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在奶奶那吃了饭。
为了让老人放心,乔凛不得不编造一通学校放假的谎言。
冯玉珍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孙女婿,饭桌上笑的合不拢嘴。
如果乔凛的家庭会接纳三宝,待她孙女好,老太太真心觉得这是求之不得的上好姻缘。
饭后。
宁七扯绺子说送乔凛回家,自己回厂,双双溜了。
南郊附近的小楼,完全成了俩人的爱巢。
这些能瞒住冯玉珍,却没法瞒住旁人。
胡秋月和马兴文找时间去了趟宁七住处。
倒不完全是为了查岗。
先前三宝一直忙,他们没敢来打扰。
如今乔凛回来了,三宝的状态也好了,他们究竟住在哪儿,啥情况,家里人不都得来看看。
胡秋月对小楼外观很满意,乔凛果然疼她妹妹,条件不错。
进去后参观了圈,胡秋月脸色越发微妙。
二楼咋就一间卧房?
俩人咋住的?
床还是新的!
胡秋月这脑子呀,止不住的多合计。
在楼下坐了会儿,大嫂越发沉不住气。
趁着马兴文和乔凛闲聊的功夫,她拉着宁七到了二楼,佯装无事的先扯了些别的,“三宝,你钢琴都搬到这来了?”
“嗯。”
宁七点头,“我喜欢弹嘛,在这住下了,钢琴就搬来了。”
既然没住到厂里,钢琴肯定就搬回这儿了。
“秋月姐,你看这书房……”
宁七推开琴房旁边的屋子门,“回头我去你家把我那书桌搬过来,正好就放这书房了。”
“行,不错。”
胡秋月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多参观,牵着宁七手回到卧室,简单看了圈就清了清嗓儿,“三宝,那个……你俩睡一起了?”
潜台词不言自明。
宁七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秋月姐,我这床好吧。”
特意买的最结实的!
塌了一回够受了!
“这有啥好不好……”
胡秋月眉头微紧,“三宝,你的意思是,你俩已经……啊?”
宁七笑,不答话。
“三宝诶!”
胡秋月直感眼前发黑。
年月在这!
群众对某些事儿的接受程度真的很低。
可要是已经那啥了……
胡秋月心下一沉,压着声,“三宝,姐是能理解的,乔凛对你也确是一片真心,姐相信你俩最后一定会走在一起……其实这档子事儿,也没啥,关键是要做好措施,要安全……你回头还得念书,可不能一时疏忽大意,再……”
哎呦我去!
宁七忍俊不禁,逗死她了!
“秋月姐,没呢,您这话早了。”
“没、没呀。”
胡秋月又呼出一口长气,顺了顺自个儿心口,“吓死我,我还以为……”
不太相信的确定,“三宝,你没骗姐吧。”
“真没有。”
宁七敛了笑意,认真了几分,“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实话。
乔凛回来有些日子了。
越靠近分别,越有不舍。
他俩属实挺腻歪的!
经常保不齐哪句话就得磕一下子。
但……
一直没有触碰最终底线。
胡秋月紧张的,也是乔凛在乎的。
某小爷的原话是,往境界高了讲,他要对她负责,不能胡作非为,通俗来说,滋味儿一但尝了,谁他妈的还能忍住?回头他去了国外,不得难受死?!
“这就好……”
胡秋月安了,可立马,又出现新的疑惑,“三宝,乔凛,就一点没……啊?”
人呐。
矛盾呀。
宁七止不住的乐,佯装不解道,“秋月姐,我没听懂。”
“就是……”
胡秋月凑到宁七耳边,一通私语,“你们这同床共枕的,他就……啊?”
太君子了也很奇怪呀!
别是身体有啥问题!
胡秋月算半个过来人,她和马兴文在一起,俩人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花前月下之时,她也会感觉到对方的那个啥。
悸动吧。
这才叫正常么!
“哈哈哈~”
宁七笑的肚子疼,“秋月姐你别逗我行吗,就乔凛那样儿,你看他像有问题么!”
她没接触过别的男人,不知道别人啥样。
反正是被乔凛吓个半死。
小楼这段时间的水费都得贵出不少。
“老三是,各方面,不像是会……”
胡秋月不敢多想。
怪怪滴!
