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瞪着沈莫半天,你闲着没事儿来这儿干什么?
怎么,不欢迎?沈莫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道,不欢迎我也来了。
谢恒:
谢恒现在没心思跟沈莫掰扯,拍着桌子冲霍东平吼,我就是想知道王三路现在在哪儿?
沈莫听了这一会儿差不多听明白了,上一次在咖啡厅王三路被霍东平带走了,当时这事儿谢恒是不知道的,所以,这段时间谢恒一直在找王三路,但是却找不到人。
他认为是霍东平包庇王三路,所以问霍东平要人。
我已经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管了,你找到他想怎么着?弄死他?霍东平气的胸口都抖了。
两人当着沈莫的面又吵了十分钟,无非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转,谢恒要找人,霍东平就说事情解决了,不用他管。
两人最后都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期间霍青行进来一次打算说句话,被谢恒直接吼回去了,大有谁敢进来打断就弄死谁的架势。
你二十三了,不是十三,做事情能不能有点儿脑子?真不知道像谁。霍东平是气狠了,说出这句话后客厅里有一瞬间的凝滞。
沈莫眼看着谢恒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成了拳头,红了眼,我特么像我妈,霍青行才是你儿子,他才最像你。
客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门口的霍青行神情一僵,转身出了去,将房门缓缓关了上。
霍东平看着谢恒,眼中带着极度的失望与愤怒,募得抬起手往谢恒脸上扇了过来。
霍东平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霍东平看过去,沈莫握着他的手挡在了谢恒身前。
沈莫看着他低声说了句:霍总,您平复一下心情。以谢恒的脾气,这一巴掌下去,父子之间的感情修复起来就困难了。
你让他打,你让开。谢恒抓着沈莫的胳膊往旁边拽,自己将脸往霍东平面前凑,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你打啊,别怂,打啊。
谢恒一句接一句,彻底将霍东平惹火了,骑虎难下,真就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霍东平的手稍微偏了一些,按照正常的势头最后也就落在谢恒的肩膀上,但是他算得再准也架不住谢恒自己腆着个脸往上凑啊。
沈莫夹在中间,无奈极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霍东平的手打在谢恒脸上,于是伸手挡了一下。
啪的一声,手掌甩在手臂上的巨大声响让三人都愣了一下。
谢恒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霍东平,霍东平自己都愣了。
接着,谢恒气急败坏,霍东平,你有毛病吧,你有事儿冲我来,你打沈莫干什么?
你特么往前凑什么?谢恒又冲沈莫吼,没事儿来挨打好玩吗?谢恒骂着的时候,手迅速在沈莫胳膊上来回揉搓了几下,仿佛能给他减轻疼痛似的。
沈莫冷着一张脸冲他小声喊了一句:你再说一句脏话试试?
谢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骂不骂脏话?
有病吧。
霍总。沈莫开口。
说。霍东平此时脑瓜子嗡嗡疼,生这么个儿子怕是得折寿二十年。
关于王三路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沈莫说。
屁。不等霍东平说话,谢恒急了,沈莫你少胡说,我没说就这么算完了。
我说就这么完了。沈莫看着谢恒,行吗?
不行。谢恒看了一眼沈莫,视线再次落在霍东平脸上,神色严肃至极,这事儿跟沈莫没关系,跟谁也没关系,我就是要见王三路。
怎么跟沈莫没关系了,这事儿就是因他而起的,现在他都说算了,你还想干什么?霍东平坐在沙发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说没关系就没
闭嘴。沈莫拧眉看着他,连眼神中都是冷意。
谢恒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头,沈莫这次是真生气了。
霍总,当年很谢谢您的帮助,虽然中间出了差错,但是您确实是一片好心,我感念您这份情。沈莫说。
感念就算了。霍东平无力地摆摆手,你把他管好了就行。
谢恒:说的跟管儿子似的。
老头儿,我告诉你
谢恒还想说什么,沈莫看他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警告。
谢恒看了他好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骂了句脏话转身大步往外走。
霍东平看着沈莫,苦笑一声,倒是听你的话
沈莫想了想,霍总,你们的家事我本来不应该多言,但是谢恒他年纪虽然小,但绝不是一个幼稚无理取闹没有头脑的人,所以很多事情,我觉得你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要总把他当孩子。
是他不想谈。霍东平吐了口气。
不。沈莫摇摇头,他很细心,也挺敏感,如果您真想谈,诚意十足,他不会拒绝的。
霍东平叹口气,王三路偷偷开了家公司,亏损很严重,所以私自挪用了给你的那五十万,后来又以你的名义要了五十万,一共是一百万。
王三路呢,从十八岁开始就跟着我,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情,那是我兄弟,沈莫啊,说实话这事儿要不是搁在你身上,不是因为你和小恒的关系,这事儿就是一小事儿,但是
霍东平叹了口气,这次这事儿我没包庇他,反正是兄弟做不成了,如何处理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但肯定是用我的方法解决的,小恒吧,年轻气盛,我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些什么来,所以不想让他掺和,你比他大,这中间的一些道理你应该懂,在这个社会上,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
沈莫点头,我理解,但是,霍总,这些事情,您得教他,您不教,他怎么懂?您也说了,他二十三了,不是十三。
沈莫离开时,霍青行还在走廊里,看到沈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沈莫按了电梯,等电梯时,沈莫对霍青行道:你们的家事我不太清楚,谢恒也没有说过,但是谢恒这个人吧,要真讨厌一个人,绝不会让那个人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霍青行怔了怔,沈莫已经乘电梯下楼了。
楼下,沈莫以为早已经气跑了的人嘴里咬着一根烟蹲在花坛边抽着,看到沈莫下来,气呼呼朝他喊了一声,你站哪边的?
我站路边。沈莫说。
谢恒:日
有病。
谢恒起身就走,沈莫跟在他身后,喊他:诶,说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去不去。
谢恒没理他,继续走。
沈莫挑了一下眉,没多说,跟在谢恒身后走着。
谢恒越想越气,要是有了当初这五十万,沈莫就会解了燃眉之急,也不会签那个倒霉公司,这几年会过的很舒服。
他十八岁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有才华有能力,眼睛里带着光,但是五年后,他看到的是他的棱角被慢慢磨平,眼睛里的光芒也被掩盖。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王三路。
这口气要是出不来,非得憋死他不可。
自从初舞台那天他知道了这事儿就一直忍着,让桑乙先找人,但是桑乙找了这么多天愣是找不着,这好不容易在霍东平这里闹一场就要把他逮出来了,谁承想最后竟然是被沈莫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