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官聆一时不知是该先问清楚梁泽话里的意思还是先回答刘传宇的问题,呆愣着杵在那儿,像个雕塑。

梁泽本来还只是猜测,见官聆这副表情,百分百确实猜对了,他叹了口气,趁着官聆呆愣的时间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摁了免提冲电话那头的人道,你现在安全了。

暂时的!刘传语着急忙慌的声音响彻狭小的卧室,姓周的不可能这样放过我的,你要真想要照片,就得保证我的安全。

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是真是假呢?梁泽说。

官聆听着他俩一来二去的对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视线落到梁泽平静的脸上,心里既惊又惧,还夹杂着几分忐忑和不安,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你等着。刘传宇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没了声音,不过电话并没有被挂断,一阵悉悉索索后,可能一分钟,也可能两分钟,官聆的手机跳出一条彩信通知。

梁泽慢条斯理的点开信息,刘传宇照着相机成像拍了张彩信过来。

照片我自己洗的,刘传宇说,跟周崇谈条件的时候给了他一张,但我留了底。

梁泽睨了眼照片,点点桌子示意官聆过来看,官聆咽了咽口水,暂时将心里陈杂的情绪一并咽下去,凑过来看了一眼,大约是夜晚拍摄,照片并不怎么清晰,只能看到阳台上两个拉扯的人影,连脸都看不清。

官聆皱眉摇了摇头,张口正欲说话,梁泽竖起手指抵在他唇间,冲电话道,从照片上并不能确定上面的人是谁,你这笔买卖不划算。

你这是要反悔?刘传宇激动的问。

买卖都是相互的,你给我想要的,我才会拿你想要的来换,你要让我看到你的东西有价值。梁泽说,何况周家的地位可不凡,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敢轻易淌你这淌浑水。

官聆不由看了梁泽一眼,刘传宇好不容易主动联系他,可梁泽这是在干嘛?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把这唯一手里有证据的人往外推吗?

官聆情绪起伏,有些激动的推开梁泽的手,捡起桌上的手机打算先稳住刘传宇,不承想刘传宇却先一步开了口,你以为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只会拍拍照片?

官聆一肚子话卡在了喉头,他下意识看向梁泽,梁泽将人拽过来坐在腿上,就着官聆拿着手机的姿势冲刘传宇说,我要你手里关于这件事的所有东西,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我要离开双江家园,刘传宇说,姓周的肯定派了人在小区里外守着,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可以报警。梁泽不咸不淡的说,就说有人要杀你,警方肯定会保护你。

那样我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了。刘传宇情绪激动的道,我拿不到股份和职位,不能连钱也拿不到,你如果真想要这些东西,就得按我说的做!

官聆慌忙在梁泽手背上按了一下,点点头,小声说,答应他。

梁泽略一犹豫,行,电话开着,我派人过来接你。

你也不要耍花样。刘传宇不放心的道,我知道你很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你要是耍花样,我就把它们都毁了。

想要钱,你就只能相信我。梁泽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瞬间沉寂下来,之前的疑惑、忐忑、不安也纷纷涌上了心头,官聆下意识垂下眼眸,似不敢看梁泽的表情,他不清楚梁泽是怎么知道刘传宇的,但也大概能猜到梁泽会问些什么,不撒谎的情况下,一时间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低垂的视线落到腿上,恍然间这才发现两人的坐姿过于暧昧了,官聆下意识想站起来,却被腰间的一只手给捞了回来,紧紧箍在臂弯里。

梁泽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因为低沉声线和官聆内心的忐忑不安而平添了几分质问的味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官聆心里一咯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难道要说自己就是死去的程斐吗?他找上刘传宇就为了弄倒周崇?梁泽会信吗?他自己都觉得很玄幻。

退一万步讲,就算梁泽信了,程斐和周锦航的关系肯定也藏不住,到时候让他怎么面对梁泽?梁泽还会像现在这般对他吗?

太多的不确定了,官聆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也没胆量开这个口。

梁泽见他久久不答,不知他是不想说还是要找借口,掰着他的肩让他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官聆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搁在膝上的五指下意识收紧,一下下揪着深色的西装裤,熨帖的布料被他一下下揪得都发皱了。

梁泽伸手按在他手背上,一腔质疑堵得嗓子眼发干,这还怎么让他问得下去?

半晌后,梁泽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梁泽若是直接问,官聆答不出,这会儿不问了,官聆本该松口气,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以前在梁泽面前撒过太多谎了,心意相通后他便不想再在梁泽面前说谎了,即便是隐瞒,也是不应该的。

我官聆的手背上传来梁泽手心的温度,心里的忐忑不安仿佛因着这热度消减了不少,他抬眸看向他,梁泽也正看着他,似在等着他开口,四目相对,官聆咬咬牙没有躲避,迎着目光说,程斐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

笃定的语气,这个结论从刘传宇口口声声的所谓证据中就能体现,梁泽却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是你男朋友吗?

官聆怔了一下,不知道梁泽出于什么问这么个问题,但嘴比思绪更快一步的答,是。你是。

在不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些小隐私,有时这些小隐私还可以成为生活中的情趣,梁泽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平和的说,但小隐私不全然等于秘密,太多的秘密也不可能成为情趣,你懂我的意思吗?

官聆怎么可能不懂,梁泽弯弯绕绕的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换作他自己的话可能早就在知道一切的那一刻就开口问了,可梁泽没有,即便心里好奇,仍还是给他留足了空间和余地,官聆知道,即便自己什么也不说,估计梁泽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何况在刘传宇这通电话里,梁泽还帮了他大忙。

官聆深吸口气,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般,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梁泽先一步开口,说,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来问你来答,如何?

这比让自己说轻松了不知多少倍,甚至给足了他撒谎的空间,官聆下意识松了口气,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刮过阵阵感动,他连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没有掉下过一滴泪,这会儿却眼眶发热。

他忍不住翻手跟梁泽的相握,紧紧的,像抓着一块不真实的浮木,良久后他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说,你问。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周崇的?

官聆咽了咽口水,一开始就怀疑。

你知道程斐跟周崇的关系?

官聆咬牙点点头,知道。

你做这些是想替程斐报仇?

官聆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他含冤而死还被世人唾骂。

梁泽顿了顿,我挂水的前一天你说去白岩区见一个朋友,那个人就是刘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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