忙摇摇头,“算了算了,三宝,姐不提这些事儿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说一千道一万的,姐就是怕你吃亏。”
“放心吧大嫂。”
宁七靠到她的肩膀,“我是大人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那三宝,你们这住在一起,没啥闲言碎语吧。”
胡秋月抚了抚三宝的胳膊,“周围邻居没有多问?”
现年谈恋爱虽不像前几年那么加着小心。
情侣约会拉拉手也没谁说啥了。
社会风气却还是在这儿放着的!
几个人敢在婚前同居?
真不怕被唾沫星子喷死。
“邻居们都以为我和乔凛是两口子,没人说啥闲话。”
宁七老实说,“处的挺好的。”
尤其隔壁孟大姐,自从在乔凛回来那天‘打断’了他俩一下,就算和宁七熟了。
见面不但会聊几句,做了什么好吃的还会给他们送一些。
人很热情。
奇怪的倒是孟大姐的家庭环境。
她没有丈夫,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却不见出门工作。
十岁的女儿也不会出来玩儿,天天在家闷着。
宁七搬来一个月愣是没见过孟大姐孩子长啥样。
别的邻居说孟大姐的女儿有些孤僻,跟谁也不接触。
那娘俩就天天待在家里,不知靠啥维持着生活。
“这就好。”
胡秋月安了几分,“三宝,那你和乔凛都是自己做饭吃?”
“嗯,我做。”
宁七说道这个还挺得意,“秋月姐,我手艺大涨了,白菜烧的可好了!”
“白菜?”
胡秋月愣了愣,“就吃这个?”
“那吃什么?”
宁七笑笑,“你以为我俩得天天下馆子,顿顿都整八个菜?”
“姐不是那意思。”
胡秋月说着,:“粗茶淡饭的,乔凛行么。”
“行呀!”
宁七美滋滋,“他可喜欢。”
这里还有段子!
她对吃的一向没啥要求,钱紧后就更节省了。
饿了随便吃点啥垫吧垫吧都成。
乔凛刚回来那晚,说是不饿。
半夜把床弄废了就气吼吼跟她讲要吃些宵夜。
弥补心情。
那时她搬进小楼没几天,更没想到他会回来,没提前准备啥吃的。
厨房里除了一封挂面,就剩一棵白菜。
她煮了碗面,把白菜清炒了。
乔凛以为她做啥大餐,兴冲冲的过来围观。
“炒白菜?”
他眉头微微一耸,“马老板,你拿小爷当兔子养呢。”
“咋滴,瞧不起这白菜呀。”
她抡着锅铲劲劲儿的,“我这道菜讲究可多!!”
乔凛就笑,“什么讲究?”
“你看哈,大白菜,剥五层,去菜心,取第六、第七、第八片,不老不嫩的帮,片一寸大小的扇面片儿,泡一刻钟,沥出水汽……”
她白活着,“滚油炸花椒,至糊后取出,白菜片入滚油,爆火翻折两道,放盐,点醋少许,不容变色即出锅,其特点是,色泽如玉,清淡爽口,又香又脆,余味清新。”
取自天下第一楼。
玉雏儿出手。
怼的他死死的!
宁七又加一句,“最重要的是,白菜解百毒,三爷,清热败火。”
“噗嗤~”
乔凛低声轻笑,手指划过锋眉,“最后是重点,得,小爷尝一尝。”
全吃了。
打那以后,他俩算跟白菜较上劲了。
每顿饭都炒一道,其用意,不言自明。
“呵呵呵~”
胡秋月听完着就笑,感慨其生活情趣多,“三宝,你俩是真合拍呀。”
说了阵,她还是忍不住问询,“那……老三哪天的机票?”
“我开学那天。”
“开学?”
