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没过她的身体,短暂的舒适之后,一股热意却烧的她心里愈发难耐。
魏东随后抬腿跨了进来,开始抬手解身上衬衫扣子。
刘云卿抬了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等视线清晰些时,她睁着眼看他在她面前一颗颗解着扣子,看着随着那扣子解开缓缓露出那紧实有力的胸腹,渐渐地,她的眼前又开始朦胧起来。
她目光一寸寸上抬,就见了他此刻那凌乱的湿发。那湿发贴搭在他额上几许,映衬着那双充满侵略性的黑眸,让他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不似往日的野性。
这样的他,这样的场景,让她脑海中始终朦胧的一幕,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一些总是衔接不起来的片段,在这一刻,竟慢慢的开始拼凑。
第98章
她好像有些想起来了。
那次在酒吧碰脏了政府的衣服后,他就把她给扣下了,说要么她去陪他喝杯酒,要么就赔他十万块。
还说他这衣服给她算十万已经是打了折的。
十万块?她爸妈一年还挣不到这个数!
别说她掏不出这十万块来,就算掏的出她也不会去当这冤大头来着,不就是喝杯酒吗,她又不是没喝过。
所以她就跟着他走了。心里还憋着气想,等一会喝完酒她扭头就离开。
他将她带到了舞台下下的一处酒局中。
正在组局喝酒说笑的一群人见了他过来,瞬间息了声,都局促的站起来给他让座,还都喊他魏少。
在座的唯独两人没有起身。一个是个刺头的大学生,另外一个则是挑染着蓝发的漂亮女人。
原来竟是章毅跟夏音。
是的,她总算想起来为什么今天见到夏音时会觉得眼熟极了,原来她们之前见过。
他没有看他们,只是招手示意她到沙发这边过来坐下。就坐在章毅跟夏音的对面,他对着夏音,她对着章毅。
“哟,魏少这么快就交新女友了?”她听章毅调侃的说道。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定在她身上。
她被他们的目光打量的不自在,就转过脸来看向旁边的政府,小声的问他:“你不说陪你喝酒吗?那我,现在可以喝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太突兀,惹得他略带惊奇的看过她一眼。而后他唇角微挑,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略微凑近她耳畔压低了声线:“在这坐着陪我会。一会就放你走。”
她纠结了会,就勉强说:“那行吧。”说完又急切补充道:“就一会,我还有事呢。”
虽然那坏女人放她出来是为了替她做的错事顶缸,可这也是她难得出来的机会。她很珍惜的,因为只有这出来的时间,她才能真切的看见她爸妈还有哥哥的样子,听到他们说的话,吃他们做的饭。这个世界就他们待她最好,她好想他们。
“放心。”他低笑:“一会就放你。”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这窃窃私语的模样,将对面的人刺激个不轻。
她只记得当时夏音砰的声将酒瓶磕在了桌面上。瓶底碰桌面的声音不小,当即将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她身上。
夏音却恍若未见,只将手里的红酒推到旁边的章毅面前,扬着红艳的唇笑着让他帮忙开瓶。
等章毅将红酒起开了,她就抓过酒瓶给自己满满倒了杯红酒,仰头给自己猛灌进去。
刘云卿记得,当时政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都收尽了,盯着夏音目光沉沉。
夏音喝完后就放了酒杯,抓起了包红着眼离开。
章毅赶紧追了上去,却被她冷冷给拂开。
政府在坐了会后,猛地抬脚踢开面前的桌子,怒气沉沉的追了上去。
见了这一幕,正当她欣喜着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这时候章毅垂头丧气的回来,见了她后,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瞧,我失恋了,你也失恋了,要不,咱俩勉强凑一对?”
她当时想,谁要跟他凑一对,她还要去给爸妈打电话呢。
可开口拒绝的话还没吐出口,她眼前突然一黑,等意识再次清醒,就已经重新回了混沌。
在混沌里,她对外界的感知都不是那么清晰的,只大概了解到,那个坏女人同意了章毅的建议,做了章毅的女朋友。
之后的时间里,那坏女人就和章毅出双入对起来。
不等过了两天,坏女人就露出真正面目,开始不停的跟章毅要钱。
那时候的刘云卿在想,那叫章毅的男的好可怜,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讲,他大概就是坏女人的人形提款机吧。
大约一周过后,章毅可能是烦了,就跟她提了分手。另外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七万块。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一天,坏女人突然将她又放了出来,还愤愤跟她说了好多话。
“我真是学不来你那天然的傻气!”
