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gu903();一块水煮萝卜就能给你配出几十种蘸料,白菜炖出来都一股肉味。

这厨艺真是不服不行。

有些菜尝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玉盘珍馐不过如此。只可惜夜宴上这么多人看着,苏北凉喜欢吃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只能优雅从容的夹起一小块往嘴里送,细细咀嚼过才能咽下。

这速度吃的他自己都有点心急了。

这要是没人的话,哼,盘子底都能给你端起来舔干净!

这真不能怪苏北凉没见过世面,而且他在凉王府的一日三餐,清一色的米饭、豆腐和素炒,平时想吃点荤腥都困难。

每次他跟苏缱在一起吃饭都是煎熬,看着小太子碗里油汪汪香喷喷的鸡腿,他只能夹起素菜放进嘴里,还得忍住想吐的表情。

那哪里是菜,感觉更像是炒了一盘中药给他,那味道简直比黄连炒苦瓜还上头!

现在终于有机会吃肉了,必须多吃点,不然真要馋死他了。

就在苏北凉对着面前那道红烧肘子展开猛烈攻势的时候,一旁观察许久的苏缱终于忍不住出声。

皇叔很喜欢肘子吗?

苏北凉把刚扯下来的一块咸香扑鼻的肉皮送进嘴里,转头对上目不转睛的小太子,顿时有点尴尬,难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放下筷子,干咳一声:味道是不错。

可皇叔不是从不食肉吗?

苏北凉只感觉脑壳嗡嗡的,怎么又是他不知道的设定?

作为原著作者,拜托你们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既要完成那些狗屁任务还得维持人设不崩,一天天我容易么我!

心真累。

事到如今,苏北凉只能睁眼扒瞎:皇叔不是不食肉,而且我吃了,民间就有很多百姓吃不到了。你想想,按照东玄律法,宫里饮食需要的食材都是从宫外运进来的,百姓需要按照每户人头上缴税银,如果皇叔不食肉的话,宫里上报的开销就能少一点,百姓的负担也就轻一点,剩下的钱他们就能自己买肉吃了是不是?

苏缱盯着苏北凉的脸,从头听到了尾。

末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皇叔真是心善。

苏北凉听着小太子的夸赞只感觉一阵心虚,虽然他不知道原主不吃肉的原因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为了百姓!

不过他这么说应该能教育男主勤俭简约执政爱民吧?

没错,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就在苏北凉这么自我安慰时,眉头倏地一皱。

嘶好像不对呀,那他以后怎么办?

这个人设立出去了,难道他就一直不吃肉,一天三顿黄连炒苦瓜?

就在苏北凉追悔莫及的空当,突然被一声请安打断,转头一看,是皇帝身边的张总管。

穿着一身深黑色长袍,脸不知道是天生这么白还是特意涂粉抹的,手里端着雪白的拂尘,乍一看跟来勾魂的黑无常似的,吓了苏北凉一跳。

对方附在苏北凉耳畔低语道:凉王殿下,皇上单独有请。

第14章

单独有请?

苏北凉一听这四个字就倍感头大。

这时候单独找他,多半是故意找借口把他支开,方便让小太子留在这被那老流氓非礼的。

可若是不去,就跟抗旨不尊差不多了。当面打皇上脸,就算是第一反派也不能这么狂吧。

苏北凉思忖片刻,同张总管商量道:夜宴刚开始,歧夏使臣还未到场,皇兄有病在身不便主持大局,如果连本王也离场怕是不妥吧。

张总管听着苏北凉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异样。

早就听说凉王暴戾专横、目无王法,今日一见还真是不同凡响,居然连皇上口谕都敢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看着苏北凉过分阴柔的样貌,心中更是鄙夷。

不过是南巫贱奴诞下的混血子,竟也敢如此自大狂妄。就算日后辅佐太子上位也不过是个摄政王而已,何况苏缱能不能顺利继位还一定呢,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张总管是常年跟在皇帝身边侍奉的,位高权重,牌面自然比一般太监大些,见苏北凉推辞,语调立刻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车轱辘话说了半天,简言之就是苏北凉若是不去,后果自负。

皇上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苏北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太极。

一旁的苏缱却突然插嘴道:既然父皇有事召您,皇叔去就好了,我一个人也无妨。

说着凑到苏北凉身边,趴在耳边低声道:放心吧皇叔,那道红烧肘子我给您看好,谁都不许动。

看着苏缱明媚的笑容,苏缱既心酸又无奈。

他明明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朋友啊,本该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为曲折的身世,不得不被卷入这乱世之中命不由己。

时也命也。

所幸他这次遇到的不是凉王,而是自己。

放心吧崽子,这次亲爹护着你!

苏北凉离席前叮嘱道:那你小心些,记得有危险就大叫,若旁人不理,你就叫皇叔,无论多远我都能听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莫动刀。

直到苏北凉随着张总管的背影消失在了宴席上,苏缱耳边好像还隐约回荡着那句话。

若是旁人不理,你就叫皇叔,无论多远我都能听到。

这么想着,苏缱自己都愣了一下。

无论多远都能听到?

呵,怎么可能。

正恍神儿的功夫,一只大手突然伸过去抓住了面前的红烧肘子。

那只手皮肤粗糙的宛如斑驳脱落的树皮,指甲用染料染成了乌黑色,手腕上带着两个叮叮当当的大铜环。徒手抓着肘子下端的骨棒就要把整只肘子都拿走。

苏缱眉间一蹙,手中的筷子一转,瞬间按住了肘子的前端,手腕轻轻一压,筷子头扎破肘子皮陷入熟烂的肉中,竟然生生把拿起的肘子又按回了盘子里。

苏缱顺着那只来抢肘子的手向上看去,正好对上红发男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对方笑得一脸轻薄。

七年不见,高了不少,长得跟薏娘子越来越像了。这些年在东玄想过叔叔没有?

苏缱未做声。

对方笑声愈加恣意:就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不想我!不过拉尔叔叔可是想你想得紧呐。这不一有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来东玄看你了。

裴拉尔一出现,整个夜宴上的气氛都变得鸦雀无声,刚才还高谈阔论的大臣们,个个都噤若寒蝉,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响屁都不敢放一个。

唯有苏缱翛然依旧。

他看着裴拉尔,手拄着头靠在桌案上,莞尔一笑,眉里眼里皆是无限春色。疏懒的身姿像是一只抻懒腰的猫儿,怡然美妙,如果忽略另一只一直压着红烧肘子的手,还真是一幅难得的美景。

苏缱笑道:确实很久了,恍如隔世,都让我有些激动难耐了。

苏缱这一举措,让裴拉尔有些恍神。惊艳的同时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他方才口中的薏娘子就是苏缱的生母金薏之,当时金薏之被送到歧夏后,虽顶着一国之后的名头,地位也就跟红罗帐的军妓无异。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