“嗯。”
宁七嗓子一涩,“他早上送我到学校,就会去机场了。”
故意的么。
乔凛就是不喜欢她去送。
她也想开了。
不去就不去吧。
送个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俩人还都难受。
“没事的三宝。”
胡秋月轻声安慰,“你这么大的坎儿都过来了,以后的时间就过的快了。”
“嗯。”
宁七只能点头。
真是讨厌死分别了。
……
正式入学报道还剩一天的时候。
乔凛带着宁七先去学校办了一些手续。
马老板是不住校的,避免当天麻烦,提前去办理妥当。
从学校出来,乔凛开着车,絮絮的做着安排,“我走后你不许搬到厂里,一忙就忘了时间,按时回到楼里,到点就要睡觉,女人总熬夜,会老的很快的……”
宁七乖巧的点头。
他说一句,她就嗯一声。
步入大学的兴奋和喜悦感都被离别的惆怅给掩盖了。
“重点是,要和男同学保持好距离,小爷可是会随时查岗的。”
“嗤~”
宁七抿唇轻笑,“我们院系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你担心啥?”
她是学财务管理的,和会计系一个院。
系里多半都是女孩子,他紧张啥?
乔凛不露声色,倏尔便拿腔拿调,“马宁七,你是我的青春呀!”
“你滚蛋!”
宁七喷笑,“你这记性要不要太好!”
忘不掉这茬儿了!
路过照相馆,宁七哎了一声,“停一下。”
“怎么。”
乔凛轻踩刹车,“还有事要办?”
“我们去照个合影吧。”
宁七看向他,“留个纪念。”
“纪念?”
乔凛眸底划过不悦,“咱们俩好好的,又不是见不到,有什么好纪念的。”
“不是……”
宁七握住他的手,“你记不记得六年前,我想跟你合影结果还没胶卷了,家里现在就一张和你的大合照,你还没看镜头,我想好好和你拍一张,想你的时候,就看一看。”
“……”
乔凛不动,“小爷不喜欢拍照。”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寓意不好!
“当为了我嘛。”
宁七晃着他的手,软着强调,“乔凛……去嘛,就陪我拍一张好了,老公……”
得!
坐到幕布前面,看着对面的镜头,乔凛默默感叹,在马三宝这他就没有底线。
“看我这里……”
摄影师打好灯光,人在镜头后对焦,“一对新人,要微笑,男同志表情太冷硬了,女同志,你的嘴角咧的不要过大,上镜很夸张……”
“噗~”
宁七瞄着身边的乔凛,“你笑一笑,像被我强娶似的。”
他们俩没摆什么造型,很端正的并排坐在椅子上。
头很有年代感的微微凑在一起,和结婚证上的合照有些相似。
摄影师是个上了些年岁的长者,很自然的把他们当做要结婚的新人,“二位即将要组建起自己的家庭,这张照片就是你们感情的见证,想想你们的以后,也许明年呐,你们就会抱着孩子来找我拍照啦。”
“……”
乔凛牵起唇角,手在下面和宁七扣紧。
咔嚓~
摄影师按下快门。
画面定格的一刹那,新人的眼底皆漾起了期待和甜蜜。
……
回到厂里。
俩人同往常一样待了一下午。
乔凛和员工们道了别。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要回去时,郑玉林抱着个箱子在车外喊住他们,“三宝,有个包裹忘了给你们了,从米国邮寄过来的!”
“什么?”
宁七开门抱过箱子看了看,发货地址是英文,“乔凛,是给你的?”
“……”
乔凛侧头看了眼,“徐文馨给你邮寄的,回去打开看吧。”
徐文馨?
到家后,宁七第一时间拆开了箱子。
上面的一层,居然是三十几包卫生巾。
“这是……”
宁七有些懵,“啥意思?”
“我托她买的。”
乔凛坐在旁边笑笑,“你每个月不都要用。”
“你怎么张的嘴?”
宁七匪夷,“大老远的,让你二嫂给我寄这个?”
“无妨。”
乔凛优哉游哉,喝了口水,“她想给你寄礼物,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说就寄些卫生用品,仅此而已。”
您行!
宁七涨着脸。
拿出卫生巾,“我都能用一年了。”
“这么久?”
乔凛眼神意味儿的,“这东西不是很费?”
“分人嘛。”
宁七不好多说。
她月经很准,但是量不大,每个月也就三天。
两包足以。
三十几包可不得一年?!
取出卫生用品,箱子里还有些零食糕点。
最下面,放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礼品盒。
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蒂凡尼的锁骨钻石项链。
“这很贵呀。”
宁七低呼,盒子里面还有一张折叠的卡片,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好三宝,很期待认识你,一点点心意,请笑纳,徐文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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