里还在散发光芒的水果刀,脸色倏的变得严肃了起来,“刀尖不能对着战友,入伍第一天就讲了的,都听股/沟里去了?”
丁畔压根儿不记得入伍的时候听过这话,不过他并不在意,忙将水果刀收了起来,一脸八卦的问,“藏这么严实呢?长什么样儿啊,大美女吗?”
“啧,肤浅。”娄巡瞥他一眼,但眼角还是不自觉的染了几分笑意,“这事儿还没谱呢,不过应该也差不离了。”
丁畔难得八卦副队一回还八卦成功了,心里止不住的得意,暗想一会儿回队里一定要非常神秘且洋气的把这个大伙儿都还不知道的秘密讲出来得瑟够本儿。
丁畔拉了拉椅子凑进病床,“我们见过吗?长得漂亮吗?”
娄巡试着回忆了一下对方的长相,发现影像甚是模糊,最后只得放弃,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还行。”
“哪儿人啊?”丁畔就差怼个话筒过去了,“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啊,”娄巡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该调你去户籍处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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