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俞星城笑:“外头怎么传言?”
俞菡歪头思考:“比如说他吊着十个八个贵家小姐,还跟吕家、谭家的姑娘们躺在一个榻上说过悄悄话。”
俞星城想笑:“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俞菡正想说,忽然从俞星城衣领附近传来声音不大的抱怨:“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他说不定就是个混蛋呢!哪怕你也姓俞,也不允许在我面前说他一句好话!”
俞菡一惊,四处去找男子的声音,就瞧见俞星城衣领边,一只黑蛇小脑袋露出来,吐着信子,道:“提前给你打声招呼,老子是公的,你离我远一点,我怕你又跟上次似的吓得犯病。”
俞菡抱着书,震惊的话也不会说了:“先、姐姐!这……这是什么妖怪!”
炽寰对小姑娘一向有不耐烦的恶声恶语:“你不应该看书,应该先去认认图谱,老子这一身细滑鳞片,你还认不出来是蛟吗?”
俞菡抚了一会儿胸口,俞星城问:“你怕蛇吗?”
俞菡在一阵“老子是蛟”的叫嚣中,慢慢笑起来:“不怕,他还挺可爱的。会说话的蛇,那真的是妖呀,我听说各地都有妖馆,县府内外都有不少妖在生活,还以为是骗人的呢。姐姐每日都带着妖出门吗?”
俞星城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手指按了按炽寰的脑袋,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英国的巫师们都会有守护灵兽吧,嗯……这是我的守护小蛇。”
俞菡好奇了:“哦!我听说过。我以为姐姐如果有这种守护兽,应该是仙鹤或者山雀呢。竟然是这样一条看起来威风又吓人的小蛇。那守护兽都是会跟着主人一辈子吗?”
俞星城:“啊?……呃,我不知道,应该吧。”她忍不住笑起来:“应该会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一直骂俞菡没眼光的炽寰,听到俞星城的话,竟然臊眉耷眼的把脑袋垂在衣领边不说话了。
俞菡:“就是他脾气不太好呢,是对别人都这样吗?”
俞菡还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炽寰的脑袋,却不料外头脚步声响起,炽寰脑袋一下子缩回去。
俞菡转头,响起了敲门声:“先生,可否叨扰一番?”
这声音,是太子。
俞星城既是不好拒绝太子,而且太子在门口,俞菡确实更没法离开。俞星城对俞菡使了个眼色,道:“殿下进来吧。”
一人掀开门帘,太子走进来,紧接着掀门帘者跟在太子身后走了进来。
竟然是温先文。
二人一进屋,便都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俞菡。
作者有话要说:会很快解决人渣的,我不喜欢把憋屈拖太久。
第209章鼠患
俞星城也抬眼看向温先文。
温先文确实也有着温骁那样的薄唇吊眼,只是因为他鼻梁细窄,脸型端正,只是略显冷淡英俊而不刻薄。俞星城有些理解,为何俞菡年幼时会追着他喊哥哥了。
他那张脸很端正,却都毁在了眼神上,当他将目光转向了俞菡的时候,那上下扫视与微妙,让俞星城都有几分反胃。
更别提俞菡了。
俞星城觉得俞菡在裙子下的双|腿几乎要发抖,可她竟然也没让面上露怯,只是苍白着脸,把自己挺的像个插在水里的桩子似的。
俞星城开口:“俞菡,把你刚刚说的要借的那本书拿了去吧。”
她言下之意是要俞菡去书架里转一圈,等俞星城把太子和温先文叫到身边时,她再从书架后头绕出,从门口离开。
俞菡会意点头,转身进入书架。太子朝俞星城深深行一礼,道:“先生,您之前谈及沙俄与奥斯曼之间的数次战争,或许是因为堂上大多同窗学子不太了解背景,您只能简略一讲,可窝还想多了解几分,特别是这次沙俄与奥斯曼的战役,您怎么看?”
俞菡绕了一圈,遥遥对俞星城抬手一礼,退出房间。没想到温先文竟然也一拱手,道:“先生,殿下不知您的书堂如何走,我不过是替殿下领路,便先行告退了。”
俞星城看向温先文:“不留下来听听?”
太子似乎也不想让他留下,抬手道:“先生,他今日还要去练习骑射,便放他先走吧。”
太子这样说,俞星城也不好发难,温先文行礼离开,他似乎朝俞菡离开的方向追去了。俞星城手垂到桌子下,炽寰不愧是“守护灵兽”,似乎在衣领附近不太情愿的小小叹了口气,顺着她手臂游走下去,而后趁着太子不注意,从窗子边沿飞出去了。
有炽寰过去帮忙看护一下,她还放心几分。
但俞星城看那温先文扫视俞菡的目光,就像是在目光要透过她衣衫似的赤|裸,她越想越心里膈应。若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她都真想不管不顾的找个几大妖将温先文给从课堂上叼出去,然后在世学学府的花园里分吃了。
她不愿意再与太子细细讲述,只道:“若说这次沙俄与奥斯曼的战役,我还是不太看好的。殿下,这是个很长的问题,若是我今日下午还有空,自然愿意与您好好说道……”
太子眉毛微微一蹙:“先生不愿意教我?”他一直不自称本宫。
俞星城两手在桌面上交叠:“殿下来问我时,我何时没有仔细回答。只是今日时间不便罢了。”
太子淡色的眉毛松开几分:“先生如何看待我的学业?”
