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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
由于这几天的国际炼金术大赛声势空前,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巫师前来观赏游玩,原本顾客数量远不及三把扫帚的阿不福思这里也早已聚满了酒客。
眼下今晚的赛程才刚刚结束,还有大批客人正在往霍格莫德来,想必待会儿又会迎来一波新的消费浪潮。
说实在的,最近阿不福思一直都感到很恼火,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么多的人。
对他来说,当年接手这家酒吧本就是看重了这里的冷清,再加上大哥阿不思·邓布利多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搜集市井情报,才使得他在这里当起了老板兼服务员。
要不然,就他这暴脾气,哪儿干得了这种必须具备奉献精神的服务行业?
可是现如今——
“……嘿,再来杯纯麦威士忌,加冰。”
柜台外面,一个早已喝得晕晕乎乎的澳洲男巫半靠半趴在吧台边缘,用他那软趴趴的胳膊肘砸了砸台面。
阿不福思冷着脸看着他,右手随意地从身后的酒架上抓住了一个酒瓶,左手则从吧台底下捞起了一个酒杯。
“嘭!”
他将酒杯重重地拍在了对方面前,杯子几乎就是擦着那人的鼻尖撂下去的。要是再往前一丁点儿,这力道准能敲断这个醉汉的鼻梁骨。
在把一个冰疙瘩往杯子里一丢,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之后,右手中的酒瓶也随之倾倒出了琥珀色的酒液。
只可惜,阿不福思面前的这位烂醉男巫,怕是享受不到这杯正宗的波本桶纯麦威士忌了。因为就在阿不福思将酒倒好的一瞬间,他就突然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滚到吧台下面呼呼大睡去了。
“该死的……”
阿不福思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吞下了杯中那冰凉芬芳的酒液,然后转身就将酒杯连带里头的冰块一块儿塞进了水池。
“……这杯酒和你这个人,我都已经记住了。该付的钱,一个铜纳特都不会少!”
在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后,他的视线在酒吧里扫了一圈,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到了最后,他才又下意识地往天花板瞥了一眼,却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自家哥哥在霍格沃兹上头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哪怕因为妹妹阿利安娜的意外身死,他这一辈子都在埋怨哥哥阿不思,可两人毕竟是亲兄弟。
现在哥哥也走了,走得和当年的那个阿不思一样洒脱而又专横独断。于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好像就这么一个都不剩了。
那么,他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到底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正当他不经意地思索着这些他从小就不怎么爱琢磨的“人生哲理”之时,吧台前蓦地又冒出了一个脑袋。
“……嘿,再来一杯……纯麦威士忌……加冰?”
回过神来的阿不福思面无表情地瞥了对方一眼,那正是刚才已经趴去地板上的烂醉澳洲男巫。
“你已经喝完了。”
阿不福思说着,伸手就将对方伸出来的脑袋一把给摁了回去。
就在这时,酒吧的木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随即走了进来。阿不福思只是瞧了瞧,就一下子认出了那道并不高大的身形本应属于何人。
果不其然,对方在冲这边稍稍点了下头之后,便径直往酒吧内侧匆匆行去。那里有一扇紧锁的门扉,后面是通向酒吧二楼的楼梯,上头的魔法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解开的。
可那道身影仅仅是在门把上触碰了一下,就轻易拧开了门扇,一闪身就消失在了被开启的门缝中。
门扉被重新关闭的声响,在闹腾的酒吧里仿若海中的一朵小小浪花,几乎谁都没有注意到。
阿不福思微微摇了下头,他又拿起了手边的那个酒杯,漫不经心地擦拭了起来。
“就这样吧,”他喃喃自语道,“反正也已经这么大把的年纪了,早死晚死都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为这些年轻人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夜的猪头酒吧,仿佛格外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