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蜜》TXT全集下载_7(1 / 2)

舔蜜 四月与你 4834 字 2023-09-03

校医看着喻薄脖子牙印,明显惊讶:“这是谁咬的,还有点深。”

言夏当做没听见,看天看地,又对上了喻薄的视线。他同校医说话时,表情淡漠,可是看到她时,那淡漠的神情又衍成温柔。

校医为喻薄上了药,又贴上一块白纱布。

这个模样更显眼了,现在也不是冬天,不能穿高领的衣服来遮掩。可能到了明天上午,整个班级都会传满了她咬喻薄脖子的事。

言夏更懊恼了。

她表情的变化非常浅显易懂,所以喻薄即使不问她也知道她为什么烦恼。

“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喻薄和言夏都是走读生,所以从医务室出来,他们就径直往校门口走去。校门口那有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可是广场的路灯都坏得七七八八,唯一一点明亮的光还是从门卫那里传来。

这两三百米的距离,都是黑暗的。黑暗中,喻薄说:“你可以想成,这是你为我盖下的戳记,除了你,没有别人有资格。”

言夏停住脚步,她想去看喻薄,但是那么黑,她看不见身边人的表情。照喻薄说的想,好像她昭告他人,将喻薄私有化一样,这样想确实有点开心。

只是“还是有点丢人。”她把头埋在喻薄怀里,忽然间,她生出一个想法。

“要不你也咬我一口,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有,就,都不丢人了。”说到最后,她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好,就把刚刚才抬起一点的头重新埋下。

喻薄应该是笑了一下,轻微的笑声从她的耳边流过。然后她感觉喻薄低下头,鼻息洒到她的脖颈上,这比夏夜的空气还要热。

喻薄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言夏想,他是不是同意了她的意见,要在她的脖子上也来一口。

可言夏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受到了喻薄的唇很软,他像是含着那块皮肉吮吸,呼吸的力道很重。某一个瞬间,言夏感觉她要被他吞下去一样。

“好了。”喻薄在耳边,餍足地说道,“你也有了。”

言夏回过神来,她傻傻地站在家门口,钥匙握在手心,半天也没有动作。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爱想起以前的事,可她的水水,也没到爱回忆往事的阶段。开门后,她见到牛奶照旧窝在柜子上面。

这柜子像是成了牛奶的新家,它不爱窝在言夏为它准备的窝,却对这个柜子情有独钟。

现在见到言夏,牛奶乖巧地从柜子上下来,轻巧地走到她脚边。

言夏抱起牛奶,橘黄色温暖的灯光下,她见到牛奶背上白色的毛发似乎有点脏。言夏忽然想到,自从牛奶被接过来之后,还没有洗过澡。

听说猫狗都不爱洗澡,直到言夏亲身实践后,她才知道旁人口中所说的不爱程度有多重。几乎是一进浴室,牛奶就表示了抗拒。无论言夏是轻声哄还是板起脸斥责,牛奶都不配合。逼得狠了,它就抬起爪子,在言夏手臂上来了一道。

言夏无奈,只能把它放下,牛奶才一落地,一个眨眼就逃出了浴室,言夏从没有见过它这么快的速度。看来是真的不爱洗澡。

但是如果长期不洗澡,言夏虽然没有洁癖,也受不了。

于是,她把牛奶带到了宠物店,那里又更专业的人,肯定比她更擅长给牛奶洗澡。宠物店的店员倒也不藏私,一边为牛奶洗澡,一边给言夏说如何能有效抓住猫,为它洗澡。

可是听店员说是一回事,自己亲手实践又是一回事,可能猫没抓到,自己手上又要添几道抓痕。言夏想,可能以后会经常光顾这家宠物店。

工作室的氛围最近变得有些懒散,跨完年之后,再过不久就是春节,即使是言夏这个平时恨不得压缩时间来工作的人,也提不起太大的工作热情。

她抽空给程卓然发了条消息,问猫咪如果感冒的话应该吃什么药。

牛奶自从上一次洗澡过后,一直有些蔫蔫的,即使在吃它最爱的猫粮时,也没有什么精神。言夏怀疑它是不是感冒了,就先问了程卓然。

程卓然这次消息回得很快,应该是医院也不忙的缘故。

【如果不严重的话,买点板蓝根,泡水喂它应该会好起来。】

于是这次言夏下班的时候,先绕道去了药店,听程卓然的话,买了板蓝根回来。

她照着程卓然的做法,用水泡了板蓝根,怕牛奶不爱喝,她还加了一点水果,哄着牛奶吃下去。

言夏心中也有点自责,上次去宠物店洗澡,应该牛奶的毛没有完全吹干,她就带着它出来了,江城的冬天本来就冷,来到外面吹了风,感冒实在是太顺理成章。

照着程卓然的方法,用板蓝根喂了几天,牛奶的好转起来,至少在言夏看了,它不再那么精神不济。

言夏那次在电梯中偶然遇见喻薄后,这几天却是没有再碰到他。不过同在一个小区,同一幢楼,见面的几率依旧很大。

她再见到喻薄,不,应该说是她再单方面见到喻薄,他和一条金毛在一起。那时的言夏正买了一袋子小蛋糕,她偏爱甜食,下班路上看到常去的蛋糕店出了一款新品蛋糕,模样实在诱人,于是没有忍住,买了许多。

