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大明那时便开始了极其严厉的禁烟活动。这禁烟活动能够表面上贯行的较为透彻的原因,就是钟曾筠与其长兄是朝廷特派的禁烟大臣。
几乎是五年内,鸦片贸易被禁止,英国又成了贸易逆差。再加上世界各国传言大明因北美开发银矿导致的银价暴跌,决意要掌控通货,将囤积白银与黄金,生产取代鹰洋的大明银币,甚至打算推行金本位制。
这进一步引发了英国的恐慌,而英国就以他们东印度公司的重要港口淡马锡——也就是新加坡,为海战基地,发起了对大明的海战,意图通过战争让大明取消禁烟条理。
大英当时已经意识到大明的广阔市场,一旦抓住,之后就会是大英辉煌的五十年。法国再也没有资格跟英国叫嚣了。于是当时从印度派遣了近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舰、商船,甚至出动了乔治三世的终极王牌——新研发的的螺旋桨蒸汽战列舰。
虽然那时候那战舰上因为烧煤太猛,返航时可能燃料不够,还架着桅杆风范——
在二十年前,俞星城出生前,大明与大英的淡马锡海战正式拉开序幕。
这办法在柔佛或南越之类的国家,或许会凑效。
但大明引入了奥斯曼帝国的蒸汽技术,鲸鹏已成为当时大明的重要海战武器之一。而率领这支鲸鹏大军的正是小燕王的父亲,入赘大明的奥斯曼帝国的塞利姆亲王。也是塞利姆亲王,将不同于英系蒸汽技术的奥斯曼蒸汽技术全面引入大明。
此役之后,塞利姆亲王成为了当今崇奉皇帝的亲信,也是当时在大明最有声望的将领,这些都是别话了。
加之大明颇为引以为傲的天兵与大批修真者,大明的军队与大英帝国当时在淡马锡附近海域,打了个将将平手。
二十年前,崇奉皇帝还年轻,他那时候就显露出了固执坚决、不容置疑的个性,不愿中庸,不愿含混,就算那时候平均每天都有几艘造价昂贵到难以想象的汽船与鲸鹏在淡马锡的港口燃烧,他也坚决要把这场仗打下去。
崇奉皇帝甚至狂言:“这一步退了,从丹东到广州,所有的汽船都要退一步!就算是把我大明每一艘汽船都拿去跟他们对撞,动用我大明每一个御剑飞行的修真者冲到他们的桅杆上挥刀,也要打下去!”
从俞星城的角度看来,崇奉皇帝的坚决与不可一世,或许拯救了整个大明的气运。
但以他如今的荒唐胡来,很多人都不愿意认同崇奉皇帝当时做出的给大明延命百年的决策。
随着法国在背后搞英国的小动作,而且柔佛王国派兵突袭英军侧翼,最后以英军败退淡马锡为结束。而英军最后用一把火烧毁了南海明珠淡马锡,马六甲海峡上的黑烟烧了三天三夜。
大明承诺替柔佛王国重建淡马锡,境内又坚决禁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淡马锡如今成为了大明商船在外最多的停靠港,其繁华程度堪比广州。
但大烟的浪潮却开始在大明的境内,像是屡除不掉的病灶似的,反反复复。当然,这也是大明基层制度极其粗陋导致的必然结果。
钟曾筠如今仍有禁烟钦差大臣的身份在身,他得到了东印度公司死心不灭的消息,特意连夜奔赴万国会馆,查处解决此事。
俞星城坐在尾座上,听钟曾筠讲起这段过往,心惊肉跳,感慨连连。
因为她知道另一段历史,如果输了这一场战争,中原会有多少土地成为罂粟沃土,会有多少灾荒、动荡与国家崩溃因此而起……
钟曾筠叹气:“但你可不会知道,此一役之后,大明已经改变了看待世界的方法。而铲除大烟危机,使之永不复发的办法,大明已经找到了。我只是在这个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暂时帮忙看护的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柔佛:马来西亚
南越:阮朝越南
万国博览会的几个小副本结束之后,会是一个跨越诸多国家的大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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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的世界格局等级,英法是毫无疑问的两位殖民大佬。
奥斯曼帝国、沙俄处在二线水平。
大明其实更弱一点,处在二点五线。
之后就是西班牙、东海岸美国、普鲁士、奥、匈之类的就是水平起伏,在三四线之间徘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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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了一直想写的胜利的鸦片战争,好爽!
第70章突变
“永不复发的办法?”
但钟曾筠没有回答她的疑问,道:“伊凡·霍奇的船队会途径何处?”
