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用时方恨少
裴疏脑海里再一次忍不住的想起了这句话。
以前花钱如流水的散财裴公子,日子过得潇洒无比,他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他要开始攒钱了,至少从今天开始,起码在这三个月内,他这个裴大漏勺要学会把漏勺上的孔一一补起来,变成一滴不漏的裴汤勺。
要怎么赚钱和攒钱呢?他也确实得先琢磨琢磨,他随身的这个神医系统,虽然时时都在威胁他的生命,但从某个方面来说,一个治疗点换一两银子,也算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就是用治疗点换钱什么的,总有点拿命换钱的既视感。
不过治疗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确实很好赚就是了,毕竟无论治疗大病还是治疗小病,都是只给一个治疗点。
数一数他身上的治疗点还有他现在随身携带的银两,勉勉强强也就凑个五百的样子,距离目标的两三千两银子,确实任重道远。
而这三个月也正是春夏之交,多雨多湿的时候,裴疏低眉敛目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要开始做些准备,也正在思索间,医馆里又来了三两个人,一个是住在南街的挑夫,一个是天水街的卖油郎,身上都有些肩疼腿疼的问题,刚在路上遇见了张二洪,听他说得神奇,于是也跑来回春堂,看看能不能舒缓一下身上的毛病。
那个挑夫是肩膀上的问题,裴疏帮他推拿纠正了一下骨头,又给他通了通经脉,便也结束了。而那卖油郎,他说自己腰背上有毛病,想要治腰疼,而裴疏看了对方几眼后,却发现他腿上的问题更重。
你这膝处已经是陈年旧疾了。
是啊,裴大夫,总觉得右边膝盖处酸疼无比,只能走路,不能跑,一跑起来就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接着就跟被人拿锥子锤了一下,一瘸一拐的抬不起腿了,但是休息几天,这腿又自己好了,只是平日里有点酸胀罢了,所以长年累月的,我也就没管它。卖油郎何明冲来回春堂,原本就是凑个热闹,听那卖包子的张二洪说得夸张,说什么这里的裴大夫医术高超,不仅治好了他妻子身体无力的毛病,更是随便拿笛子在他腰背上敲打了几下,就帮他舒缓了经络,整个人都变轻松了,活像年轻十岁似的。
何明冲的腰也有毛病,于是便过来试试,也确实神奇,眼前的年轻大夫,拿着笛子在他背后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打了几下,这腰上的肿胀酸疼,似乎马上就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血气充沛的感觉,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
真想让这大夫多打几下,真舒服!
现在裴大夫问起了他腿上的毛病,他也顺便说出了嘴,他膝盖上的毛病很多年了,也因为不怎么妨事的缘故,一直没有去找大夫看看,这种病痛,找了也不一定有用。
我帮你把膝上的旧疾也治一治吧。
何明冲点点头,想起刚才治疗腰疼时候的舒适,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被那笛子打着经脉穴位,是真的无比舒服,对方帮他治疗腿疼,估摸也应该是用笛子来帮他敲打几下?
裴疏见他点头答应了,便直接用右手抓住对方的膝盖,调整好了角度,五根手指头一并携带着内力同时用力往下一按,下一刻,整个回春堂里马上就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杀猪叫声。
何明冲疼得眼泪鼻涕一把流,他实在无法描述这种感觉,对方按下去的时候,就仿佛骨头断了一样痛彻骨髓,但是接下来,那个地方又仿佛冒出了很多蚂蚁在爬,可是渐渐的,又有一种意外的舒服畅通的感觉,以前的肿胀感消失了变成生疼生疼的。
就算是他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这股子疼痛,眼睛里的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原本还缩在房间里的小鸵鸟薛清灵听到了外面的杀猪叫,都忍不住冒出了自己的鸵鸟脑袋,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然而薛家小公子一出来,正好就看见面无表情的裴大夫,和他对面坐着的满脸鼻涕眼泪的何明冲,裴大夫的手,还抓在对方膝盖上。
薛清灵:
薛小公子突然也觉得一阵膝盖疼。
裴疏回过头来看见薛清灵,又看了看对面眼泪鼻涕一把流的何明冲,再加上何明冲还是在用一种欺骗感情渣男的眼神看他,也是一阵:
总觉得此时的画面有点不太对。
何明冲抽气了好几声,用袖子把眼泪擦掉,实在是忍不住说道:裴大夫,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会这么疼。
刚刚治疗腰疼的时候舒服的有多么像天堂,治疗膝盖的时候就疼得多么像地狱。
差别太大了。
就算是提醒了,该疼的也还是会疼,而且现在也疼完了,你把这药膏拿回去,一天早晚各擦一次,半个月后就不会再疼了。
何明冲付了诊金和药钱后,眼角还带着泪花,拿着药膏离开医馆,他一边走,还试探着抖了抖腿,发现原本经常酸胀沉重的膝盖果真变轻了不少,他忍不住回过头来又谢了一声,裴大夫,你这医术高明啊。
第55章很好养
送走了两个病患后,又是两个治疗点入账,换算一下等于二两银子,再加上他们付的诊金和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相信他努力一点,克制住败家的手,攒够钱迎娶薛家小公子的时候指日可待。
裴疏思及至此,笑着拿着手中的长笛走到了薛清灵的身边,挡住了要往后面跑的小鸵鸟,调侃道:终于舍得出来了?
之前还死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不过就是因为偷亲了他一下被抓包,就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连他也要躲。
我我没躲啊。薛清灵有点不太想承认,他打算转移话题,问起了刚才那两个病人得的是什么病。
裴疏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笛子敲着手掌心,眼皮抬也没抬:活血通脉,你要不要也试试?
啊?薛清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忍不住的瞥了瞥裴疏手上的长笛,他其实也看过对方用笛子给人家打穴,他自己也还挨过一回的,就是上次的膝盖不,这件事不能细想,一想就膝盖疼。
不仅膝盖疼,脸颊似乎也有点疼,薛清灵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被笛子冻过的那块小软肉。
你啊,啊什么啊?最近似乎总是呆呆的,同意不同意倒是说句话啊?
那那就试试吧。薛清灵心底也是挺好奇的,据说应该是很舒服的。
行,那就去那边坐着吧。
薛清灵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听话的,乖乖巧巧的按照裴疏的指示,在一张小凳上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丝毫反抗,裴疏站在他边上,看着他这样乖巧的坐在那里,手脚位置都摆的很正,腰背也挺得很直,姿势非常漂亮,并且,对方现在还穿着刚刚在屋顶上的那套衣服。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面容舒展,长而挺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在眼睑处散开,眼睛周边的皮肤嫩而纤细,从裴疏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鼻头上的一点,还有轻轻闭合着的樱红嘴唇,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他刚才尝过的,非常柔软,就像是新长出来的花瓣似的触感。
裴疏半蹲下来,与对方平视,这样子看着眼前的人,意外的觉得自己有些道心不稳,居然开始有一点点心猿意马的奇异感觉,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当初在癞子庄的时候,许福尚说得那几句话:
小裴大夫,还没成亲吧?
gu903();等你以后尝了那销魂的滋味后,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