言夏这次租住的小区环境很好,是不是应该说一分价钱一分服务,小区的绿化做得十分到位,所以在晚上,她能时不时碰到遛狗的人。

至于喻薄,应该是第一次。

他看起来不像是来遛狗,因为他的金毛,蹲坐在地上,神情恹恹。而喻薄也半蹲下,他抚着金毛的头,好像在和它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言夏看着那只金毛,就像看到了病得提不起精神的牛奶。她鬼使神差地想,不会这只金毛,也和她的牛奶一样感冒了吧。

这样想着,却没料到这只金毛上一秒还无精打采,下一秒却毫无预兆地站起来,冲言夏叫唤了两声。言夏想得太入神,听到的金毛的叫声,吓了一跳,好险没有松手,否则一袋的小蛋糕,可能会摔得很难看。

金毛朝她跑来,没跑了两步,又蹲下来,头趴在地上,看起来真的很难受。言夏这时才相信,这只金毛或许真的生病了。喻薄跟着它上来,低声叫了一句蛋糕。

言夏反射性地看了手中的蛋糕一眼,包装完好,没有任何破损,也没有蛋糕掉下。后来她才反应过来,喻薄是在叫这只金毛。不知为何,她觉得蛋糕这个名字,与她的牛奶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喻薄摸着金毛,像在安抚它,对言夏说这话时,语气里充满歉意。

金毛在喻薄的手下呜呜咽咽,那张满是毛的脸,竟让人看出了可怜的神情。

言夏现在也不会和一只狗生气,她看着蛋糕,那么大的一只金毛,是牛奶的好几倍,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令人心软。她弯下腰,忍不住问:“我没关系,蛋糕——这金毛生病了吗?”

金毛已经不呜呜咽咽了,在喻薄的手下,有气无力的,连眼睛也闭上了。

喻薄的声音乍听似乎还是平静的,只是眼神透露出了不安与焦急。

“今天晚上就是这样了,我以为是这几天没有带它出去转。”

言夏没有养过狗,只是看它的样子,觉得蛋糕是生病了。

“我家猫前几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无精打采的,然后给医生看,说是感冒了。”言夏说,“它是不是可能也感冒了。”

喻薄似乎才想起来,抚着金毛的手顿了顿:“前几天小郑带它出去转的时候,下雨了。”

言夏听到,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你家中有板蓝根,拿水泡着喂它喝下去,可能会好很多。不过最好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

毕竟她也只是猜测,还是让医生看一下更保险一点。

喻薄抿了一下唇,淡色的唇成一线,几乎与他的肤色融成一体。但这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过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让言夏察觉到了。

她与喻薄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只有两年,可喻薄的一些动作,她都能猜出大概的意思。就比如现在,言夏知道,喻薄可能遇到了一些困扰。

她不是迂回的性格,直接问了:“你家中是没有板蓝根吗?如果没有,我这里还有一些,回头送你。”

喻薄看了她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直视着他人的时候,会觉得他很专注,整个瞳孔里是你的倒影,整个世界也全都是你。

言夏曾经很喜欢喻薄这样看着自己,现在也是她先不自在地转过眼,看着被修剪得很好的树叶枝桠。

喻薄垂下眼,手从金毛的头上收起,他对言夏说谢谢。

所以,当言夏回家的时候,牛奶从门口看过去,发现主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还有一只比它大上好几倍的生物。牛奶的毛下意识地竖起,冲着金毛叫,然后又一跃,跳到柜子上去了。似乎只有在这里,它才能感觉到安全。

喻薄的神色随着这只白黑相间的猫移过去,落在那个柜子上。

很普通的柜子,三层格子,最上层零散地放了几本书,下面一层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最下层,放着一张黑胶唱片机。

唱片机看起来没用过多少次,应该是崭新的模样,但看到它的人总会有一种感觉,它应该存在的时间很久了。喻薄收回视线,他克制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去。金毛在他的脚边,想要蹭蹭他的脚,不知为何,还是没动。大概是病得太狠了吧。

一般来说,如果人都在门口了,主人于情于理也要请这个人进屋坐一坐。但是言夏好像忘了这码事,她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会,找出板蓝根后,走到门口,直接给了喻薄。

喻薄接过板蓝根,一个很普通的接过动作,没有任何一点肢体接触。他道了谢,然后叫了一声蹲在旁边的蛋糕。

“我们要回家了。”喻薄的声音温柔,对着蛋糕说。

喻薄对于猫狗,向来都是温柔的。在学校的时候,她见过好几次,他在逗猫,动作轻柔地仿佛再重一点,他手下的小生物就会受伤一样。言夏当时就觉得,这么喜欢动物的人,应该与她也很合得来。只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他没有对人这么温柔过。

言夏看到喻薄和蛋糕的身影不见后,才关上门。刚刚没请喻薄进屋并不是因为她忘了,相反,她记得太清楚了。上一次见面,她还拖着漫不经心的语调,对喻薄说别喜欢她,多么游刃有余。

现在再见面,和言夏预想的又不一样了。他们两人应该是矜持地打个招呼就分开,但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呢?

