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誓言犹在耳边,那踏实之感前一刻还定在心中,但这一刻,她直愣愣地看着那扇门,还对着自己说是不是今晚饮酒贪杯而出的错觉,还是现在正在做恶梦,沈珩应该在偏殿躺着呢,不可能会来这里!
“鸣鸣鸣…夫人,相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秀月的声音却狠狠将她拉了回来,原来不是错觉,也不是梦,一颗心.…肝肠寸断啊!
她猛地记起那张信笺上几行露骨的相思诗句,逼得满眼泪湿,模糊了视线,两行而下。
她真傻啊,如此熟稔的用字造辞,想来二人来往信件是常事,句句艳情露骨,清不清白的,都让人没法深想下去,何况她还目睹了二人私会!
沈珩欺骗了她…枉她在大殿之上义正词严怒对公主,以为让人家得了教训,成了京城的笑话,可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巴巴跑来与人家幽会…原来她才是那个笑话!
枉她看他误食鱼汤担惊受怕,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守住了沈大相爷夫人的尊严,且护住了沈珩,不让他被别有用心的人伤害。
萧羡鱼说不清此时此刻内心是个什么滋味,既心碎,又不甘,好像还无计可施…也对,打小他就是那么冷清高傲的人,遭了她的背叛,怎么可能对她从一而终,堂堂右相,要撑那么大的家业,身边的女人早晚不会只有一人。
说来他的身份,配个公主也不为过,一直以为他不纳妾是多疼惜她,不想,她可能只是他能接受的最低要求罢了,所以先娶回家用着,然后在外与身份更高的女子在一起,如此做派怕是连皇帝也得赞一句艳羡,不枉他一品重臣,权倾朝野的风采。
站在外头太久,再不起眼的小雪也在身上积了一层,而她不自觉地发抖,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寒雪,还是因为心寒…“走!”
她心如刀绞,咬牙转身就走,已然考虑不到认路的事情,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才走了两步,赫然瞧见前方道旁站着一个人,身上同样落了许多积雪,一动不动。
如果可以,萧羡鱼宁愿瞎了也不愿意看清那人是谁。
他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吐出沉重的三个字:“离开他。”
这是和离一年多以后,他们第一次对话,话里居然莫名有股疼惜与劝告。
萧羡鱼觉得可笑,然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只是笑中有泪。
她不欲回复一个字,拂袖而去!
李淮生站在雪中,痴痴看她的背影,不由一声叹息。
就凭方才她的态度,知晓自己在她心里依旧是不好的,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好不好的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与沈珩分开。
“你的脾气比以前犟多了,也硬气多了,看来我希望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他颇有谋算,缓缓沿着宫道往回走,不料忽然一阵头昏,手脚皆麻,一下没了意识。
李淮生晕倒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真假之梦
李淮生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四年前的洞房花烛夜,红暖的烛火下,她安静垂首,手里的扇子举了好久都不曾放下。
当初他就站在榻前看着她,带着愤怒不顾她的哭喊委屈,撕扯她的衣服,然后试了诡计,转身踏出房门,去了西厢居住,一去数年。
现在他又站在同样的位置,望着她,忽然不由自主湿润了眼晴,哽咽上前,朝她行了个礼,迟疑唤一声从来没有唤过的称呼。
“夫人。”
她听见后缓缓撤了扇子,用好奇且天真的目光打量他,然后又低下了头。
他知道她这时候对自己的感情像一张白纸一般,以后这张纸是墨迹脏乱,还是五彩斑斓,全在于自己如何对待她。
圆房之夜他便是主导,香腮水眸,红被翻浪,一切是那么不真实,但他不是未经人事的男人,确实体会到了那些亲吻和结合是实实在在的快乐感受,令人难以抗拒。
他看见她在对自己羞怯的笑,叫着他郎君,呢喃诉说着恩爱的情话。
她还说,她会怀上孩子,要给他生下来,作为两人血脉的延续这是梦么?
如果是,他愿意用一切交换,长睡不醒…"李大人,李大人!”
李淮生头疼欲裂,艰难睁开眼,从眼缝里看见微亮的天边,还有身穿轻甲的男人一直摇着自己。
等他勉强扶着头清醒过来,这才认清了眼前的人,乃是大内禁军头领万鑫。
万鑫一脸担忧地打量李准生,“李大人,你昨晚喝多了吧,一个人醉在这花圃后头,可知李府的人多着急,竟让我们一夜好找!”
李淮生被他单手搀起,糊里糊涂看了看四周,却是在宴席大殿附近的花圃内,那花圃足足有人的膝盖那么高,所以醉死躺里面还真不容易发现。
只是他昨夜是跟去了西面的宫殿,回来时好像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走回来的印象。
不给李准生细想的时间,万鑫指着他身上说道:“李大人,赶紧整理自己吧,然后回家去看看!”
这时,李准生才瞧见自己衣裳松垮,像被人剥过又草率穿回去一样,于是赶紧整理起来,隐隐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却听见万鑫又道:“哎呀,李大人您别磨磨蹭蹭了,你家夫人昨天夜里临盆,你现在回去弄不好都能抱上孩子了!”
“什么!”李淮生大惊。
他慌里慌张跨出花圃,却摔了一跤,乱了方寸找不着方向。
万鑫看不下去,叫两个小兵急急护送人出宫,甩了甩肩膀,吐口气:“老子可算完成任务了!”
待李淮生回到家中,少不得父母一通数落,他诚心诚意告罪,然后才被放回自己院子里看妻儿。
霍柔依生下一个女孩,李淮生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直觉这小不点丑得和猴子似的,但嘴上仍连说三声好,心里莫名想起梦见的她也说会怀上他的孩子,要生下来作为两人血脉的延续…如果她真的给他生一个,那该是多好的事情。李淮生叹息,把孩子交给了奶娘。
霍柔依虚弱躺着,神志清醒得很,眼里的埋怨都快溢出来了,生产时最为痛苦难熬的时刻他居然不知道踪向,让她一个人面对和阎王隔一道纱的生死。
现如今赶是赶回来了,还一身酒气,抱了孩子,又没露出多少做了父亲的欢喜,只抱了一小会儿就撒手,莫不是觉得女儿不好,非得是儿子才行?
她抽了抽鼻子,欲哭道:“准生哥哥,你不喜欢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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