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温二哥俩也差不多,温二嫂跟婆婆干架,还逞一时之快,把家里的丑闻说了出去,公公是大队长,面上挂不住,这会知道罪魁祸首了,自然而然不会轻易饶归她。
温二嫂心道,左右都豁出去了,不如她去娘家躲躲!
当即卷了包袱跑回娘家,温老二去接不仅不回来,还扬言老温家不分家,就不回来。
“这个贱婆娘,让老二休了她!”
大队长婆娘指天大骂说贱婆娘没良心,又捶胸顿足说自个命苦,讨了这么个丧门星媳妇儿日子都不安生。
大队长“砰”下砸烂了桌上的茶壶,双目赤红怒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刹那间,屋内一片死寂。
躲在隔壁屋撞晕的温悦哆嗦了下。
“.......爹,咱以后咋办?”半晌之后,温大结结巴巴道。
大队长颓然抹了把脸,“分,分吧!”
就算不分家,这个家人心也早就散了,拢不到一块了。
这两天,大队长在家没出门,他都能想到,村里人回去会如何添油加醋跟自家亲戚鹦鹉学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用不了几天,在十里八乡,老温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这话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在温家一家人心中轰然炸开。
大队长婆娘头一个从炕上跳起来,瞪着眼冲大队长嚷道,“分啥,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不能分!”
大队长却不听婆娘的闹腾,执意要分家,还吼了句,“要是再闹就给老子滚回你娘家。”
大队长婆娘五十来岁,跟大队长过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滚回娘家”这种话,她愣了愣,下一秒瘫坐在地,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最后,老温家还是分了家,家里房屋粮食钱票、锅碗瓢盆农具牲口一式四份,分的干干净净。
要说温家总共三房人,大队长老两口,温大一家,温二一家,家产怎么分成四份?
这是温悦也给分出去了,大队长对这个女儿心灰意冷,分给她一份家产让她自食其力,以后算是跟老温家没啥关系了。
温悦在大队长面前哭的满脸泪水,柔弱可怜,大队长只长叹一声,负手而去。
温悦也不知道跟宋听澜说了什么,没几天两人官宣订婚。
就是男女主的订婚宴有些荒凉,俩人在温家老宅摆了几桌席,就是看在大队长的面上,村里也没多少人去,更别提知青点的十几个知青了。
大队长婆娘到底心疼闺女,偷偷塞了温悦三十块钱算是嫁妆。
老温家新起的砖瓦房自然没有她这个外嫁闺女的份儿,温悦分到的是温家那处老宅院。
在村子最狭窄小路的尽头,有处黄土坯墙茅草顶的矮房,用高粱杆围城篱笆的小院,就是温家老宅了。
温家分了家,温悦独自住在老宅,大队长婆娘三天两头来陪,帮着闺女做做洗衣做饭擦地抹桌子之类的琐事。
不然温悦也不会,她在学校一个月十八块钱的工资,月月拿着粮本定量买粮食,还要接济因私自订婚给家里断了生活费的宋听澜,日子捉襟见肘。
陈寡妇可乐坏了,天天在家撺掇于秋如相亲,快找个好人家把温悦比下去。
男女主日子过得不顺,小米虫林蔓日子也不咋好。
这不是四月底了嘛,眼瞅着天就热了,村里家家户户都把藏在地窖里的萝卜土豆挖出来,挑掉蔫儿的,剩下的全都洗干净,切切吃了。
老陆家自然不例外,赵春花同志多会过日子,家里的粮食那是丁点不能浪费。
小老太变着花样给一家人做萝卜,炖萝卜、炒萝卜、腌萝卜,萝卜饭....
林蔓跟铁蛋妞妞整天吃萝卜,感觉自个儿都快变成兔子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老陆家一大两小仨吃货实在吃够了萝卜,遂派出代表林蔓跟赵春花同志,委婉提一下小老太,咱能不能隔三差五改善下生活呢?
谁知,赵春花同志哼笑一声,把一头雾水的林蔓带到地窖口一看,嚯,里头还有大半袋萝卜!
林蔓不敌败走。
吃货三人组不放弃,不抛弃,山不来我就去就山。
林蔓不是还有那位面交易系统嘛。
现在是春末,河溪村山前山后的嫩野菜早让村里人给采走了,剩下的不是老了就是蔫儿吧唧。
臭毛病一堆的系统自然看不上。
馋肉的林蔓就带着俩崽儿去河边浅水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捞条鱼回来开荤。
河溪村前的这条小河是山上那条溪河的分支,溪河水顺着修好的河道蜿蜒流入县河,再穿过河道流入省城的护城河。
小河口上有片河滩,约莫着有三四亩地大,春日一到,河滩上的芦苇和蒲草一丛丛冒出来,春雨浇灌的碧绿宽大,有时候下雨就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有鱼游进去,鱼游不走,就被困住了。
林蔓就想着去小水泡那看看,或许有几条肥鱼也说不定。
没想到老天爷不开窍,林蔓提着鱼篓兴冲冲去看,水泡子里连条巴掌小鱼都没有。
铁蛋光着脚丫,“婶子,这里没鱼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