俞星城从档案中拿出了他们提交的申请,递给钟曾筠:“他们会停靠到汉口和重庆。”
裘百湖凑过来看:“九省通衢的汉口啊。我记得汉口有英使馆?”
俞星城点头:“汉口是大明四大鸿胪寺重地之一。向苏、广与京城一样,那里约有十四国使馆。按理来说,他们最多只能上航到重庆,但汉口水路复杂,他们也可能会去往其他地区也说不定。我不确定汉口再往内陆的各口岸,能否做到严格审查。”
钟曾筠也理解俞星城为什么给批示这样长的路线。
这些船只因为要参与万国会馆的开幕,规定返航至苏州附近的时间是在四月末,五月才是下新茶的时候,其实他们这一路上去都赶不上下新茶,只能收去年的旧茶。
而这些英国人从来喝的都是在远航船上颠簸几个月甚至半年的茶叶,所以他们喝不太出来旧茶,相较于大批旧茶压在茶园手里卖不上价,不如趁着新茶开收之前卖给英国人,能给长江沿线茶园带来许多收入。
钟曾筠:“……我认为,他可能会让剩下的小船去进入各支流交货。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我本来要抓的就不止是这一批货,而是真正藏在大明腹地的罂粟种植区。万国会馆可有官船?”
俞星城点头:“万国会馆市舶司有几条百吨汽船。不足以载货但速度比一般货船更快,是登船审查时所用的。”
钟曾筠:“把船借我,给我一份市舶司的腰牌和一份查货公文。我不想用闽浙总督的身份去汉口。”
俞星城一惊:“您要亲自去查吗?”
钟曾筠:“此事重大。其实如果把几十艘船上装作是口粮的罂粟籽全都摆在一起,数量绝对惊人,他们显然是早就有商议好的下家,才敢做这种事。”
确实,钟曾筠或许也背负压力。以他禁烟钦差的身份该插手,但以他闽浙总督的身份,又算是到别的封疆大吏的地域查案。
俞星城连忙拱手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钟曾筠看向她:“此事不便声张,我可不想拜托苏州府衙或者应天府,只能看能不能用上你了。我认为伊凡·霍奇并未离开苏州附近,只是我没查到他的行踪。你去查到他现在的住处,想办法控制住他,一旦我追查到证据和涉及人员,就会把他也带入北京受审。”
俞星城:“你说如此和东印度公司结下梁子,会不会再一次……引发海战?毕竟如今大明正在对倭国开战,一旦英国进攻,很可能就让他们钻了空子。”
钟曾筠冷笑:“英国国王这两年有点失心疯,跟东印度公司关系也不好,都快取消垄断权了。再加上东印度公司连年失利,上次淡马锡海战打的乔治三世赔了一百多条船,到现在还没养出来这么多战舰呢。要真想打,就劝他们这两年赶紧来打仗。否则等倭国被大明彻底捏在手里,就多了一条海上防线,他们或许不会再有机会了。”
钟曾筠说办事就办事,从她这儿拿到了腰牌公文借到了船,就立刻出发。
钟曾筠此行也只带了三个随从,打扮都像是在外行走的寻常修士。
俞星城抱着胳膊在万国会馆办事处的门口,外头冬日午后的太阳冷且亮,她感叹:“有这样的封疆大吏,真让人心安。”
裘百湖站在一旁:“像这样的人可不多了。我还有事要去做,最近总有人莫名其妙的惨死,我要查案,帮不了你,你自己找那个英国人吧。”
进出万国会馆办事处的不少人都在对俞星城行礼或打招呼,俞星城对他们点头示意,转头看向裘百湖:“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但她其实白天太忙,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此事,只能等自己工作做完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处理这件事。幸而寻找伊凡·霍奇也不是台面上的事,她可以拜托某位找人高手——炽寰。
炽寰却不太乐意配合:“你又没有他的东西,也只能大概描述他的长相,你这让我如何去找!而且天好冷我不想出门,我想冬眠……我想吃大肘子,我想跟你打麻将。”
俞星城好生劝了一会儿:“我现在哪有空打麻将啊。你帮我找了人,我不就能闲一会儿了么?我那头也托铃眉杨椿楼她们几个去打听了。”
炽寰还想钻她袖筒里装听不见,俞星城拽紧袖口,不让他进来暖和,他在她桌面上的一堆公文之中打滚,差点摔进砚台里:“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能给你白干活!你要给我点好处!”
俞星城:“……等你回来我让胖虎给你做大肘子。”
炽寰:“那是胖虎给我的好处,也不是你给的!”
俞星城:“……今天让你睡在肚子上。”
炽寰两爪一拍,飞身出去:“你等我回来!”
