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拨的都精!
“哎呦,老陈,这还多了呀……”
林冰心摆手,“就一年一万五吧。”
“林处,真不行……”
老陈眉头抽起,“您别让我为难,回头我儿子那边也没法交代……”
“林大姨,可以的。”
宁七看价格属实砍不下来了,便接茬道,“就六年十一万吧,我能接受。”
算下来,每年省了小两千块呢。
她的目标是五年!
五年后,她高低得让存折上多涨两个零。
搏嘛!
不下本钱怎么行?
三尺青峰怀天下,一骑白马开无疆。
“三宝,十一万,你能……”
“能!”
宁七笃定的看着林冰心,“林大姨您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干,干出成绩给您看。”
“好。”
林冰心蛮感慨,十一万呀,小姑娘真是有魄力。
“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老陈也蛮惊讶,太痛快了!
“现在!”
宁七手一挥,“陈大爷,您坐我车去趟储蓄所,我取钱给您,咱就在那签合同!”
“……!”
老陈大拇指一竖,“小姑娘,是干大事儿的人呐。”
……
一个小时,事情搞定。
宁七眼都没眨巴的便花了十一万。
神!清!气!爽!
送走老陈,林冰心坐在车里就跟她聊起来,“三宝,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预备定购三台精油提炼的设备。”
宁七小心地放好租赁合同,冲着林冰心笑了笑,“明年等我高考一结束,就雇人去给厂房装修,厂房弄利索了,设备一进,我的刺玫果项目就可以展开了。”
“服装厂的分厂呢?”
林冰心略微疑惑,“在哪开?”
“也在那!”
宁七敞亮的,“服装厂好办,回头我把刺玫果项目铺垫完,空出两间厂房,直接进购缝纫机雇佣工人就能开工了!”
服装市场打开的还不错。
现在她手里还压着一堆签完的订单呢,不愁卖的!
事儿得一步步办。
先解决大的!
再逐一处理小的。
“三宝,大姨是真佩服你这心力呀。”
林冰心不吝称赞,“那你这精油设备都看了?”
“设备都看完了,制造厂家在南方那边,我明年初把定金交了就成。”
这事儿得感谢乔凛!
未来男友绝对靠谱!
动用人脉帮她牵的线,找的有资质的大制造商。
人家设备制造厂直接派业务经理过来跟她谈的,还带她到京洲现在正使用设备的提炼厂参观了机器原型。
不然她还得跑南方几趟,真没时间!
唯独心疼的,就是钱!
精油提炼的设备都很贵,三万一台。
包涵提取罐,冷凝器,回收冷却器,芳香精油收集器,提取罐的过滤器等等。
浓缩比重,都是很严格的。
她拍板先订购三台,日后资金充足了,再加购。
精油都是成吨的萃取,要想做大,小打小闹的绝不成。
“林大姨呀,我是万事俱备,一直就差这厂房东风,您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呀!”
“不不不,三宝呀,你事业越做越大,大姨也就只能帮你找个厂房啦。”
林冰心欣慰的笑笑,“能看着你越来越好,大姨真的很高兴。”
“我得让您骄傲呀!”
宁七打趣着,驱车带她又回了厂房。
林冰心是骑车去的,还得去取自行车。
“可是三宝,你为什么,非要在南郊呢?”
林冰心见没外人了,也不用多顾忌,她四处看了看,“你究竟有什么情怀啊,这里跟农村一样,招工怕是都会麻烦。”
在主城区多好,虽租金会贵一些,但人气旺,联系业务也方便呀!
“林大姨,咱还得看以后不是?”
宁七朝民用住宅方向看了看,她和宁老六,后来就是在那里开的废品收购站。
只不过现年人还少,房子盖得不多。
九十年代以后,这里的厂房便会四处开花,民用住宅也会一排排的起来,成为有名的工业大区。
“招工嘛,只要工钱高,就不愁来人应聘。”
宁七呼出口气,“林大姨,如果说,当年挖出的野山参是我的人生起点,那么这里,就是我的人生拐点,我将重新出发,走出去,迈向更高处。”
“好。”
林冰心不在多问,“三宝,大姨相信你的决定,你只管去做,有需要我的,开口便是。”
“谢谢大姨。”
真心感激。
若无贵人提携相助,宁七不敢确定是否还会这么顺!
