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们把?我看的严啊,如果我不快些回?去,他们又要找我的事,我还怎么再?来见你?既然你武功这么高,不如直接翻墙让我离开,不是更好?”徐燕芝看着温宁宴再?次改变的脸和声线,无奈道。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带你走明?日、不,今日崔决就要找人打?断我的手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腕骨上,心里把?崔决痛骂了一万句不堪入耳的脏词,“我费劲千辛万苦来救你,搁别人早就在这痛哭流涕了,你呢?”
徐燕芝努了努嘴吧,实?在不想?跟他因为这些小事拌嘴:“好了好了,我们先说?正事,之后我再?哭给你看也不迟。”
温宁宴果然是需要哄的,但他也意外的好哄,徐燕芝的语气一软,他也没什么再?拱火的心,立刻说?:“我这次来只是来探听你的态度,如果你想?走,我会想?办法?接你出去。”
徐燕芝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想?走了,不然我来后门等你做什么?”
温宁宴一副“那可未必”的表情,“谁知道你会不会认为在崔决身边给他做个外室也不错呢。”
“我跟你说?你说?话现在很难听!”徐燕芝无法?不被他气到,又为了目前唯一的希望,憋着一口气道:“现在打?住一切斗嘴和一切讽刺,说?正事好吗?”
温宁宴轻咳了一声,终于摆出正经的态度,说?:“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严格听我的话,这事才能行得通。”
“是宁贵妃让你掺和这事的,对不对?”
“没错,宁贵妃愿意帮你,再?帮你一回?。”他话说?到一半又开始打?岔,“上次宁贵妃给了你那么多东西,那些还在吗?”
看到徐燕芝面露难色,他就知道了,那表情无可言状,“别跟我说?你现在除了你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你又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现在能完整地站在你面前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被刺客追杀,好赖捡回?一条命,在马车上都没下过榻,但是她不准备多说?,太容易被误会了。
她也很想?拿回?来啊,崔决可能让她留下这些东西吗?
“也行吧,这不是难题。通关文牒到时?候再?给你一个就是了。”温宁宴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人寻找徐燕芝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他长?话短说?:“崔决其实?已经找到那个要刺杀你的人的线索,只不过长?安人多眼杂,这人实?在狡猾,又武功高超,背后势力神?秘,在长?安城中?,直接抓到他,实?在难于登天。”
“但也有方法?可解之,只是崔决不想?用罢了。”温宁宴上下打?量着徐燕芝,这让她十分不舒服,她听见他嗤了一声,继续说?:“这三?天我会回?去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将那人印出来,三?日后入夜,你就来后门等我。一切行动听我安排,且放心京兆伊府的实?力,待你离开后,宁贵妃也自会再?帮你隐藏行迹。”
“除非我本人去找你,崔决再?也不会找到你。”
看着他如此笃定,徐燕芝的心放了下来,不过更大?的疑惑也随之涌上心头,“宁贵妃,为何一直要帮我?我之前听崔决说?,有一批人帮我隐藏行踪,难道就是宁贵妃?我虽可以算得上宁贵妃的表亲,可比起崔决来说?,我甚至可以算是微不足道了,宁贵妃难道跟我阿娘的关系很好吗?”
“能这么帮你,恐怕跟你娘关系很好吧。”温宁宴只是中?间人,和上一代人的事扯不上关系,“谁知道呢,你记住,你离开之后,也要帮宁贵妃完成一件事。”
温宁宴又嘱咐了她几句,快到离开前,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思维上,感叹道:
“哎,其实?我跟崔决关系以前真的可好了,天天一起爬树呢。”他拍了拍徐燕芝的肩膀,说?道:“他就是被家里管得太严了,我看脑子是出了点?毛病。”
徐燕芝虽不知他的过去,但温宁宴毕竟是要将她带出去的人,再?者说?,她也很认同他说?崔决脑子有毛病这句话,临别之时?,她随口问了句:
“你手腕怎么样了?”
“看不明?白?这叫受伤了。腕骨断了,养着呢。”
徐燕芝想?,如果他真以前同崔决玩的好,那他俩就是一个脑壳有包一个嘴贱,两个人就是天下无敌。
“受点?伤也好,你下次就会长?记性了,骑马不能骑得太快。”
这次轮到温宁宴哭笑?不得了,他指着自己现在还肿着的手腕,“你觉得这是我骑马弄伤的?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气煞我了,你和崔决一个人我都受不了,走了!”
他撂下狠话,说?完又把?徐燕芝先推了出去,“你先出去,将他们引走。”
徐燕芝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他哪里,但既然已经将此事说?通,她还是先行离开,不然两个人继续呆在这里,迟早要被人发现。
出了库房没几步,就被人引到前厅,只见崔决正巧从外院过来,看到她不免惊讶地挑眉,淡漠的眸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徐燕芝的身上。
徐燕芝顿时?心若擂鼓,生怕他发现了什么。
最终,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她功课的错误圈起来,与碧落交代了一些事,跟她留下一句“你且安生些”,便离开了。
幸好,他没有询问任何事,不然的话,她和温宁宴的计划恐怕要暴露。
到了三?日后,夜一深,徐燕芝便和温宁宴汇合。
他像之前那样,扛起她的腰,带着她飞檐走壁。
离了那宅子有一段距离后,他才从屋檐上跳下,将她塞进一辆等候已久的马车中?。
“换衣服。”温宁宴言简意赅,抬手跨上前面的位置,扬起马鞭,只听马鞭声清脆一响,马蹄声阵阵,马车向着预想?的方向前进。
徐燕芝将准备好的衣裙拿出来,发现居然是一件胡姬的裙裳,中?间还露着肚子呢!
她不打?算再?问,现在或许相信温宁宴才可以从崔决身边离开。
等她换好了衣服,马车也停了,她听见温宁宴下了马,用手背轻巧车门,问道:“换好了没有?”
“好了。”徐燕芝一下车,一阵风将她脸上的薄纱吹起,直接让她打?了个喷嚏。
“上船。”温宁宴依旧是毛毛躁躁的性子,有些粗鲁地拉着她坐上一艘码头上的小舟,又将身上的长?衫扔给她。
徐燕芝身上穿着的舞裙有一对亮晶晶的挂饰,正巧和温宁宴的丝质长?衫勾在一起,她捣鼓了好一阵子,才从那宽敞的外衫中?冒出个脑袋。
此时?河面并不平静,不远处还有正亮着光的船舫,待到小船走进,她才看到船舫上的舞姬,跟她的衣着十分相似。
温宁宴想?让她混进这些舞姬中?吗?
这有用吗?
等他们那艘船舫,温宁宴拽起一个正在喝酒的胖脸郎君说?了些什么,那酩酊大?醉的胖脸郎君如梦初醒,视线清晰地吩咐一旁的人做事。
“你跟我走,到后面来。”温宁宴拉过徐燕芝,不让她四处乱看,“船上很乱,你确定你有兴趣?”
徐燕芝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懂的他说?的乱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