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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微微皱了皱眉：“什么姘头，艾希是我的朋友，另外，作为天使，用姘头这种粗俗不堪的词汇......这难道就是你的教养所在吗？”

他并没有跪地求饶之类的，尽管自己情知，既然对方称自己为逃兵，那么十有八/九是要接受某种很严酷的惩罚。

从彦的讲述中，他就知道，天使一族绝没有外人想的那么温情。

但同样，求饶对于天使而言，更是一种侮辱，她们会接受异族的求饶，因为那是她们展现自己仁慈，见证异端丑陋的机会；但若是同族——张潮毫不怀疑这娘们会直接一剑削掉自己的头颅。

幽洛看了一眼那边，正强撑着身体，颤抖着将冰弓指向她的少女，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不是异端，所以今天，我能容忍你的冒犯，但他是我的族人，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族人去管。”

艾希的手微微颤抖，终究无力地低垂了下来，从小便位高权重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无论是在李桑卓面前，还是在眼前的这位天使面前。

“请......请您，宽恕他的过错，他来到符文之地，一切都是为了同黑暗对抗，请您务必宽恕他的错误。”

她用上了敬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然而张潮却不明白，这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因为在张潮面前，似乎这位少女一直就没怎么保持女帝的威严。

幽洛感觉有些好笑，随即道：“怎么，我能看出，你在这里的地位很高，那么——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如此轻易地低下了你高贵的头颅吗？”

张潮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艾希，这不关你们的事，带着族人走吧，这一次是你们唯一能够将黑暗之冰彻底消灭的机会了。”

“假如那位天使能够击败丽桑卓，那么......”

张潮突然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发现，提着自己衣领的天使干脆直接改为掐着他的脖子了。

他没注意到，当他说到“那位天使”四个字时，幽洛眼神中露出的一丝寒意，但艾希看到了，所以她连忙低下了头说道。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一个，所以，我愿意代替他承受一切惩罚。”

假如自己的荣耀与尊严能够让眼前的这位强大的存在平息自己的怒火，那么她想，这似乎很值得。

幽洛突然笑了，洁白的羽毛在天空中撒落，将艾希的视线遮蔽了。

“蠢货，都是蠢货，为了一个男人，你们简直要刷新我对雌性认知的下限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低头，更不会展现我的仁慈。”

“天使军团的军规，不容任何人侵犯，因为我是——大审判官！”

大审判官？大婶，判官还差不多，你特娘的快掐死老子了。

张潮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呼吸了，本来还想提醒艾希两句，但这娘们掐自己脖子掐的那么使劲，他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非常蓝瘦而且香菇。

不仅如此，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变得衰弱，那是自己原本就已经受到重创，并且还倾尽全力向着天使之城发起召唤所付出的代价。

“唉，不过还好，既然以前见过，那么自己好歹还是个正规编制，就算惩罚，总不会把自己咔嚓掉吧——否则让这帮天使看到一个野生天使，还不把自己拉回去解剖了？”

这是他最后的两个想法中的一个。

“沃日，喘不过气了，大婶你松开啊.......我去，要晕！”

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想法，随即眼前便尽数都是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