她能回报的,便是加倍的努力。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呀。
聊了一会儿,宁七掀开后备箱,把林冰心的车简单塞里面,轱辘露出来,开起来掉不出来就成。
“三宝,你不用送我,我骑车就回去了……”
“您别客气,我正好也要去市里办点事。”
“哦,那好。”
林冰心坐到副驾驶,开车前宁七又递给她一个袋子,“大姨,我给贝贝的,您拿回去。”
“这……”
林冰心打开袋子就笑了,:“三宝,又给贝贝做的衣服啦,我们家贝贝现在都成了那片的明星了,谁都新鲜,说是贝贝打扮的跟人一样了,三宝呀,太谢谢你啦。”
“谢啥。”
宁七启动车子,她能做的太少!
除了逢年过节的去林大姨家看看,只能利用服装厂的便利给贝贝做些衣服让林冰心欢喜了。
现在的宠物市场很窄,很难找到卖宠物衣服的商家。
SO~
林冰心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惊喜不已!
比自己收到成衣还要高兴百倍。
她真把贝贝当家人的,宁七看在眼里,自然会做些贴心事儿了。
“诶,我贝贝也老了。”
摸着可爱的小衣服,林冰心难掩不舍,:“今年开始,它明显不爱动了,不知道还能陪我多久。”
“晴晴姐呢。”
宁七问道,林冰心的女儿,何天晴,她们这些年没见过几面,不熟。
但知道晴晴姐已经上了大学,算算日子,快毕业了。
“晴晴在学校面试好南方那边的公司了。”
林冰心说着,语气带着酸涩,“外贸行业,南方口岸城市发展空间比较大,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托她后腿,以后呀,就只能在过年的时候盼她回来了。”
“……”
宁七没说话,伸过手握了握林冰心,无声的安慰。
一个作家说过,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世间事,残酷在此。
“一晃世间多快呀。”
林冰心调整了下心虚笑笑,“三宝,想你第一次来我家,我还担心晴晴考大学,一转眼,你都要考大学了……”
“林大姨,回头我来京洲,定时不时就去看您,您别烦我就行。”
“那感情好!”
林冰心眼睛亮了,“三宝,要不你就住我家吧,大姨做饭好吃!”
“大姨,我是真想呀。”
宁七笑着,“可我得住在厂子里,起步阶段,哪都得盯着,不敢偷懒。”
“那倒是……”
林冰心下车后还在一直叮嘱三宝,来京洲城了常去看她,不然她惦记。
宁七让她放心,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袋提前准备好的山货,晒干的蘑菇木耳,送上楼,这才又上车。
看了眼时间,驱车去京洲师范大学。
正好有空,她得找大哥聊聊胡秋月的事儿!
早先他说要考研究生不考虑感情问题!
家里人不敢催。
现在研究生都考上了!
人都23了,该重视了。
再拖延下去,不说她大哥年岁,胡秋月真等不起了!
车子开到师范大学附近的一个住宅区。
自从马兴文考上研究生,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处房子暂住,方便作息。
钥匙给三宝留了一把,不担心她扑空。
宁七先去买了点水果食品,拎着从家里分好的山货,上楼先是敲了敲门。
没人应。
等了会儿她便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两室一厅的屋子,很空。
马兴文只在睡觉的主卧室里放了张床和书桌,除了必备的家具厨灶,其余的一律没有。
地上很乱。
到处都是写废的稿纸。
书桌上摞满了书籍,还有各种论文研究的报告。
被子倒是叠的整齐,床头都堆满了书!
任宁七一个对学习不太打怵的人,面对这么多专业书籍都晕!
一去厨房,人有些傻眼。
锅边还放着半封挂面,碗里还剩一半黑黢黢的咸菜,三两个盘子都有些凌乱的放在槽子里……
换下的脏衣服更别提,都堆在了盆里!
无声的呐喊着,快来洗我吧,洗我吧!
最逗得是那些衣服都一模一样的,全是格子衬衫!
宁七发出记略显无奈的笑音,大哥这是懒得去想每天穿什么呀!
