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
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
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
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
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
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
众人:……
时意:“……”
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
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
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
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
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
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
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
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
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
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
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
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
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
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
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
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
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
时意:“那就讲呗!”
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
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
但是。
有点可爱。
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
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
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
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
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
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
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
时意:“嗯。”
时典舞:“完了?”
时意:“什么?”
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时典舞:“……”
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
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
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
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
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
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
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
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
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
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
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
时意苦笑一声:“请。”
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
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
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
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
“时哥?”
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
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
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
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
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
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
第73章谈话
说完这话,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
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
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
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时意:“嗯。您说。”
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
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
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比如关羽。
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
比如伏羲,比如女娲。
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
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
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
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
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
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
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
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
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
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
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
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
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
时意:“……”
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
时意:“……”
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
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
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
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
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
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
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
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
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
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
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
于是乖乖去改签。
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
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
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
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
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
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
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
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
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
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
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
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
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
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
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
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
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
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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