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
他承认,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今生的自?己和徐燕芝生了嫌隙,自?己之前让她离开崔府又刺激了她。
毕竟这一世的轨迹与之前的都不同,他会?出错,也是难免。
除了徐燕芝变了心之外,还有与他之前经历的不同的地方。
就是张乾被?派到?了肃州,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那个温家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时间多得很,足以扭转现今的局面。
徐燕芝是一个只要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回?报你十分的人。
他了解她。
【有多了解?】
另一个人明显坐不住了,问?道。
总之,行过房事。
他沾沾自?喜。
“你们怎么还在这?”
温宁宴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大肉串。
温宁宴歪着头,看?了一眼?徐燕芝的表情,“你咋了?难道你对这些没兴趣?在崔府待久了是不是都会?变得跟崔决一样沉闷无聊?”
他无视了崔决剜过来的眼?光,笑嘻嘻地递给徐燕芝一串肉串,拈起落在她头上的花瓣,“你头发上有朵花。”
许是方才那幻术留下的痕迹。
“我看?那边还有好玩的?要去吗?”
人越来越多了,徐燕芝也看?不出来温宁宴指的是哪些地方,只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走,顺便观察下周围的地形,看?看?从?哪里入手,谋划好离开的路线。
崔决只草草看?了一眼?杂耍表演,便觉得闲闷,不经意将视线移到?徐燕芝身上。
少?女踮起脚,昂着头,一身淡素也遮掩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好身形,明艳的脸颊正?冲一旁的温宁宴笑着,水眸盈盈,梨涡浅浅。
崔决觉得她一旁的人碍眼?十足,开始认真回?忆起来他到?底有没有杀过这人。
徐燕芝哪知道崔决什么想法,她只觉得有崔决在一旁,就是十分的不自?然?,全身如蚁在爬。
只能听?着温宁宴的喋喋不休来缓解。
他就像是那种,勾栏里的节目还没开始,就兴冲冲地问?邻座的人有没有看?过,这出戏生不生动,动不动人,最后的结局如何的恼人看?客,几句话就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管回?答他的问?题了。
“你知道这个怎么做的吗?”他一边吃着肉串,一边指着台上表演的人。
徐燕芝点点头,有些把戏她都是会?的,都是她嘴甜求着镇上那些会?杂耍的人学的。
不过她不仅仅是以这些把戏为生,所以并不算特别精通。
听?到?徐燕芝给他讲明白其?中?的原理,又到?了下一个节目,他迎着鼎沸人声,又问?:“这个呢?”
徐燕芝这个也清楚,只是自?己没做过,又与他讲了讲,她的声音被?其?他人的盖了过去,也不知道温宁宴听?清楚了没有。
温宁宴好像只是为了专门找人说?话一样,吃着肉串若有所思,等到?下一个把戏,他又开问?了:“你会?这个不?”
这回?徐燕芝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呀,你怎么就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就是跟你聊聊天嘛,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徐燕芝觉得他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我吃东西呢,难道你让我一边吃一边笑,那多奇怪。”徐燕芝想着自?己马上可能就要食不果腹了,就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肉串,她一路过来已经记下了不少?可以离开的路径,只是现在时机不好,她需要多在外面待一会?。
“温小郎君,夜里这边是不是还有灯会?,若有灯会?长?安便不设宵禁,我还是挺想去的,你能带我同去吗?”
“就等你这句话呢,”温宁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胸膛,冲一旁沉思的崔决问?:“崔三郎,徐燕芝说?要去灯会?,你回?去的时候跟看?门的说?一声,给她留个门,错过你家宵禁也莫要责罚她。”
被?打?断思路的崔决,扫了一眼?徐燕芝,看?到?了她满目的期待,开口道:“表姑娘一人在外我并不放心,我随你们一起。”
“可是跟你在一起玩,我们真的很放不开。”
温宁宴说?的这句大实话,听?得徐燕芝都想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了。
没错,上辈子也是如此,她次次讨好崔决,崔决都百般不情愿,把她看?作一个吸食人精力的精怪,跟她出去玩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这人又放不开,跟他说?个什么,他也不知这是玩笑,不是皱眉就是回?答得一板一眼?的。
闷死了。
谁能想到?崔决直接无视了温宁宴刺过来的话,语气平和:“我知你知近日的情况,能让表姑娘与你出来,已经是给你温氏一个面子。等天色再晚些,用完膳再去灯会?吧。”
他认为自?己足够体贴,足够为徐燕芝着想了。
午膳是在西市里解决的,温宁宴快将西市里所有能吃的都给徐燕芝买了一遍,可徐燕芝的胃口并不像这个在长?身体的少?年,就算她计划今晚离开,她也不能把自?己吃撑,到?时候闹了肚子,就得不偿失了。
一直逛到?快要天黑,庙会?中?的人流才少?了一些,摊贩们已经开始点起各色的灯笼,准备迎接下一场买卖。
温宁宴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和崔决同行,但还是参考了三个人的意见,选择了长?安城中?最有名的那家酒楼。
萃香楼接待过不少?达官贵客,看?到?三人进来,有眼?力见的小二便将他们引到?一间上房,殷勤地为他们介绍菜品,而徐燕芝则找了个借口先溜出去,她明白,这顿饭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萃香楼共有三层,他们的雅间位于最上等的三楼,二楼的人她大概看?了一眼?,从?衣着和谈吐能瞧出,他们多数都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富商,一楼则更为亲民,人也更多更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