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崎快哭了,真不怀疑兄长会那么干。
自己亲弟弟都能那么对待,单太尉明显被震住了。单玖珠也怕了,怕自己父亲被架在那下不来,真动了把自己打死的念头,毕竟家里不缺女儿,死一个能立家风之碑,对单家后代子孙有很大的好处。
沈珩又道:“要么两家结亲,要么就按法办了!如果单大人选择后者,不忍心,我可以叫人动手,重杖三十,绝无生还!来人一一”
单玖珠吓得跪地:“父亲!”
单太尉回过神,忙叫人挡住沈家随从,“好你个沈珩好!这亲,结!”
萧羡鱼立刻说:“好的,单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晚相府会派人送上聘礼单子,婚礼的日子再定。”
事已至此便是告一段落了,沈珩一个眼神叫青杨和蓝既抓沈崎带走,然后牵着妻子对单太尉一句凉凉的告辞便离开。
回到家中,沈靖早已等候在大门的影壁后,一见沈崎抬手就是一拳,沈崎猝不及防挨了那么一下,顿时倒地不起。
贾晴心和沈芊赶紧拦着,园子里乱成团。
沈珩闭了闭眼,牵着萧羡鱼的手收紧了,又浑觉不能弄疼了她,小心松开。忽觉内里的无力感深之又深。
沈崎被扶起,还嚎哭埋怨:“大哥二哥太过分,我那么惨了还打我,大哥你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还有大嫂,那院子我不要了,要烧要平去啊…我就不是个人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天理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萧羡鱼上前厉声道,“你闹出丑事败坏家风,我如果不搜你的信出来,全天下会认为是你大哥管教无方,他与你二哥的仕途将受影响,沈家的女儿还有谁人敢娶!
阿崎,你为何只想着你自己,家里其他人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你大哥并不想害你,可没有那些信,你大哥今日就要在众人面前向单家低头,你有想过他如今的地位身份的难处么,有想过你大哥也是个人,本身就是个傲性子,他多年来严于律己,在官场穿荆度棘,极少给对手羞辱的机会,今天差点被你害了!
你是他兄弟,你不为他着想,不心疼他,我来!我是他妻子,别说他同意我搜你院子,就是他不同意,我也偏要搜了!你不要那个院子,这府里还大把院子,你挑着去!但是沈崎,你们父母早逝,二姑奶奶又苛待你们,你兄长花了多大力气带大了你呀,你要不顾亲恩去与别人卿卿我我,遮风挡雨,我管不着你!可日后再让我发现你拖了他的后腿,我不介意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废、了、你!”
温婉的人一旦爆发怒火,疾言厉色之态加上炮语连珠的诘问,强硬镇住了愤哭的沈崎,发飙的沈靖、娇弱的沈芊。
贾晴心闻言,已嫁为人妻的她感同身受,生生垂泪。
最最大受震撼的当属沈珩。
眸瞳几度收缩,最后浮上湿气。
萧羡鱼胸脯剧烈起伏,撂下狠话后拉着沈珩就回瀚碧院,可二人走着走着,她忽然哭出来,丫鬟们见状,全退远了。
园子里起风,朝开暮落的木槿飘零打在他们身上,沈珩拽她回到自己身前,“…怎么你还哭上了,方才明明那么威风”
他的声音涩哑,萧羡鱼抬头看去,一滴泪珠子就怎么掉至地面静静躺着的花瓣上,他很快仰起脸朝天,修长的五指覆盖住眼眸。
她见不得他这样,“…你们读书人有云,丈夫有泪不轻弹,我是替你哭呢,再说你成天也没个笑开的时候,我不喜欢你还哭.…”
“可是羡羡,有时候不说出来,也觉得忍一忍就好了,一旦有人替你把委屈说了出来,反而教人忍不住你知我心便可,以后不许说了。”沈珩未动,硬将情绪逼了回去,再低下头时,神色一如往常。
萧羡鱼想,他那么收敛自如,应当是多年练就下来的,全数闷在内里,掩饰得完美,不禁心更痛了。
“没事的,你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听话…一会儿还要劳累你去拟一张聘礼单子。”
说完,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她拭泪。
萧羡鱼问:“你不跟我一起去拟?”
“我还有事,你现在就回瀚碧院去,需要帮忙就叫二弟妹,我很快会回来看拟好的单子。”
沈单两家的事需要善后,她也没法要求一定要两人同时决定聘礼,只好听话回去。
而沈珩大步走向府门,不一会儿,尤子嶙带兵快马而来,见此,沈珩波澜不惊,像是早有预料。
尤子嶙满面愁容,盯着他半响后,无奈极了,正声说道:“奉陛下口谕,带沈相进宫领罚!”
第一百零三章天子降罚
空阔的朝殿外,一人跪地,旁边另一人扬鞭而下,鞭答背部的响声回荡,渗人毛骨。
角落阁楼,登高而望的萧太后闭着眼聆听,觉得十分美妙,笑得欢喜,对祥公公说道:“好几年了,这回可是头一次让这个沈珩吃了苦头。”
祥公公乐呵呵说道:“谁能想到精明狠辣的沈相大风大浪没栽,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被自己的兄弟害了。”
“足足要罚二十鞭,嗯…”萧太后满意极了地点头,“看来皇帝是真恼了他治家不严,让跟前这个宠臣受此重刑。”
“不止呢,听说还罚俸半年。”
萧太后拍掌叫好,“哎呀,还是单大人这计好使,我的金斓可以留下来,又挫了那帮皇帝鹰犬的锐气…”尔后又是惋惜,“可惜那个孩子死了,不然接回来先养着,等哀家联合一帮忠臣打压住局势后再逼宫,叫其登基为帝,凡事都听我的,那该多好!”
“娘娘,有那孩子固然是好,可世事不如意咱也没法子,但是单大人提过,那短命的乙王留下柔弱的乙王妃和一个五岁的小世子,乙王妃娘家又没有势力,娘娘可以考虑到时过继到膝下,继承大统。”
乙王是先德帝的侄子之一,是孝帝的堂兄弟,出生起人便羸弱,一年前拖不住病症亡故了。
萧太后是心动的,却迟疑:“若是乙王妃不要这泼天的富贵呢?”
祥公公做出割颈的手势,“那,去母留子更好!”
朝殿外的鞭声停下,萧太后意犹未尽,却也乏了,便讪讪离去。
沈珩浑身大汗,终是一口气撑了下来,双臂撑在地面上,猛地喘气,上半身处处爆着青筋。
施刑的是伺候孝帝的大监微公公,对沈珩行了礼:“实在对不起沈相了,咱家奉官家的旨意,不敢偷奸耍滑,下手就这般重了。”
沈珩想回一句,却发现自己缓不过来,便对其摆摆手,微公公领意,恭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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