俞星城平心而论:“比我想象的优秀……与激进。你的目光一直放在最前头,世界的最前头,我想这与你曾经游学的经历有关。”
俞星城任教这一个多月来,确实发现,太子如果生在英法,大概是那种沙龙中敢大谈政治与哲学的理性新贵。
太子笑了笑,他笑容比小燕王的还要浮于表面,简直就像是风吹的细微涟漪:“是,我也极其感谢游学的经历。只是或许我游学数年间,英文并没有太好,对于许多事情的了解不如先生透彻。世学学府,看重的就是世字,而先生是唯一一位教我们看世界的先生,您的位置之重要,毋庸置疑。我想,皇上必定也是想要看我与燕王的本事吧。”
俞星城垂下眼:“或许。我是皇上任命前来的,皇上要我尽心尽力,我便是要对每一个都尽心尽力。”
太子微笑:“可在先生面圣前,早于燕王殿下来往多年。不过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先生不必紧张。”
俞星城看向他的眼睛,太子似乎没有想到,俞星城的目光如此锐利且威压,她并不是故意去用目光贬低压迫别人,而是她观察人的时候的洞悉令人心生恐惧——
俞星城笑:“殿下搞错了一件事。这不是谁与谁的棋盘,这是当今皇上的沙盘。一切的眼睛都属于他,一切的手也都属于他。我承认,我因为了解燕王殿下,所以对他更多一份亲昵。但黑白子可不要真的以为自己在厮杀,当今皇上如何有今日,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太子脸色微微泛白,俞星城并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话,她略微露出几分嘲弄的表情:“殿下的每一个选择,真的是您自己真心的选择吗?”
太子位置上曾有的人,不过都是皇帝在大明用来试错的棋子罢了。只是皇帝对感情的重视,让他之前迟迟没让小燕王下场,这就是跟太子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俞星城不会点破,但太子在宫中的生活,让他对俞星城的不点破,有更深的理解吧。
太子也是个聪明人,他又抬眼看向俞星城:“可我很像他的。我是年轻的他。”
他指的是当今皇上。
太子是说自己的思想先进且积极——甚至可以说是激进的。他敢于做更大胆的设想,比皇帝更精通经济理论,更敢于展望未来。
但俞星城却只是站起身来,一边收拾着桌案上的书卷,一边笑道:“殿下,没人能成为他。更何况,殿下还是少说这样的话,没几个人是真的舍身入黑白子厮杀的,大家都是皇上的眼睛与手。”
太子似乎登时就联想到了某个人,脸色难看起来,目光朝窗外看去。
俞星城不吃惊他的反应,毕竟这一个多月来,俞星城的计划也在推进着。
她正打算离开书堂,去找俞菡,就听到外头一声远远的怒骂,她听着声音很像是俞菡,忙走出了门外。
书堂远处回廊下,俞菡怀抱着一摞书,身子倚靠在廊柱下,胸口起伏。温先文似乎笑着在说什么,但温骁站在二人之间,冷眼看着温先文。
俞星城快步走过去,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温先文率先行礼,开口笑道:“无视,不过是我与俞家妹妹开了几句玩笑,她气急了,说了几句话引得温先生来了。
俞菡几乎都要把下嘴唇要出|血了,俞星城道:“我隔着那样远,都听见你说话不合适了。俞菡,去罚抄吧。书也别借了,回你屋里去抄!”
俞菡看了俞星城一眼,咬紧牙关,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抱紧书往寝寮去了。
俞星城不知道温先文到底说了什么,她一时间,那磁电灵力几乎要溢出来,从回廊下的梁木上滴下一滴积蓄的雨水,那雨水竟然掠过温先文的额头,而后在温先文眼珠前半寸不到的位置,摔成了八瓣。
可那儿什么也没有。
温先文陡然脸色变了,动也不敢动。
俞星城一瞬间意识到,那是温骁的影手,已然抵在了温先文瞳孔前!
温骁轻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几年不见,你变本加厉了。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温先文结巴:“爷、二爷,数年不见,不必如此吧……”他显然了解到温骁的影手包围住了他,他惊吓之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寸,俞星城立时看到无数影手指尖在温先文背后的衣料上,留下了几十个凹痕。
太子朝这边走来:“何事?”
俞星城抬手抓|住了温骁的衣袖,笑道:“无事。只是世学学府并非男女相亲见面的酒会,殿下也让自个儿身边人注意注意。”
太子似乎并不太了解温先文在男女方面的为人,一愣,躬身道:“先生教训的是。”
俞星城没再接话,拽着温骁离开。
温骁咬紧牙,当俞星城拽他走到院中小路,他才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我听见了他说什么。他在对那个俞家的女孩说、说……”
以温骁的性格,竟然说不出口。
炽寰一下子从灌木丛中显形,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要不是温骁去的比老子早,老子他|妈|的用飓风削了他的屌。”
俞星城抬手:“我说好了,这事儿我们明着的出手,很容易引发太子和燕王之间矛盾激化,更容易被小题大做,或者是牵扯到俞菡,她再连书都念不成。我说过了,我要这姑娘不会沾上一点脏,而且已经按着我的计划走了。太子已然怀疑他的,而且他不怕身边有人是燕王殿下的人,他怕的是身边的都是皇帝的人——”
炽寰:“温先文说,让她再叫几句哥哥。俞菡呸了他一口。他就说他把当时那晚的情形,说给了世学学府中几个玩得好的男子,而且是事无巨细的描述的。他还说如果俞菡还惦记着好滋味,世学学府有的是愿意来自告奋勇跟她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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