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官聆眨眨将脚上的鞋一蹬,快速点头,会。
梁泽没再回话,官聆换了鞋从冰箱里找到茶叶,逡巡一圈儿在案台角落里找到烧水壶,这水壶新得连上面的吊牌都没扯,想来平时梁泽压根儿就没用过它。
官聆拿刀割掉吊牌绳,拧开水龙头接水,接一半又像是想到什么,关了水龙头将接好的半壶水给倒了,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尽数倒进烧水壶里。
官聆没找到茶具,本来准备问问梁泽的,结果发现他已经靠着抱枕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已经睡着了,官聆便没打扰他,直接找了两个玻璃杯,将茶叶倒几颗进去,等水开了之后分别倒了小半杯,第一泡倒掉之后才重新倒满了两杯。
梁泽其实没睡,也没养神,相反的,此刻他正在劳神。
从官聆说出那句惊天动地的话后,梁泽便将这段时间的种种细想了一遍,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对官聆确实挺有好感,但要将这种好感直接升级成情侣,梁泽又觉得太过神速了点儿。
还有一点,官聆的心思他是从周锦航的话和他撒谎的动机里猜出来的,这种靠自己猜出来的心思,总感觉没有听对方真情实感讲出来得劲,就像十年寒窗,高考查分的时候,自己亲眼所见时的心情跟别人转述的心情还是有一定落差的。
所以他明知道时间不早了他们应该各回各家了,却无理取闹的把人叫上,还指使人家伺候他,他想试着从中将这落差补一补。
梁先生,茶泡好了。官聆将泡好的茶端过来,茶香馥郁,根根直立,是上好的白毫银针。
梁泽闻言睁开眼,先将刚刚的思绪抛到一边,水是滚开的,杯口被腾起的雾气熏得凝成一圈儿密密麻麻的细密水珠,太烫口,还没法儿喝。
梁泽随手摸过遥控打开电视,闲不住嘴的调侃道,怎么突然这么见外的?
官聆一怔,啊?
梁泽随便摁了个台,将遥控往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一扔,拍拍左边的空位,来,过来坐。
官聆磨蹭过去,在梁泽手拍的位置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二十来公分的距离,可官聆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来了来了,他是不是已经想好词儿要拒绝我了!
你以前谈过女朋友没?梁泽懒懒的靠在沙发垫上问。
官聆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梁泽拒绝他要怎么撒泼怎么死缠烂打,结果等了半天等来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
官聆下意识摇头,没有。
嗯,梁泽点点头,那男朋友呢?
官聆顿了一下,心虚的继续摇头,也没有。
摇完官聆就后悔了,跟周锦航那段儿的人是程斐,他现在是官聆,官聆的情史确实是一片空白,他心虚什么鬼劲儿!他应该把姿态放得比没有女朋友的回答更笃定更果断,不管对方是要拒绝还是要答应,这种时候果断的否定绝对是最佳选择呀。
梁泽收起懒懒的姿势坐直了身体,嘴角挂着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淡笑容,所以,我是你的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
梁泽:逻辑满分
第90章
官聆傻眼了,张了张口下意识想反驳一下,又发现喉间半个能反驳的词儿都没有,梁泽这逻辑还挺像那么回事。
逻辑鬼才梁泽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儿,沾沾自喜的捏着杯口端过茶抿了一小口,热气裹着茶香氤氲在唇齿间,令人心神荡漾豁然开朗。
我都已经知道了。梁泽架着长腿脚尖一点一点的上下晃着。
官聆眼珠提溜转得飞快,你知道什么了?
梁泽扫向他,面带深沉语气严肃,你的秘密。
官聆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脸刷的就白了两个度,他的秘密只有一个!梁泽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周锦航告诉他的?不可能啊,周锦航又不是透视眼,哪能看出他这具身体里装着的是程斐的灵魂。
梁泽看他紧张得小脸儿都白了的样子,暗想全都被自己猜中了,他一定是紧张了,怕自己拒绝他。
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梁泽期盼的问,心想,只要你亲口跟我说,我可以考虑得敷衍一点。
官聆感觉自己七筋八脉瞬间都不畅通了,小心脏急吼吼的直跳,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在瑟瑟发抖,却还要假装淡定,我需要说什么吗?
梁泽蹙眉,这个回答也太减分了吧!
梁泽不大高兴,但这种话总不能逼着人家说,那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大度的冲官聆摆了摆手,我不勉强你,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这表情,你这语气,已经是在变相的勉强我了好吗!
官聆紧张急了,没忍住抓过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还烫口,喝得又急,顿时被烫得嘶了一声,刚含进口里的茶水全吐进了羊毛地毯里,动作幅度太大,手里茶杯跟着惯性一晃,也跟着杯口荡出来了许多,顺着杯壁流进指缝手背上,官聆条件反射的将水杯一并甩了。
酒店的地毯很厚实,玻璃水杯掉在上面连个响儿都没有,不过可惜了这杯上好的白毫银针。
没烫着吧?梁泽一把抓过他湿漉漉的手问。
官聆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摇了摇头。
都红了,梁泽拧着眉指着他白皙的手背,赶紧去用凉水冲一会儿。
官聆其实想说没事儿,但刚刚梁泽的问题还盘亘在心头,他觉得自己需要独自冷静一下,便点点头起身去了浴室。
梁泽在沙发上坐了半分钟,视线落到地上的玻璃杯,不悦的抬脚踢了两下,玻璃杯撞到茶几腿儿发出哐啷一声闷响,梁泽不由反思,我刚是不是吓着他了?
在今天以前,梁泽并不觉得爱情这东西有卑微的时候,直到周锦航突然跟自己表白,一个大男人就怕表白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硬是生生将喜欢二字压抑在心间这么多年。其后便是官聆,跟周锦航比,他同样懦弱,喜欢二字不敢宣之于口,最后竟想出这么个谎来自欺欺人,梁泽一晚上将这辈子都没感受过对爱情的卑微全感受了个遍。
他想,官聆之所以这么紧张,肯定是担心自己被拒绝,不然他也不会处心积虑想方设法的自欺欺人了。
越想越觉得刚刚自己的行为着实莽撞了,他想,有什么可急的呢,反正目前自己对他也不过只是有好感而已,即便官聆目前还说不出口,那就再等等,等自己的心意跟他完全一样了,再追究这些也不迟。
梁泽理清头绪,一看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拉个肚子这会儿也完事儿了,遑论冲个手。
他不由想,官聆该不会是在浴室里偷偷哭吧?
梁泽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大跨步往浴室走,刚走到门口就见官聆推门出来,两人差点儿撞一块儿,官聆刚调整好的情绪被他一吓,紧张感又往回飙升了不少。
怎么这么半天?梁泽说话的同时睨向他的垂在身侧的右手,发现手背上半点儿水迹都没有,手背上被烫红的印子倒是比先前明显了许多。
不是让你用冷水冲一冲吗?梁泽蹙着眉,拉着他往里头走,直接拧开盥洗台的水龙头,将官聆的右手放进去,对着水龙头冲了起来,你这半天在里面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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