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难为 !
齐朝元光三十二年,张贵妃卒于殿中,这位自皇帝登基以来最受宠的妃子因风寒去世,三皇子从青州赶了过来,大哭了一场,年迈的皇帝颇感伤心,也不提让三皇子去就藩了,三皇子一脉又活动起来,就连晋安公主虽然面上感到伤心,但是却得意起来。
柴二爷依然是恭敬出入内廷,且对苏长君非常满意,苏长君对柴二爷也是恭谨有加,柴二爷下衙后拉着苏长君去自家吃饭,“今日过去我家里吃饭吧!你岳母今日请了留仙居的厨子,我们也好叙叙。”苏长君也不过比柴二爷小十岁,虽是翁婿关系,可是年纪相差不大,柴二爷也不把苏长君当小辈看,且如今局势紧张,几乎是一触即发,柴二爷也有心与苏长君商量商量。
虽然是未婚夫妻还是要避着些,也因此恬雅并未上桌吃饭,她吃了点点心,便在柴二爷做的秋千上荡秋千,有时候可以看得更高一些,有时候慢慢悠悠的晃的也舒服,却没料到苏长君突然出现在后院,下人们都退下了,恬雅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说实话,苏长君确实生的面如冠玉,可身上冷凝的气氛掩盖了一切,而恬雅连忙站了起来。
苏长君笑道,“四妹妹,今日在家里做些什么?”到底是小姑娘,苏长君隔得近,发现恬雅耳尖都红了。
“左不过是那些劳什子的事情,您今日过来了?”恬雅也不过是客套几句。
苏长君答是,气氛又出奇的沉默了,恬雅平素也算是能言善道的人,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上次气氛太差,燕氏就说自己要活泛一些,毕竟苏长君持重,自己可是个小姑娘,她懂燕氏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稍微主动一些,她便费劲脑汁想道,“那您最近在做什么呢?”一问她又后悔了,她也真是不知道怎么跟古人谈情说爱呀,而且两人之间根本就没什么爱在里面。
苏长君倒是老老实实道,“这几日吏部十分忙碌,成日都在忙活。”不过是一问一答几句,苏长君偷偷抬起头看了看恬雅,此时她在家穿着家常服,粉色的对襟棉衣,头发仅仅用金线缠住,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确实是好相貌,而且气质也好,他想起母亲不由得又皱起眉头。
可恬雅见她这幅模样,以为是自己问的问题令他不满了,也不敢再多说话,苏长君愣了一会儿,便看到云寿在门口候着,匆匆行礼完便走了,恬雅撇了撇嘴,又去荡秋千了,而苏长君上了马车后,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寿这才急急忙忙道,“大爷不好了,大皇子派了人过来,说是宫中那位怕是要出大事了。”苏长君却意外的沉淀下来,不禁想起方才柴二爷在饭桌上对他说的话,“吃完了饭,才好办事,做什么都急不下来的。”看起来柴二爷应该是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要喊自己过来,一来是表明立场,二来也是希望自己能够主动提出,毕竟大皇子比较信任自己,而柴二爷更怕大皇子继位后,杯酒释兵权,真是个聪明人。
元光三十三年,元光帝驾崩,三皇子涉嫌谋害皇位,元丰帝念在兄长之位,派这位三皇子守皇陵,众人满口皆赞皇上仁爱,同时晋安公主却不顾皇室命令去看三皇子,意图偷送消息,被宗室左宗正福王告发,皇上大怒,晋安公主被看守在郑家庄里,到底是公主,晋安公主一辈子没受过苦的人,过了几日就熬不住了,自缢与郑家庄,英国公府也挂上白幡,燕氏眯了眯眼,“我们受过的苦,你还没来得及受便去了,也罢,你我恩怨也就到此结束。”她只是传了信出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以后也不可能会好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晋安公主并没有儿子,陵方便披麻戴孝了,晋安公主对他并不好,且没有娶妻,陵方一向阴阴沉沉的,元雅痛哭流涕的不行,恬雅便在旁边安慰,欣雅却冷冷的,也不上前,芳雅自不必说,她连守孝的资格都没有,打发人送了花圈过来,人都没过来,元雅哭晕过去后,请大夫过来,却发现有了身孕。
“二姐便好好休息几日吧,你这样,想必三婶也能体谅的。”恬雅劝道。
元雅却不依,“好妹妹,多谢你的好意了,我还是要回去的。”恬雅见她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吩咐下人包了些补身子的药材让冷香替她收好,欣雅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生了个女儿,现下也是补身子准备怀二胎,见恬雅只对元雅关怀备至,对她平淡,暗道一声晦气。
她自从母亲去世后,在婆家地位就一落千丈,虽然丈夫对自己还是很好,可是婆婆却越发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见家中经济不好,主动拿嫁妆出来,婆婆却好似拿上瘾了,天天哭穷,丈夫也无法,她不想让丈夫难为,只好掏出嫁妆。
恬雅唏嘘几句,不禁有几分同病相怜,她比苏长君身份还要低一些,南安公主比那宋田氏还要厉害千百倍,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如何自处,婆婆对儿媳妇始终是挑剔,且苏家更复杂,燕氏却笑道,“早说这种事情先就要看好人,老三本就是个不管事的,宋子鸣一个趋炎附势的,现下恨不得认你爹做岳父,自己真正的岳父却敷衍了事,元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