机智哈。
妥妥一单身汉住宅的既视感!
宁七挠头,“大哥呀,你够能糊弄的呀。”
环境表明了!
马兴文每天除了做学究就是糊弄的生活!
这样的还不谈恋爱?
没个女人照顾她都担心马兴文得营养不良呀!
摇摇头,三宝反倒想起了乔凛,那少爷真走哪都要一尘不染,小手帕随身携带,擦得可勤!
有时候洁癖也是好事,至少受不了乱呀!
得!
三宝只能撸起袖子,泡好衣服,扫地,收拾书桌,刷碗,刷锅。
再把衣服洗出来给晾上,最后下楼买点猪肉青菜,简单的给马兴文炒了两个菜。
一荤一素。
水果都给他洗好摆上,屋子这才顺眼些。
呼出口气,宁七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了,只能留下一张纸条,撤了。
本打算来催催婚姻大事,没成想,倒做了把田螺姑娘!
有些想笑,大哥在家时也没这样啊,出门在外,放飞自我了可能。
“秋月姐呀,我可就指望你拯救我了……”
嘴里念叨着,宁七把车在乔凛家的洋楼附近停好。
来都来了,不去看看他,回头某小爷好挑理了。
从后备箱里拿出最后一袋子山货,宁七整理了下衣着上前摁响门铃。
“三宝,你来啦!”
开门的是莲姨,见是三宝还很惊喜,“没听老三说你今天过来呀!”
“哦,我正好来京洲办点事儿,乔凛哥哥在家吗?”
“他……”
莲姨脸垮了,“老三没在,老夫人最近情况不太好,老三基本都在医院陪护了,叶老师和乔厂长都在医院呢。”
“这样呀。”
宁七多少有些失落,她做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然想跟乔凛分享了!
“没事儿莲姨,你把这山货收着,我就先回去了。”
她虽然跟叶静仪有个十年之约,但几年来日常交往还是有的。
陆续登过几次门,知道乔家不缺高档礼品,带的都是山里的东西。
正好乔家的老一辈还挺得意这口,宁七便哪次都会送一些。
不能说投其所好,她真不觉得一点山货能巴结上谁。
纯是冲乔凛,正常的人际往来。
“哎呦,你这孩子,谢谢啦!”
莲姨接过就示意她进门,“进屋坐会儿,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莲姨,趁着天早我就开车回去了!”
宁七上车冲她挥挥手,“回见了!”
“哎,慢点开呀。”
莲姨目送着宁七的轿车开远,不禁念叨,“有出息呀,这孩子真是晚长呀,谁能想到几年前还那么小点儿……”
絮絮的关上了门,“人呐,真不能就看眼巴前,叶老师以后八成得服软喽。”
……
宁七驱车直接去了青城镇,这十一万花的,不找人唠唠心里都不痛快!
山岳书店,和胡庆山聊了几句便要上楼,暑假后她就在服装厂忙活了,真有些日子没来了。
“三宝,厂房真定下了?”
胡庆山睁大眼,压着声,:“十一万呐。”
“合同要不给您看眼?”
宁七笑着,“回头您有时间,我带您过去转转,可敞亮。”
“行事儿。”
胡庆山竖起大拇指,“是大干事儿的人,叔也得抓点紧,赶紧把我开分店的地儿找好,不能落下。”
“得勒。”
宁七点头,“那我上楼找秋月姐了。”
“等一下。”
胡庆山四处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杂志示意三宝朝他近一点,“秋月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咋的了?”
放假回家前还一切正常呀。
“最近总有个男孩儿来找她。”
胡庆山低着音儿,“是个大学生,在这附近的饭店做暑期工,半个月前,来买了本书,不知道咋的就跟秋月搭上话了,这就天天过来,头几天秋月还挺正常,昨晚吃饭,我瞅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像有些要谈恋爱的苗头……”
“……”
宁七心里一紧,“那男孩儿叫什么名?”
“钟什么。”
胡庆山翻着眼睛想了想,“钟建国好像。”
我擦!
宁七差点没拍胡庆山的桌子,得亏今天来了!
让那小子钻了个空子呀!
严防死守的……
没想到在时候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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