也许有的人,天生就不会让人拒绝他。

牛奶见到人走了,才从柜子上跳下来,它朝放猫粮的地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言夏。太有灵性的猫,都知道提醒言夏应该为它准备猫粮了。

言夏对牛奶没有半点脾气,就是在最喜欢喻薄的时候,她也朝喻薄发过火,同他吵过架。她给牛奶准备好了猫粮,牛奶将脸埋在盘里,慢悠悠地吃猫粮。

后来言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将蛋糕的症状大致罗列了一下,去问程卓然。程卓然很疑惑,问言夏:“感情你养一只猫还不够,非得买条狗来给它作伴。”

言夏否认了,她解释了一句,是朋友的狗。

程卓然给的治疗方法和上次的没什么两样,倒是言夏口中的朋友令他很好奇,追问了两句。毕竟能被言夏称为朋友的人,很少。

但在问到了治疗方法后,言夏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傻,她没有喻薄的联系方式,连纠结是否给他也没有前提条件可以实施。

江城的冬天接近尾声,可是天气确越来越冷,是不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遇见故人的黄道吉日,她在这天,碰到了陈闻仿。

第19章

临近过年,这座繁华都市这几日看着竟有些冷清,似乎连人都少了不少。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往日上班时拥挤的道路,这些天竟然顺畅了不少。工作室有不少同事提前请假回家,高秉庭索性也将原定的年会提前。

工作室的人数不多,也就二十几个人,这年会也不像大公司一样严苛,一群人吃喝完毕,不知是谁提议去酒吧继续,立刻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酒吧都是极其热闹的。一到这里,无论再低沉的情绪,都会有几秒的高昂。

言夏今天的衣服穿得不对,白毛衣蓝裙子,外头再是一件大衣,十分不适合这里的装扮。不过她也不在意衣服是否合适,一个刚来的女同事腼腆地想要邀请她跳舞,她二话不说就拉着女同事进去那灯光闪烁的舞池。

她对于酒吧再熟悉不过,没两下就带着性格略有些腼腆的女同事玩high了。台上的歌手吼得声嘶力竭,高音飙到几乎让人怀疑他的嗓子下一刻就会废了。果然这一首歌结束,乐队换了轻松的纯音乐,歌手下台休息,还顺手拿了一瓶水。

这是那个拉着言夏跳舞的女同事说的,她们现在已经回到卡座,一群人白的红的各种酒摆了一桌,间或夹杂着几杯饮料。

言夏没有喝酒,最近天气冷了,她好像又有感冒的征兆,不能再喝酒加重症状了。而女同事喝了好几杯,看到歌手下台后,她靠近言夏,在她耳边小声地,慢慢说道;“言夏,能、能陪我出去一会儿吗。”

言夏感觉她醉了,因为女同事脸上有明显的红晕,即使化了妆也遮不住,可是她的眼神明亮,说话时也没有结巴和磕绊,却让言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她其实挺不耐烦女生做什么都要一起去的性格,不过这里毕竟是酒吧,小心点总没错。

她把杯里的饮料喝完,站起身说:“刚好,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

女同事带着她,不知道她是来过这里还是天生方向感很强,言夏都要时不时看一下路标,她却熟门熟路地带着言夏走。

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女同事停下了脚步。言夏看到前面站着刚刚在台上的歌手,头发染成大胆的银白,耳边手上脖子上,都是各种装饰品,打扮得十分摇滚歌手,唯有一张脸,即使化了浓妆,也能感受到歌手本人的沉静与冷漠。

女同事放开了一直拉着言夏的手,她的脸忽然变得很红,那是没有被酒精晕染的红。

言夏看到她这个模样,几乎都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她撩了下头发,对女同事说要去洗手间。

但女同事忽然就慌了:“言夏,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要他的微信。”这时候,她说话就变得一顿一顿的了,“你长得漂亮,肯定能要到的。”

言夏好笑地挑眉:“然后呢,如果因为我要到微信号,那他感兴趣的不还是我,你又能怎么办。”

这一句话刺得女同事说不出话来,言夏也没空管她心情的好坏,直接去了洗手间。她认为自己的脾气足够好了,但被人如此一再地利用,太没劲。

走廊有明显的指示标志,言夏看了一眼,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只是流年不利,她转了一个弯,就碰到了陈闻仿。

七八年的时间其实可以改变一个人,这时间足够长,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但陈闻仿显然不属于这样的人。

他靠在墙上抽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成一圈,又渐渐消散。他身旁的放置烟蒂的小石子上,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烟蒂。言夏下意识地抬头看上方,这里不是吸烟区,陈闻仿明显抽了很久的烟,可见这酒吧的烟雾报警器不太管用。

gu903();言夏当没有这个人,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