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周锦航脸色倏变,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和心虚紧握成拳,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对,在维修。

这维修的动静有点儿大呀。梁泽没怎么当回事,随口调侃了一句,却见周锦航眉头轻蹙,余光时不时的往洗手间的方向瞥去,神情里蓄满了紧张和忐忑。

对上梁泽打量的目光,周锦航轻咳两声故作轻松的道,回去吧,刚刚都没能跟卫杰说上话,咱们仨好好喝两杯。

周锦航语态平常,可神情里夹杂的慌乱却没能逃过梁泽的眼睛,他不由抬眼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再联想刚刚那声巨响发生时周锦航倏变的脸色,一个猜测呼之欲出,梁泽神情微凛,转头看了周锦航一眼,抬腿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哎!周锦航下意识叫住他,别去!

梁泽紧走两步猛的回身,看着周锦航道,怎么?里面有鬼?

不是周锦航情急之下脱口把人叫住了,面对质问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既忐忑又心虚,他不知道洗手间里的确切情况,却非常了解周崇的为人,官聆的长相很符合他一惯的口味,再加上梁泽刚刚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让他难堪了,他肯定会借此找回点什么,可如果让梁泽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那他们之间的友情怕是也到头了。

不行,周锦航想,他跟梁泽认识了十年,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官聆就葬送了。他又想,官聆跟梁泽才认识多久?能跟他们十年的情谊比吗?如果我先一步把屎盆子扣在姓官的头上,届时梁泽是会信我还是信官聆?

周锦航心里忐忑,脸上神情犹疑不定。

梁泽等了十来秒,看着周锦航的神情,心里那个猜测被无限放大,不等周锦航出声,他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周锦航来不及作他想,几乎是在梁泽转身的瞬间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心里的想法还没经过利弊分析便脱口而出了,官聆跟我哥在里面你知道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就喜欢像官聆这种长相的人

梁泽脸色大变,狠狠推了周锦航一把,周锦航被推了个踉跄,却不死心的继续道,是官聆主动找我哥的,我看着他们前后脚进了洗手间,这会儿指不定在干嘛周锦航咽咽口水,因为激动和紧张呼吸急促,我早就跟你说过姓官的不是什么好鸟,他以前就

周锦航的话没能说完,被梁泽一拳挥在左脸,整个人因为拳风的力道惯性的往另一边偏去,抓着梁泽右胳膊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梁泽甩了甩酸疼的左手手腕,冷眼瞪了周锦航一眼,转身朝洗手间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给我投雷和浇营养液的女神们

第129章

官聆跟周崇在体型上本就相差悬殊,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脑袋混混沌沌的,浑身的劲儿都使不怎么上来,虽然是他先发起的进攻,但接下来几乎都是在凭着本能的躲避和自保,肚子上挨了两拳,整个人被周崇压在门板上,额角在门框上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劲很足,撞得他眼前发花,因为疼痛喉间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样?周崇贴在他身后,脸埋在官聆后脖颈,像个色/情的变/态般使劲嗅了嗅,原来你喜欢提前热热身啊?周崇的一只手沿着散开的衣装下摆摸进官聆的后腰,热身结束了,接下来是不是得任我表演了?

官聆闭着眼,撑着门板使劲往后撞了一下,两人的距离因为这一撞被迫分开了些许,官聆迅速转过身,与周崇面对面站着,触到周崇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时,他实在没能忍住,一偏头吐了出来。

他没怎么吃东西,拿的那块儿小蛋糕也没能吃完,胃里几乎都是些酒水,因为吐得猝不及防,呕吐物沾满鞋尖,看着有些恶心,但比起眼前那张脸,官聆觉得养眼多了。

周崇似乎没料到这一出,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拧着眉一脸不悦的盯着官聆。

吐过之后胃里舒服多了,官聆不管不顾的抬起胳膊用袖口抹了把嘴,指着周崇说,你用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有多令人恶心。

你他妈周崇本想继续上前,但看到官聆鞋边的那堆呕吐物后又退了回去,指着他道,别给脸不要脸。

周崇,你知道我是谁吗?官聆偏头咳了两声,小腹挨的那两拳钝钝的痛,还有额角被撞的那块也是,他抬手摸了摸额角,指腹所触的地方凸起得很明显,不知是红肿了还是鼓了个包起来,他龇了龇牙,强行撇开身体上的不适,冲周崇道,程斐到底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程斐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唰的劈在周崇心坎上,脑海里涌现出那晚的情景,他脸色倏变,却强硬的道,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官聆按着小腹佝偻着朝他一步步走近,眼里的嫌恶写得明明白白,他一字一句的道,眼睛不瞎就行,等我得空了,拿着照片咱们找个雅致点儿的地方再一起探讨,怎么样?

比起程斐二字,照片二字的效果奇佳,周崇脸色刷的惨白,理智也瞬间丧失了大半,他猛的抬手狠狠掐住官聆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拽到洗手台边,恶狠狠的问,威胁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官聆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两只手死命的去掰脖子上的手,两只脚胡乱踢打着周崇,周崇却似感觉不到,任他又踹又踢,一双眼睛腥红的瞪着官聆,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是刘传宇找你来勒索我的?

因为呼吸不畅,官聆脸红脖子粗,掰着周崇的手也渐渐失了力道,一双眼睛瞪得好似要从眼眶里脱将出来。

周崇像个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神经病,他一边死命的掐着官聆,一边恶狠狠的冲他喊,你说话呀!你他妈倒是说话呀!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啊?你他妈再说一句我听听啊!威胁我?就你

门板哐啷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了,打断了周崇的逼问,他下意识转过脸看向门口,门板因惯性撞到墙壁上,嘭的一声,又依着惯性弹了回去,再次被人一脚踢到了门后的墙上,门板这次只往回弹了一半,就被一只握拳的手死死按了回去。

梁泽眼神冰冷的扫过周崇的脸,浑身上下透着股肃杀之气,视线落到官聆身上时,心下不由一紧,寒箱般的眸子划过几屡心疼,握拳的手微微张开,掌着门扉将门关在自己身后,冷冷的开口,放开他。

其实在门被踢开的一瞬间,周崇的理智就回拢了,掐着官聆脖子的手也下意识松了力道,官聆被迫倒在洗手台上,像条离开水后濒临干死的鱼,偏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视线落到梁泽身上,他闭了闭眼,心尖上落下一抹安宁,粗/喘中他轻启苍白的薄唇,沙哑的喊了声梁泽的名字。

声音很小,混在粗声的喘/息里,听得并不真切,可梁泽却感到心尖儿上被人狠狠划了一刀,他快步上前,将官聆从洗手台上扶起来,一边抚着他的前胸一边喃喃,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官聆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像听着悠扬散漫的歌,绷紧的神经霎时松懈下来,他知道这种放松叫心安。

周崇的理智已经完全归位了,此刻心下懊恼的同时不免对周锦航生出几分怨怼来,这他妈出的什么馊主意?眼下他跟赵家合作就已经间接将梁家得罪了,眼下怕是得罪得透透的了,他不由瞥了眼官聆那张惨白的脸,脑海里回想起他先前说的程斐和照片,一颗心又不由得提了起来。

今天是他的订婚宴,事情闹大了出丑的只会是周家,虽说是长孙为大,但老头儿手里的权力还没有完全下放到他手里,无论如何,今天都没必要跟梁泽真正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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