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走了?卫杰小声问。
走了。梁泽说,我们可没少折腾。
回头请你吃饭。卫杰忙道,美容院是怎么回事?
梁泽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跟他讲了一下,卫杰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完了还夸他爷孙俩真够绝的。
那可是你妈梁泽无语,行了,发个地址过来吧,你跟美容院那边打好招呼,我让她直接过去。说罢也不等对方再回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在一边旁听了所以内容的官聆:什么有个开美容院的同学果然都是骗人的!
吃完了吗?梁泽收起手机扫了他一眼。
官聆点头的同时还打了个饱嗝,时间的秒针仿佛因为这个突兀的饱嗝而骤然停滞了,梁泽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不可察的抽搐,官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强行转移注意力,今天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没了,梁泽说,走吧。
官聆却坐着没动,梁泽诧异的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不解的疑惑,官聆与他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拇指捻着食指摩擦了两下,意思不言而喻。
也合作了几个回合了,这点儿意思应该很容易就看明白了吧。
这回梁泽还偏就不走寻常路,盯着他摩擦的手指看了能有五秒,才一脸不解的开了口,比心?
官聆:
梁泽:你别搞错了,我跟你就是做戏,别想些有的没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官聆忍无可忍的吐出个滚字,压着声音道,看清楚!拇指摩擦食指的动作重了几分,老子说的是钱!
什么钱?
官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怕太大声被人听见,只好再次压低了声音,我这一大早陪你忙活了半天呢!
这话说得不算直白,但以两人之间的雇佣关系梁泽也能听明白了。
哦,梁泽恍然大悟的拖长的尾音,就在官聆快要露出欣慰笑容的时候话锋一转,指着他面前的三个空盘子说,你这一顿也没少吃,抵了吧。
官聆:WTF?
我可没让你陪我吃早餐,梁泽说,这餐是你自己跟吴婶点的,不过看在刚刚在赵亦欢面前你配合得还算不错的份儿上,这早餐就算我请你吃的吧。
还能这么算?
官聆郁闷,那早上跟你见你爷爷呢?他装了半天孙子呢,这也得算在服务费里吧!
你都是画廊的经理了,我带你见见最高领导不是挺正常的么,梁泽啧了声,从今天起你就算是我的员工了,希望你能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开来,别张口闭口都是钱,我也没说不给你发工资。
官聆:操,被摆了一道。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梁泽还真摆出老板的架子,一脸严肃的道。
官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对着这张脸狠挥一拳的冲动抱了抱拳,是在下输了。
梁泽对他这个态度还算满意,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虽然到画廊工作是官聆计划的一部分,而且也已经算是实现了,但梁泽这话官聆怎么听怎么不爽,他把这解释成自己对梁泽这人存在的根深蒂固的成见后那种不爽就稍微变得合理了一点儿。
官聆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被梁泽叫住了,让吴伯去把昨天那幅画拿给他,官聆这才想起来梁老爷子还给他布置了任务。
吴伯把画给他的时候还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联系上面的人定装裱时间,官聆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正面就四个方体小字,写着字画装裱四个字,翻过来背后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电话还是座机。
这名片可真够简单的,别说logo了,连个花色都没有,除了那字是印上去的外,跟裁了张纸片随手写上去的一样。
不过官聆心里吐槽归吐槽,也知道大佬的名片大多简洁低调,吴伯人还不错,送他到门口的时候跟他说那装裱师傅挺忙的,让他提前打电话跟人敲时间。
官聆拿着画跟吴伯道了谢便出了梁宅,吴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最后只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别墅。
官聆拐过路口就掏出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结果等了五六分钟才有个师傅接了单,那师傅一接单就把电话给他打过来了,问他具体位置。
官聆看了眼身后的广告牌,除了左边的柱子顶上有个红色的警报灯外也没看出什么指向性东西来,叉路口的斜前方倒是有家住户,官聆快走几步到门口看了门牌,跟网约车师傅说了具体位置。
那师傅语气很是为难,你得走出来,裕园里面外来车辆是不给进的,我只能到门口等你。
官聆一想昨天进来的时候是开的梁泽的车,好像从正门进来也没开多久,走出去应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应了下来,结果那网约车的师傅都到了快十分钟了,官聆还在往出口走的路上。
早上万里无云的天空昭示着今天会是个艳阳天,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太阳公公毫不吝啬的向大地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官聆扛着画走在马路上,脑门儿上已经布了层细密的汗珠,即便如此,嘴上也没闲着,把梁泽来回骂了上千遍不止。
他妈的,这么远的路他还扛了幅挺有份量的画,姓梁的心里肯定门清儿,却没有意思意思开车送他一程,什么绅士优雅都是表象,满嘴谎话张口就来,心脏得跟锅底似的。
官聆越骂就越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值。
因为周锦航的关系他还一直把梁泽当成劲敌,越比较就越觉得自己卑微,哪哪儿的都比不上人家,接触下来才发现事实跟想象果然是天差地别的,他后悔极了那段被比下去的日子,简直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官聆骂骂咧咧的拐过前面一个挺大的弯,兜儿里手机唱了起来,他扛着画不怎么方便,但那电话跟催命似的,见人没接刚消停下来又不要命似的唱了起来,官聆只好腾出只手摸出了手机。
电话是网约车的师傅打来的,他已经在裕园门口等了快二十分钟了,问他到底还坐不坐车了,语气极其不耐烦,好像官聆坐了他车没给钱似的。
你很急吗?官聆把画往路边的草地上一扔,抬起酸软的右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疲累后的粗喘,语气也不怎么友善,大哥,您停那儿等着是已经开始计费了吧?我说不给钱了吗你催催催催个没完?
等你这会儿我都错过好几个单了。师傅没好气的说。
那你接单去吧。官聆扔下这么一句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原主这脸蛋儿长得不错,就是身体素质太不行了,才扛幅画都这点儿路就累得跟头牛似的,想来平时除了带人玩儿游戏就是陪姑娘吃饭,压根儿没怎么锻炼过,还真是把小白脸三个字的意义给诠释得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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