“偏就邪门,他们怎么就吃你那套!”
“这次放你出来,那是你造化,你给我好好听话,要是敢坏我事,小心我灭了你。”
“看到没有,那姓魏的,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他的家世可不一般,要是能从他身上弄一笔,指不定你就飞升有望了!”
“这段时间我都放你出来,你去给我接近他。”
“我打听清楚了,他又分手了,这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你可千万别给我搞砸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云卿出来之后就欢快的去给她爸妈还有她哥打电话了,至于那个坏女人的话,她又不傻,为什么要听?
坏女人见她不肯听话,自然气急败坏。
后来坏女人就想了坏招来对付她,每次放她出来时,要么是她正死命抓着政府衣服的时候,要么是她正拿着粉色情书要当众跟他表白的时候,要么就是她正提着爱心便当拦住他去路的时候。
坏女人就是想用逼的,把她给逼到他跟前。
刚开始冷不丁遭遇这样惊悚场景的时候,她还又懵又慌,局促而紧张的捂着脸转头就跑。可待后来次次都是这样的套路,她出来见了,也不慌也不忙了,顶多就不大好意思的跟政府道了歉后,就拿着那情书或便当,欢快的跑远了。
当时她还在得意的想着,那坏女人还想对付她,她才不怕那坏女人的手段呢。
在又一次出来遭遇当众念情书的场景后,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回了神,然后在周围看热闹的同学的注视下,当即抿了唇不念了。收了情书到包里,她歉意的跟政府摆摆手,又要像之前那样离开。
这次政府却没放她走。
他抓过她手腕直接将她带走,然后将她拽进校门口停放的一辆车里,又咔的声将车门都锁死。
她吓坏了。当时她力气又没他大,她好害怕他打她。
“这么耍着我玩有意思?”他眯眼盯着她,声音沉沉的逼问。
她使劲的摇头。
他当着她的面开始把苍劲的手指按得咯咯作响,面上也带着凶狠。
“要不,你以后见到我都赶紧远远的走开,不要再理我了!”她急忙开口,身体忍不住的往后退,直退到车窗玻璃上:“真的,以后看见我千万不要再停下来听我胡说八道了!”
真的,她做的那些事那么让人尴尬,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偏要停下来。
他冷哼了两声:“我倒是想走,可你每次都拦的巧。”说着,他突然伸出手来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随意的缠着,身体朝她凑近了些,故意问她:“喜欢我?”
刘云卿赶紧去把头发抢回来,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顶,不让他去动她的发。
“才没有。”是那个坏女人喜欢你。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没有?那包里的情书是给谁的?别告诉我,那不是写给我的。”说着,他又抬手撩过她的一缕发,哼笑:“喜欢我就直说,指不定还会给你个机会。”
刘云卿很不高兴的就想拉回自己的发,可他却使坏的暗中用力不让她扯回,这让她不由气急败坏,当即伸手就去反抓了他的头发。
那时候他额前的发还不是像如今这般全打了发胶往后梳,而是细碎耷拉在额前,很好抓。
他震惊了一瞬后,威吓:“你松手。”
她气急:“是你先抓我的!”
她最不喜欢别人拉扯她头发了。他非要!
