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在主卧套间的浴室里泡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梁泽趿着拖鞋去敲客卧的门,敲了两声没人应便扭开门进去了,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
梁泽蹙着眉转身往外走,穿过客厅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门,敲两声等两秒,屋内毫无动静,他又贴着门板叫了两声官聆的名字,等了几秒还是没听到回应,想也不想的便拧开了门。
梁泽推开门进去,淋浴隔间的玻璃门上挂着细密的水珠,俨然是雾气散尽后留下的,透过细密的珠帘能看到浴缸里隐约的人形轮廓,梁泽快步上前,拉开隔间的玻璃门喊了声官聆的名字。
官聆整个人沉在浴缸里,脑袋靠在缸沿上,折叠得厚厚的浴巾垫在脑袋底下,一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像两颗半熟的苹果,眼睛紧闭着,似是睡着了。
暖黄的灯光照进水里,底下景色一览无余,白皙的皮肤好像透着光,梁泽的视线停驻在上面,从脖颈描摹到脚踝,像勾线的画笔,快速、利落,却仿佛带着轻微的震颤。
画面着实太过震撼,梁泽口干舌燥嗓子眼发干,被迫将视线挪到官聆红扑扑的脸蛋上,抬手用指背在苹果上蹭了两下,唤他,官聆?醒醒。
许是手上力道太轻了,也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哑了分贝不够,官聆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睡得很熟。
真是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梁泽暗暗腹诽,想起官聆似乎泡了挺长时间了,这才伸手进浴缸里摸了摸水,水还没有凉透,但也没什么温度了,梁泽担心官聆感冒,又叫了他两声,官聆蹙着眉哼哼了两声将头转到一边,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睡得不安稳,眼皮跳了两下却没有睁开。
梁泽不得法,叫不醒人只得亲自动手伺候了。
只是他不由握了握拳,眼下这副光景着实有些心累。
梁泽半躬着身子,手伸进水里将人捞起来,水没什么温度了,连带着官聆身上也有些凉嗖嗖的,指尖与皮肤相碰,些微的凉意中藏着几分柔软,柔软中裹着两分嫩滑,激得梁泽心尖儿一颤,咬牙低声骂了声操,一手揽着官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绕过对方的后腰去扯缸沿上的浴巾。
官聆浑身湿漉漉的,瞬间将梁泽身上的藏蓝色睡袍浸湿了,梁泽也顾不了那么多,扯过浴巾单手抖开披在他身上,然后将人连搂带抱的弄出了浴缸。
官聆看着挺瘦,但身高在那儿,又是个成年男人,浴缸狭小,长手长脚的本就不好操作,梁泽将人抱出来的时候没注意下面,脚在缸沿上撞了一下,本来睡熟的人眉头一拧,眼皮颤了两下后悠悠转醒。
梁泽没注意,怕对方着凉又伸手在架子上取了件浴袍给他裹上,这才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所到之处留下一串斑驳的水迹。
官聆被热水一泡,身体里残留的酒精就被激发了出来,反而上了头,本来就晕乎乎的,被梁泽这么一倒腾感觉更晕了。他缓缓睁开眼,触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和耀眼的水晶灯罩,他眨眨眼,天花板好像还在移动?视线往左微微一瞥,落在光洁的下巴上,寸寸下移,突出的喉结宽阔的挂着水珠的胸膛
官聆眨眨眼,浑浑噩噩的,暗想我这是做梦了?还梦到个如此诱人的美男?
梁泽紧抿着唇,脚下不停,神情很是肃穆,实则内心翻江倒海大半天了,脑海里时不时的闪过之前逗官聆的那些玩笑话。
牵手、拥抱、亲吻、上床,缺哪一样直接给补了不就完事儿了。
那会儿把人逗得面红耳赤的觉得可爱又好玩儿,如今真抱在怀里了,却生出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来,倒不是他不想办,只是按官聆的话来讲,进度确实有点儿太快了。
梁泽脑袋里炸着一束盛大的烟花,劈里啪啦的将思绪炸得短了路,一时也没多想,脚尖儿一转就抱着人进了主卧,等把人放到床上了,对上那么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后,梁泽被花炸得断了线的思绪才重启了。
梁泽把人放到床上后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此时还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前倾姿势,虽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可心里总闪过一抹心虚是怎么回事?