俞星城还没开口,炽寰跟个小钢炮似的又撞回来,趴在桌上:“对,你说那个白佬叫什么?有什么特征吗?”
但炽寰连着出去两天,都没有找到伊凡·霍奇。炽寰找人依靠的是他所谓的“灵”的形态,他没见过伊凡霍奇,不知道他“灵”的形态,而且炽寰还说,江南一带来了太多他国的修真者,附近的灵力混杂到了前所未有的底部。他们的“灵”形态各异,光芒冲天,十分容易混淆他的感知。
而且炽寰总觉得,这些他国的修真者,有些极其邪门的能力,他在感知周围的时候,仿佛也有一双眼睛在空中注视着他一般。
最后还是杨椿楼从同僚八卦里,得到了伊凡霍奇的消息。
杨椿楼说:“大概六七日之前,说是有个红色胡子的白人,到应天府的医馆瞧病,但是是偷偷摸摸去的。而后听说他高价请了医馆的人去他私宅治病,但好像说是治不了,那个医馆的医修还被打了一顿,气不过要报官,但事情又给压了下来。”
俞星城:“治病?那他现在人呢?”
杨椿楼:“我知道他,就是听说他来了苏州,现在在苏州西边一个偏宅里住着,请我们府西医馆的一位老医修过去治病呢。老医修没说,但我瞧他带了烫火的钎子,还带了一些针、药粉和水银。看这些器材,我猜是……梅毒。”
俞星城一愣。
杨椿楼说起来反而咬牙:“这群洋人没来的时候,没见过哪个娼姐儿会得病,现在听说在广州那边都快泛滥了。那群英人、法人、得病的最多,好多应天府的窠子都坚决不让那黄毛洋人来上门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梅毒确实算是这群人通商带来的,特别是在英法极其广泛,英国人叫它法国病,法国人叫它西班牙病,相互推诿。但很多人都反以风流病为荣。这伊凡霍奇不愿见人,偷摸治病,怕是梅毒已经烂了脸了……
俞星城:“他这么急,是发作的厉害了?那你可知他暂住的地点?”
杨椿楼:“我明天应该能旁敲侧击的问到。”
俞星城想了想,道:“这梅毒,你能治吗?”
杨椿楼:“我也是以前治过,才恨的厉害呢。这玩意儿永远没有能治好的那天啊。”
俞星城:“这样,我会写个条子给府西医馆,以我个人的名义关切伊凡霍奇,派一名医师专门负责他的诊疗,指名就是你,并且要求此事既不对外声张。如果这样,你能给他治吗?”
杨椿楼呆了一会儿:“这个英国人是犯了什么事儿?你是要让我下毒杀了他么?”
俞星城摇头:“不是,此人涉及在四川或湖北一代鼓动种植罂粟,是贩烟之心不死。闽浙的钟总督去汉口搜集他倒卖进来的罂粟籽了,而我要做的就是盯紧他几个月,不让他离开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认为,他很有可能和多位地方官员有勾连,一旦钟总督查清证据,我就需要将他交给朝廷。”
杨椿楼忽然道:“钟总督说的是那个禁烟钦差钟曾筠吗?”
俞星城惊异:“你认识?”
杨椿楼摇头:“听说过,以前戒烟的时候,我家很多人都去广东一代,替人治烟瘾或癔症,那时候听说过他。你没见过禁烟前的广东乱象,没有他就没有大明今日。若说大明近百年来的名臣若是列碑,他肯定在第一行。平日里,我肯定不愿给一个男人治梅毒,不过如果是钟曾筠,我愿意出面。”
俞星城拍了拍她手背:“你不用真的给他控制或者说治好,你只要欺骗他说府西医馆确实有治梅毒的良方,但是药材难得需要等,时间也久,只要拖住他几个月就好。”
杨椿楼却有点担忧:“……不过那老医修曾经提起来过,他去给那英国佬诊疗的时候,总觉得气氛很不对。他总觉得那宅子里藏着别人……”
俞星城想了想:“这样,你第一次去看诊的时候,我陪同你一起去,但是在外头等你。到时候你把青腰揣在袖口里,一旦出了事,她能照应你,叫唤起来我也好立刻进去寻你。”
杨椿楼笑了笑:“或许也不会有事,毕竟他是要找人治病的,怎么会伤人呢。不过你先陪我去一趟,我心里妥当一点。”
俞星城如今在苏州城也算有些头脸,因为年纪轻又是女官,很多人都听说过她或者认识她,她出面对府西医馆说明事项,府西医馆自然立刻就同意让杨椿楼去给伊凡霍奇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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