他与她染了怒火的眸子对视了会,突然眉峰微挑,然后就笑出了声。
他就松开了手。她自然也松了手。
“我要下车。”她去开车门,却还是拉不开,就忍不住双手扒着车窗玻璃使劲往外瞅,看看有没有谁能来救救她。
他却不动声色的将她又重新打量了番,问她:“叫什么名字。”
刘云卿还怕他会报复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你要不告诉我,那下次,就别再出现在我跟前了。”他威胁道。
刘云卿可不吃他这一套。直到他放她离开,她也依旧没告诉他,她叫什么。
但丝毫不妨碍下一次她继续杵在他跟前。
刘云卿第一时间见到是他后,扭头撒丫子就跑。
没想到的是,他竟不管不顾的当众追了上去,惹得身旁的常遇等人一阵惊奇。
等追上了人,他就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扯过,笑骂:“每次见了我,脑袋一热冲过来的是你,扭头跑的人也是你,你逗我?今个我就把话撂这,你要不把事说个清楚,可别想走了。”
第99章
刘云卿自然是没办法跟他说清楚这事。
后来政府就把她扣在他的学校里不让她走。他上课,他就强行让她在他旁边座位坐着听。
他学的又不是药学,她哪里听得懂。一节课下来,脑袋都听成了个圈。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只要她出现在他跟前,他就会眼疾手快的抓住想要撒丫子跑的她,然后扣住她,让她陪着他听课。
她简直快讨厌死他了。都是他,害的她都没时间跟爸妈还有哥哥打电话了。
这样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坏女人终于坐不住了。
她知道坏女人是不敢太让她频繁出现的,因为她占据身体的时间越久,她的魂格就会越强大,坏女人怕压不住她。
于是那坏女人就跟她说,让她赶紧再进一步,将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是生米煮成熟饭?”她有些不明白的问她。
她记得当时那坏女人很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知道。到时候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说着,又诱哄似的跟她说:“我看他对你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你要趁热打铁,指不定还真能上位,到那时就再也不用为药钱发愁了,要什么资源没有?就算退一步讲……他给的分手费,也会不少的。他那样身份的人,肯定自持身份,不会吝啬的。”
刘云卿知道那坏女人又在骗她。
这些年她已经总结出跟坏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只要是坏女人说的,她坚决不会去做。
所以,当坏女人发现她不肯乖乖听话后,简直要发疯了。
“你等着小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坏女人气急败坏的吼着,紧接着就将她再次打入了混沌中。
等她下一次再出来的时候,四周的光线一片昏黄。
她慌张的往两边望了眼,有舞池有屏幕,上面还有旋转的舞灯,舞池外有环形沙发还有桌几,再另外一边还有麻将桌台球桌之类的,感觉好像是在个装饰很豪华的包厢内。
包厢内很静,应该就只有她一人在。隔着玻璃门的外面隐约有些音乐声传来,伴随着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刘云卿不知道那坏女人怎么给她关到这来了,完全猜不到坏女人要做什么的她,不免又慌又乱的跑去拉包厢的门,可怎么也拉不开。
这时候她渐渐感到身体不对劲起来。有些热,有些没力。
她不知道坏女人做了什么,可直觉不是好事。
她又气又急的想要坏女人出来,可坏女人压根就不搭理她。
很快,身体的难受劲上来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烧的她整个人身体都在发颤。
肯定是那个坏女人又试药失败了!
当时她愤怒的想,肯定是这样的。
再又一次没拉动玻璃门后,她难受的背靠着玻璃门,忍不住捂了脸哭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滚吗。”
一阵凉薄的声音冷不丁从对面传来,吓了她一跳。
忙放下双手含着泪眼仓皇看去,她这才发现对面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他说完这话之后就突然发作,猛一脚踢开面前的茶几,起身后边扯着领子,边朝她的方向大步走来。
那人越来越近,近的可以让她清楚的看见他黑沉眸子挟着的暗光,危险,慑人。
是他。
她感到他此刻的危险,想出声告诉他,她想走。可是她怎么张口都说不出话来,吐出的只有她急促而灼烫的呼吸声。
面前的他跟之前她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冷鸷,阴沉,盯着她的模样,骇沉的让她感到惊恐。
她开始颤着手握那门把手想要开门夺路而逃,可是那门纹丝不动。
“既然不走,那你就别走了。”
他逼视着她,然后猛地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拽了过去,之后直接拽着她往里面的一堵墙上撞去。
她吓得忙闭了眼。可预计的痛楚没有传来,等她再次勉强睁开眼,却发现此刻正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
原来刚才那堵墙是道隐形门,门里是隐蔽的暗室。
没等她昏昏沉沉想个明白,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给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他随即覆身压了下来,抬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微赤的眸带着鄙薄,又似带着怒:“何必呢?你要想要就直说,使这种手段干什么。”
她想要拼命摇头,可此刻唇半启,眸微睁,面色潮红的模样,在旁人看起来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看着她的样子,他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峻挺的面上在闪过一瞬的戾气之后,就屈指刮过她的脸:“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来接近我,那何不再耐心的等等,指不定我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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