你醒啦梁泽扯了扯嘴角,跟那双黑眼珠子对视了四五秒才尴尬的开口问了句废话。
官聆懵了半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听到上方的声音,视线落到梁泽的脸上,迟钝的啊了声,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分不清是清醒的还是置身梦中。
冷吗?梁泽也不嫌累,双手撑在官聆的头两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问。
卧室里开着空调,又泡了半天凉水,身上的水也没有完全擦干,经这一提醒,官聆下意识缩了缩胳膊,感觉还真有点儿冷。
梁泽随手扯过一旁的枕巾给他擦腿上未干的水,浴巾垫在背后,浴袍也垫在背后,原本裹在身上的浴袍也因为平躺的姿势往两边散开来,这个姿势正好方便梁泽给他擦身上的水,只是跃入眼里的画面也相当震撼就是了。
梁泽内心既煎熬又兴奋,擦水的动作难免就有点儿心猿意马起来,枕巾时不时的扫过胯骨往下两寸的地方,像不经意的拂过,又像刻意的挑/逗。
饶是官聆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发觉出不对劲了,再结合眼下的环境和情形,还有被枕巾轻轻扫过皮肤时带起的丝丝痒意,触感实在太过明显,恍惚的脑袋立时就清明了几分。
天花板上夺目的顶灯被梁泽居高临下的姿势遮挡了大半,空调风扫下来,掠过光/裸的小腹和大腿,激起一片轻颤的凉意。枕巾适时落下来,盖住小腹和大腿/根,将空调的冷风隔绝在外。
深灰色的枕巾盖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梁泽没忍住,张开手掌覆在枕巾上,似要跟它比颜色深浅般,修长的五指缓而慢的逐渐收拢,像握拳,又像要将它拿掉。
身上的重量明显,哪怕隔着层布料,被握住时的触感还是无比强烈,官聆一颗心倏的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僵了两三秒后慌乱的抬手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哑着声喊,梁泽
不是冷吗?梁泽向下俯了俯身,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官聆唇畔,我摸摸看是不是冷的。
薄荷兼绿茶的香气萦绕开来,官聆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想起来是盥洗台上牙膏的味道,清新又自然,此时却沾染上了太多暧昧又旖旎的复杂因子,它们包裹着他,肆意的侵略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不,官聆试图拿开身上的手,哑着声继续说,冷。
梁泽任由他捉着自己的腕子往外带,拉扯间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挲过不太平整的枕巾,官聆扯着他的手腕推拒的动作立马顿住了,本就还隐隐发红的脸蛋瞬间加深了两分色彩,梁泽也跟着停下,指腹却故意往下压了压,问,到底是冷还是不冷啊?
不,官聆咽了咽口水,别开脸不敢看他,说,不冷。
刚刚还缩胳膊呢。梁泽说,真不冷啊?
官聆羞窘得恨不得钻进床底下,他别开脸使劲摇头,咬着牙说,真的不冷。
我冷。梁泽说,刚刚抱你的时候睡袍都被你身上的水弄湿了。
官聆抓着他腕子的手下意识松了松,转回脸时视线落到梁泽身上半敞的睡袍上,胸前还能隐隐看到晶亮的水迹,官聆张了张口,那你
gu903();那你给我暖暖吧。梁泽抢先截了他的话,语毕,抬起另一只手抽掉腰间的带子,本就松松穿在身上的睡袍倏地向两边散开,趁着官聆手上松了劲,梁泽迅速抽回手,直起身三两下将睡袍扯下来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